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作品:《知否盛老太太的双生子

    漆黑的夜里,忠勤伯爵府灯火通明,盛华兰院中上到主子下到丫鬟小厮一片焦急,屋内传来一声声惨叫,没过多久,那声音越来越弱,好似精疲力尽般快要断气了。


    屋内的翠蝉正死死地抓着盛华兰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和焦急,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抖,道:“姑娘,撑住啊!姑娘你再用点力气,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孩子就能出来了。”


    翠蝉瞧着盛华兰满头汗水,有气无力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惊恐,而身旁的彩簪早已被这样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了。


    翠蝉眼瞧着盛华兰神情迷离,好似撑不下去一般,咬了咬嘴唇,她在盛华兰耳边低声道:“姑娘,你若是撑不下去,留个孩子在忠勤伯爵府,这个孩子要如何过活啊!袁伯夫人本就不喜姑娘,哪会喜欢姑娘留下的孩子呢,她巴不得借着孩子的由头,谋夺姑娘你的嫁妆,主君又站在袁伯夫人那边,更不可能为了个没娘的孩子忤逆袁伯夫人这个亲生母亲,若是姑娘今日出了意外,没得几年,袁伯夫人就给主君续弦,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姑娘难不成还指望主君惦念着你的好,好好待你留下来的孩子嘛,亲爹都指望不上,姑娘还能指望主君续娶的大娘子嘛,天底下可没几个后娘能做到端淑县主那般。”


    翠蝉见盛华兰有些反应,加大火力,道:“姑娘你想想大娘子,她最是疼爱你,若是你今日难产出了事,你还能指望她看着你留下的孩子不伤心嘛,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这孩子身上还留着袁家的血脉,大娘子会不会因着袁家害你难产而怨恨上这个孩子呢,姑娘你一定要撑下去,为着孩子、大娘子、我们盛家所有人都要撑下去,要不然,姑娘留下的孩子就真的孤苦无依了。”


    盛华兰那只被翠蝉抓住着的手,突然有力的回握住翠蝉的手,翠蝉心中一喜,她瞧着盛华兰的眼神变得清明,立马对着身旁的丫鬟和彩簪,大喊道:“快给大娘子端碗参汤来,快啊!彩簪你还愣着干嘛呢。”


    彩簪被翠蝉的声音给吓得回过神来,随即便急急忙忙的从身旁的丫鬟手中抢来参汤送到翠蝉手中,翠蝉接过参汤直接给盛华兰喂了几口,待盛华兰有了力气,又开始努力配合稳婆的节奏生孩子。


    屋外的袁伯爷狠狠地瞪了大章氏一眼,语气冰冷,道:“你最好祈祷媳妇平安生产,要不然,你自个拉着你的娘家人一同去和盛家人解释,为什么媳妇嫁入我们家一年多便难产逝世的事情吧。”


    大章氏额头微微冒汗,眼神游离,她就是想算计盛华兰的嫁妆,让盛华兰操持府中事务,谁曾想盛华兰这么没用,居然将自个累到难产,她心里现下慌的不行,正如袁伯爷所言,若是盛华兰难产身亡,盛家人少不得要找她的麻烦,她们章家可比不得盛家,许是盛华兰逃过一劫,又或是大章氏因着恐惧而诚恳的祈祷起了效果,屋内突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袁伯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瞧见屋里头跑出来个丫鬟,下意识的上手抓住那个丫鬟,语气微微上扬,道:“二大娘子生的是男是女。”


    那个丫鬟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袁伯爷,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语气中带着些许喘息,道:“伯爷,是,是姑娘,二大娘子生了个姑娘。”


    袁伯爷得到自己想要答案后便松开了那个丫鬟,摸了把自己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些许欢喜的意味,道:“姑娘好,姑娘也是好的。”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只要盛华兰平安生产,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大章氏心里不禁吐槽道:“姑娘有什么好的,我家侄女一举夺得哥儿时也没见你这么高兴啊!”可是她现下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是一点都不敢显露出不满的神情。


    大章氏本来想让盛华兰养养身子,以防盛家人发现什么端倪,可谁曾想待到第二日,王若弗那边便得知盛华兰生了个姑娘,因而她满心欢喜的来到了忠勤伯爵府,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王若弗满心欢喜的走进盛华兰的屋子,只见盛华兰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旁边是她刚生下的女儿,袁伯爷给她的女儿取名为庄姐儿。


