14. 第一站

作品:《哭包前任的千层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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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溪累了。


    村子虽然不大,但间隔不算近。


    一家一家寻找,还要屋前屋后搜证据、对比,她就像跟着福尔摩斯的华生,一头雾水,线索一无所获,唯独身心疲惫。


    “这次对了吗?”到了最后一间她先走进去,看见了在等新室友的阿豪。


    这间屋子主题是竹屋,屋后种了几丛翠竹,添了雅致。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洛溪绕了一圈回来找到陆际远,“陆际远,你就住这儿吧,我觉得挺好的。”


    毕竟是最后一个住房,要是还不对,总不能真去睡山沟沟吧。


    “不是这儿。”陆际远皱眉说,“一处也对不上。再找找吧。”


    阿豪听说后也过来帮忙,对着陆际远的卡片端详许久,转而问:“你们两个人都还没找到住所吗?还有几处没找?”


    “洛溪的找到了,我还在找,”陆际远说,“这是最后一处。”


    真的对不上。


    他们只好又绕回了一号屋。


    但陆际远不知道的是,他们一路上探测过的几处房子,在他们离开后都已经住好人了。


    Vickey和阿豪一间,方铭和乔蔓住在二号小木屋。


    “还找吗?”洛溪问。


    “不找难道我跟你住?”陆际远经过她时小声地说。


    洛溪一听浑身打了个哆嗦,立刻又积极行动起来。


    他们俩又在砖房搜索了半天,仍旧没有收获。就在两人打算再次前往下一处循环时,一旁的PD终于忍不住了。


    “洛老师,其实,您一开始扔掉的砖头就是陆老师卡片里的。”


    洛溪和陆际远都愣住了:“……”


    这节目效果拉的……综艺之神来了都没这么戏剧性吧?


    “你故意的吧洛溪,就想跟我多待一会儿?”陆际远挑眉。


    洛溪不想搭理他,终于夺回箱子的自主权,顺手把行李送进门内,却在经过陆际远时故意轧到了他的脚。


    报复,这一定是报复。


    “别挡路。”洛溪说。


    她有预感,这一期都不会安宁了。


    本期的录制周期比较长。


    晚上在村长家里吃过饭,众人围着灶台边的小桌子听介绍,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有不少居民的。


    但后来很多村民为了养家糊口只能背井离乡去了大城市打工,生活起色后许多人选择把孩子也接了过去,于是村里目前只剩下了一些孤寡老人。


    老人们生活起居无人照料,附近的几个村子便打算把大家都集中到一个生活条件相对较好的地方去,类似村委会养老院一起照顾。


    想法是好的,但老人们很舍不得生活了一辈子的山坳。


    这里世代靠山生活,山里的动植物就是他们最熟悉的朋友。离开老朋友难免不舍。


    于是未来养老地点的年轻人提前找到了节目组,希望“寻香之旅”可以想办法给老人们留下一些“山的气味”,让他们在新的地方生活得不至于太孤独。


    三组嘉宾分别对应三位老人,需要根据老人们各自的故事脚本和需求帮他们留下记忆中的“气味”,最后由老人们带去新家。


    在村长家门口告别,走入黢黑的山路。工作人员的手电筒只照向脚下,抬头星星却很亮。


    “这里的星星真漂亮。”洛溪边走路,仰起了头。


    陆际远落后一步往她身后站了站,以确保自己的手能在洛溪突然摔倒的时候扶住她。


    “比溪镇呢?”他小声问。


    “干嘛比来比去,漂亮就是漂亮。”洛溪说,“你还要给星星排名吗?”


    “那启明星一定是第一。”


    “后面的其他星星呢?”


    陆际远想了想说:“全部并列第二。”


    洛溪倒没多想,直言道:“那启明星不是很累?一直要做第一,还要给其他所有星星撑腰。”


    闻声陆际远脚下一顿。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从来想的都是也许在前面的启明星并不会介意累一点。


    “有些事总要有人先走在前先做的。”他说。


    “大家一起走也可以到目的地啊。要是鼓励启明星做‘第二’,那很多很多的累说不定就能变成很多很多的快乐。”


    洛溪也停下来,看见黑暗里陆际远目光闪烁。


    她眼睛亮晶晶的,问:“你怎么不走了?”


    很稀松平常的语气,但尤其难得。让人想起大学时的她。


    “偷偷许愿了。”陆际远跟了上来。


    “许什么愿了?”女生问。


    陆际远轻轻呼出一口气,莫名眼角发热,声音轻微地抖:“希望那颗启明星听见了你的话,能勇敢做第二。”


    洛溪今天心情很好。


    陆际远发现她在环境优美的地方状态都不错。


    简单洗漱后,她主动招呼陆际远到中间的堂屋讨论。


    山里夜间还凉,陆际远从东边房间出来时抱了条小毛毯。


    “你披着吧。”


    洛溪接过,长发散着,毛茸茸的毯子一裹看上去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


    陆际远心痒手指也痒,指腹捏了捏排解养意,不顶用。


    半晌后寻了个借口“你头上有东西”,在洛溪头上蹭了蹭。


    痒意终于消失了。


    可他不太明目张胆的笑却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


    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在开小会。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找老人沟通,得提前整理资料,以便更好地了解老人们的香味意向。


    一号房对接的老人林成祥是一位护林员。他最早是伐木工,有一年冬天遇上了特大山火,当时才二十几岁的林老加入了救火的队伍。整整五天,山火方熄。


    他在后来的采访中说:“那五天我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每天一闭上眼,就好像听见大山在哭。”


    后来,大山进入生态修复阶段,他便转行成为了一名护林员。


    “喜欢土壤和松针的气味,”洛溪读着资料,“拍摄了很多松果的照片。”


    陆际远把照片在桌子上铺开,手绘的松果鳞片张开、闭合,栩栩如生,就像被湿度唤醒的昆虫翅膀。


    “这里的村民还会煮松针饭或者松针粥,”陆际远补充,“松针是‘草木上品’,作为药材苦而性温,正常情况下秋冬服比较适合。”


    “我知道的是市面上有一款松针主题的香水,不过尾调是雪松、日本扁柏木和法国松针,”两个人交换了各自的专业信息,洛溪凑过去看图片,落下的头发脱离毛毯的压制,发尾拂在照片上。


    陆际远瞥见,抬手帮她把头发绕到了耳后。


    动作自然,行云流水。


    弄得两人皆是一愣。


    洛溪耳根泛起热意,赶紧坐下来回到了自己这侧。


    陆际远也偏头咳嗽了一声。


    莫名其妙的暧昧氛围以方桌为圆心逐渐蔓延,热度升高中和了夜晚的低温,也帮助冷却的肢体快速恢复正常。


    这时陆际远忽然问:“你今天没擦上次的护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