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举杯邀明月

作品:《这破女主她不当了[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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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希希也过来看田大力了。


    她看完之后,唏嘘不已,但却并不感到后悔。


    ——这个人起了一个很不好的示范,他让男人们都看到了可以通过如此下流的手段去霸占女性。


    而且他们将不用付一分钱彩礼,也不用在意女性的意愿,还能反过来让女方家庭求着他们娶。


    所以,他的恶其实不止是欺负了四妞。


    她对病床上的他说:“所谓因果报应,就是你造的恶,你得以自己为代价去偿还。”


    她又对守着他的民兵说:“等他伤好了,就把他移送公安机关吧。”


    监狱里有狱医,他们会帮他做治疗的,至于他能不能完全变回原样,那就不是她管得了的了。


    她转身离开,心里清楚甘谷驿再不会发生四妞那样的惨事。


    ……


    当孙希希放下一桩心事回家时,刚进院门就听到了争吵声。


    栓子妈看到她就去拉她,说:“你劝劝你周婶子和平子吧!”


    栓子妈是来给自家3岁的儿子提亲的。


    她瞧中了小武红模样俏,人聪慧,性子又好,打算让她给自己儿子当童养媳。


    她跟孙希希说:“你周婶子年纪只会一天天变大,家里又没个儿媳帮衬,她一个当奶奶的,哪儿来的精力照顾两个娃呀?”


    她说:“再说了,咱两家离得也近,走路不过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她想看孙女,走几步就到了,根本不妨事。这孙女不还是她的孙女吗?”


    傅佑平压着火气,冷冷地道:“我女儿不卖。”


    栓子妈“切”了一声,怼他:“你那情况你自己还不清楚?一上战场就几年不回家,你就那么忍心,看你妈累死累活给你带娃儿?”


    她说:“她年轻的时候,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现在都这把年纪了,你还要她给你拉扯你的娃儿?”


    周芜君本来都要冒火了,一听到那句“一上战场就几年不回家”,心中酸楚顿时涌出。


    她侧过脸悄然擦掉了眼眶里蓄的眼泪。


    她的这个动作,让傅佑平一下子顿住了,还以为母亲真像栓子妈说的那样心中有怨,却强忍着没说。


    他羞愧地低垂下头。


    小武红把奶奶和父亲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小娃眼圈泛红,想起自己之前多次被亲戚嫌弃,几度差点被送掉的事来……


    她想,起码她走了,弟弟就不用走了吧?


    忍住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小武红对爸爸说:“要不……我还是去栓子家吧……”


    周芜君自情绪中被这句话惊醒,怒道:“去什么去?!咱家是缺你那口吃的,还是缺卖你那点儿钱?”


    孙希希赶紧对栓子妈说:“还想买童养媳呢?现在童婚是犯法的了,你小心你家栓子被抓去蹲大牢啊。”


    “真的假的?!”事涉家里的宝贝疙瘩,栓子妈再不敢纠缠,像被鬼追一样慌里慌张地跑了。


    周芜君脸色这才好看些,把小武红牵去里间细细哄。


    临进里间前,还不忘冷冷地看儿子一眼。


    傅佑平立时像被施了定身咒,规规矩矩立正站在原地。


    孙希希估摸着今晚所有人都没心思弄晚饭了,想去灶房给大家熬点粥。


    看到那里面,早就洗切备好的各种蔬菜和肉类,知道这是婶子想在儿子去部队报到前,给他多做几顿好的。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不会用柴火灶,刚升起火,浓浓烟气就滚滚而出。


    最后还是在罚站的傅佑平发现了不对,过来简单地做了顿晚餐。


    他把吃食给他妈和小武红送到房间里,落寞地和孙希希、小和平一起吃了晚饭。


    这天夜里,除了孙希希,所有人都没睡好。


    于是当她起夜时,她发现傅佑平居然在院子里喝闷酒。


    喝着喝着,还要举杯邀月,对影成三人……


    她估摸着,他可能是在跟自己牺牲的战友诉苦:我退役,对不起你们;不退役,对不起我妈,我难啊。


    然后在那儿默默地流着男儿泪?


    她就把自己早给他准备好的饯行好物拿了出来。


    十年老茅台给他倒上,蝴蝶酥、天府花生、灯影牛肉摆放装盘。自己还给自己拿了瓶汽水,然后再自搬了一张凳子过去陪他喝酒。


    她说:“大侄子,你婶儿说话算话,说过要替你饯行的,就算是大半夜喝酒,我也舍命陪君子了!”


    咕咚咕咚就闷完了一瓶汽水,还把汽水瓶倒转过来给他看。


    瞧,干完了!


    傅佑平已经听惯了她自称“婶子”,如今已不会再轻易耳红。


    但瞧着她这么有诚意地干完汽水,还撑得直打嗝,被人关心之感让他心情骤然好转。


    他笑着先把第一杯十年老茅台对月敬战友,洒地慰英魂。


    接着,再自斟一杯,一口饮尽,涓滴不剩。


    他也把杯子倒转过来给她瞧。


    干了。


    孙希希笑笑,揉着肚子争取赶紧把胃里的汽打嗝打出来。


    直到肚皮舒服些了,她才赤手去抓了把他用油酥的花生,边吃边问他:“心情这么糟,是裁军了?”


    傅佑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她理所当然地道:“你们仗都打完了,不裁军,难道还扩编啊?”


    像他这么个经历过生死,情绪极为稳定的人,能大半夜坐这边喝闷酒,不是他妈的事,就肯定是部队里的事。


    要不然,就是both!


    傅佑平长叹了口气。


    他是不用担心自己被裁的,但其他战友呢?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不是跟随上级去驻守戈壁滩那种连水都没得喝的地方,就是复员回自己老家当回农民。


    本身是城市户口,又有办法的,倒是能托关系当工人。可绝大多数官兵从军前都只是农村户口而已……


    她看懂了他的难过,劝道:“国家要给他们发复员费的。再说了,地方政-府也肯定会出针对他们的各项优待政-策的。”


    又说:“而且你一可以想办法发展经济,二可以帮你那些战友找工作嘛。但我是觉得发展经济效果更好,经济上行,就业机会不就多了?你能帮一个两个解决工作,能帮那么多人都解决吗?”


    她趁机替周婶子劝他:“不是只有去前线,才是爱国。在不同时期,国家需要的东西是不同的。像现在,国家暂时更需要的是农业的发展、经济的发展。”


    她说:“国富才能兵强,等我们自己发展起来了,哪个国家还敢不长眼地惹我大种花?”


    这样一来,你也不是非得怀抱遗憾离开你妈,和两个孩子了嘛。


    傅佑平扭头望向她,问:“我怎么听着,你像已经有成算了?你就说吧,你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他还真没猜错!


    但现在时机未到,于是孙希希否认道:“想啥呢,我能有什么让你帮的?还有,现在明明聊的是你的人生考题,你拿来考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