    盛华兰瞧着王若弗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起身,惨白的脸上愣是扯出一抹微笑,道:“母亲你来了,快来看看你的外孙女。”


    王若弗从进来看见盛华兰状态不佳时,脸色已然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下瞧着盛华兰床前没有一个袁家人,心里扑通了一下,她见盛华兰起身,连忙上前,扶了一下盛华兰,待盛华兰坐正后,方才坐在盛华兰身边。


    王若弗忍了一下,可也没忍多久就抓着盛华兰的手,语气中带着些许怒火,道:“华儿,女婿呢,你婆婆呢,她们怎么不在你身边啊!”不知道大章氏是不是心虚,又或是什么其他原因,从王若弗进忠勤伯爵府开始,她就从未出现过。


    盛华兰本不愿多说什么,可瞧着王若弗的样子,若是自己不给她一个答案,她怕是要大闹忠勤伯爵府,因而她为着安抚王若弗,只能维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为大章氏盖一层遮羞布,道:“官人有公务在身,昨个去五城兵马指挥司一直没回来过,婆婆她要忙府里的事情,暂时没时间。”袁文绍有工作不在是真的,可大章氏有没有空,那可就不一定了。


    王若弗就是再神经粗大条,也能看出盛华兰此时的状态不太好,她瞪大双目,眼中好似闪烁着怒火般,道:“你别唬你娘我,是不是你婆婆刻薄你了,你说啊!我找她去,真当我们盛家吃素的啊!”


    盛华兰瞧王若弗要去找大章氏争论,下意识的用手拉住王若弗,语气中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道:“母亲,母亲,你别去,没有的事,就是婆婆太忙了,啊!疼,母亲,疼。”她在与王若弗拉扯中,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王若弗见状,急忙停下动作,将盛华兰扶到了床头,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盛华兰靠上,她眼中满是关心,道:“华儿,你扯到伤口了嘛,哪里疼啊!告诉母亲,母亲去找郎中。”


    盛华兰抓着王若弗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松过,好似害怕王若弗下一秒冲去找大章氏般,她脸上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语气中满是安抚的意味,道:“母亲,我没事,你别去找婆婆,这样弄得大家都不好,再说了,这件事情也怪不到婆婆身上,是我自个逞能惹出来的,对了,母亲,你快瞧瞧你的亲外孙女,长的像不像我小时候的样子,昨个公爹满脸高兴的给她取名为庄姐儿。”


    王若弗见盛华兰不肯让她去问,心里就算是再着急,也怕再和盛华兰拉扯起来,扯到盛华兰的伤口,她顺着盛华兰没再说什么要找大章氏的话,不过,她暗地里朝刘妈妈使了使眼色,暗示她去找彩簪和翠蝉,而刘妈妈也收到王若弗的暗示,蹭着盛华兰不注意,偷偷退了出去。


    王若弗这边顺着盛华兰的意思,一边看着庄姐儿,一边给盛华兰聊着家里的事情,当盛华兰听到盛如兰如今和盛明兰好得像是穿了一条裤子般,以及王若弗与盛老太太之间关系越来越好时,心里松了口气,大抵上是有一件她能放心的事情了。


    王若弗在忠勤伯爵府待了许久后,方才带着刘妈妈一行人回到了丰国公府,待她回到院子,让丫鬟们全都退出去,只留下了刘妈妈一人,她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语气中压抑着怒火,道:“我让你去打听,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刘妈妈想到翠蝉和彩蝶的话,脸上浮现出犹豫不决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道:“大娘子,你听了可别急啊!”


    王若弗从刘妈妈这副神态中不难看出盛华兰在忠勤伯爵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焦躁的心情,道:“你但说无妨。”


    刘妈妈面色有些难看的低声道:“大娘子,起初我去找彩簪和翠蝉时,她们谁也不肯开口,好在我一阵威逼利诱下,彩簪才先开口,那忠勤伯爵府的袁伯夫人可真不是个好人,大姑娘回门没多久,她就安排大姑娘日日去请安问好,若只是这样也没什么,毕竟大部分的婆婆都喜欢给媳妇摆摆架子、耍耍婆母威风,可她却在大姑娘请安时,时不时的让大姑娘伺候她用饭洗漱之类的,待到王爷、郡主册封的圣旨下来后,她才收敛许多。”


    刘妈妈看着王若弗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道:“可没过多久,她又固态萌生,让我们家大姑娘管家,管家本是件好事,可翠蝉说袁伯夫人把持着府中田产铺子收入的银钱,大姑娘没得府中收入的银钱,只能拿着自己的嫁妆银子去管家,这分明是借着让大姑娘管家的名义来算计大姑娘的嫁妆,可这还不是最过分的,那忠勤伯爵府的账目大多含糊不清,我们家大姑娘拿了三万多两银子才将府中的账目填平,还有好些个不起眼的布匹、首饰、玉器摆件之类的物件都被袁伯夫人给算计走了。”


    刘妈妈有些义愤填膺的补充道:“翠蝉说那袁伯夫人根本就是偏心大房,偏心到算计我们家大姑娘的嫁妆去贴补大房的用度,这次大姑娘之所以会难产也是因着管家累着了。”


    刘妈妈最后一句直接点燃了王若弗的怒火,她瞪大双目,语气中满是愤怒,道:“什么,华儿难产,还是管家导致的,我就说那袁伯夫人怎么都没敢出现在我面前,敢情是心虚啊!”


    王若弗说到这里,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这是什么个天潢贵胄人家啊!那来的脸面算计媳妇的嫁妆,亏得她还自诩大户人家出身,她怎么有脸这么做啊!这才一年多就花去了三万多两,他们袁家是皇亲国戚嘛,还是说他们袁家如今复爵不到几年便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了。”


    王若弗越说越气,牵连到盛纮头上,道:“主君呢,我们家主君,让他回来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他给华儿找的好亲事,还不如二哥哥给淑姐儿找的呢。”


    盛维给盛华兰送来添妆时,李氏特意让盛维捎带了许多东西给盛瑾一家以示感谢,毕竟盛淑兰能找到这门夫婿上进、公婆和善、妯娌厚道好相遇的亲事全靠的盛瑾。


    李氏在给盛老太太和盛瑾的信中不难看出她随着时间的流逝对这门亲事是越来越满意,信中告知了盛瑾和盛老太太,盛淑兰如今已有身孕,听郎中说可能是个双生子,喜得她的公公婆婆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对待,这件事也让她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些许,毕竟她自己心里清楚这门亲事是靠着盛瑾和牛家的关系得来的,盛淑兰是国公爷的堂侄女不错,可她家到底是商贾之家,盛淑兰也是商贾之女,而牛朔现下仕途正好,牛桦也是举人出身,牛家势头正好,若盛淑兰不是盛瑾的侄女,他们八成看不上盛淑兰这个媳妇,因而在盛淑兰生下一个女儿时,她还为此担忧了许久,好在牛家没有说什么,一如既往的对待盛淑兰,她才安心许多,不过,盛淑兰自从生下女儿后好些年都没有身孕,让她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有一段时间开始时常给盛淑兰寄信、送东西,搞得盛淑兰那段时间十分低沉,最后是牛桦发现异常,写了封信给她,才让她停止了这种行为。


    李氏看着牛桦的信,不得不说牛家夫妇和牛桦厚道,牛桦在信中写到他的父母和祖父祖母曾对他们说过子嗣之事急不得,再者他的大哥哥大嫂嫂膝下已育有二子,牛家不缺男嗣顶门户,请她放心,他们会一如既往的对待盛淑兰的。


    李氏见牛家都这么说了,她的心也安了些,好在盛淑兰现下又有了身孕,还一次两个,这可让她喜不胜收啊!不仅是她如此,牛家人也一样高兴,就连牛桦的大嫂嫂也为盛淑兰高兴,说起牛桦的大嫂嫂,她早就给牛朔生了个嫡长子和嫡次子,这些年与牛朔感情还宛如新婚时的如胶似漆,对待牛朔唯一的弟弟牛桦自然是好的,连带着对盛淑兰这个弟妹也十分顺眼,这不一听盛淑兰怀了双生子,给盛淑兰寄了一大堆的东西,从李氏的信件和盛维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这门亲事是真的满意极了。


    刘妈妈瞧着王若弗犹如被夺走幼崽的母老虎般发着脾气,急忙劝阻,道:“我的大娘子啊!莫要说到主君身上,若是传出去影响你和主君之间的情谊。”


    王若弗全然听不进刘妈妈的话,仍旧破口大骂着袁家,时不时的还扯上了盛纮,待她骂累后,又抓着刘妈妈的手,哭诉道:“我华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的华儿啊!华儿,你怎么就碰上个这样的婆婆啊!往后的日子你要如何是好啊!”


    刘妈妈为王若弗擦了擦眼泪,语气中满是安抚的意味,道:“大娘子莫急,左右不过是银钱的事情,若是能用银子买个安定也是可以的,这件事情还是要找主君商议一下吧,若是主君没有办法,你再去寻老夫人和国公爷,大姑娘是在老夫人膝下长大的,她不可能不帮大姑娘的,眼下最要紧的是等主君回来商议大姑娘的事情。”


    王若弗绞着手帕,恶狠狠道:“对,你说得对,你去看看主君有没有回来,让他来找我,这次若是他没有法子,就别怪我去找母亲和二哥哥了,到时候我看他如何和母亲交代。”


    刘妈妈回了声“是。”便退下了,独留王若弗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待到盛纮下午回府时就被刘妈妈直接请到了王若弗的院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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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纮一进房间就看到了王若弗那泛红的眼袋,瞧着是哭了许久,他心里顿感不妙,可还是下意识,道:“你这是怎么了。”


    王若弗不理会盛纮,目光转而放在刘妈妈身上,语气十分冷淡,道:“刘昆家的,你来和主君讲讲吧。”


    盛纮闻言看向刘妈妈,随即便听到刘妈妈开口述说起盛华兰在袁家的日子,听得盛纮额头直冒青筋,语气中暗含怒火,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若弗听到盛纮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道:“这就是你为华儿选的好亲事,当真是好亲事啊!婆婆不仅算计二媳妇的嫁妆贴补大房的用度,还刻待媳妇,这真是好亲事啊!”


    王若弗说到这里,忍不住上前拧了盛纮一把,恶狠狠道:“你给我想办法,华儿被袁家如此欺负,你作为她的父亲要想办法帮她,若如不然,我便去找母亲和二哥哥,你不疼华儿,我和母亲还疼华儿呢。”


    盛纮一听王若弗要去找盛瑾和盛老太太,一时之间,头大如斗,他急忙拉住王若弗,语气中带着些许服软的意味,道:“大娘子,我的好大娘子,不要一有什么事情,你就要找母亲、二哥哥,母亲如今是上了年岁的人,不好让她如此操劳、担忧小辈,这实属是不孝啊!二哥哥身居高位,每日公务繁忙,怎可因着内宅事情去耽搁朝堂公务呢,况且二哥哥是个男子,如何能管到袁家内宅去呢,先让我想想吧,别急,先让我想想。”


    盛纮属实是不想丢脸丢到盛瑾面前,他对这个二哥哥打心里有些害怕啊!再则,如果盛家去袁家闹,不仅袁家会丢人,盛家也会丢脸,重则还会影响到盛家姑娘们的名声,他也不是不疼盛华兰,只是在他心里盛家是最重要的。


    王若弗冷眼看着盛纮,安静的等待盛纮想法子,可最后等来的只有盛纮一句“我去找袁伯爷谈谈吧,让他管管袁伯夫人。”


    王若弗此时智商在线,当即开口嘲讽道:“官人刚才还和我说男子管不了内宅,袁伯爷如何能管的住袁家后院呢,没得你去和袁伯爷说完,转头那袁伯夫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辱华儿,算了,我还是去找母亲吧。”她说着便把盛纮赶了出去,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件事情盛纮没有办法,只能找盛老太太处理,待到第二天,她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找盛老太太,可把盛老太太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她一看到盛老太太就开始哭诉起盛华兰在袁家的遭遇。


    盛老太太从王若弗的话中得知了盛华兰在袁家的生活,她的脸变得有些阴沉,说实在的,她属实是没见过如大章氏这般不要脸面的勋爵贵妇,一般来说,若是婆家用了媳妇的嫁妆大抵上是没有脸面再刻薄媳妇的,毕竟你用的是媳妇的东西,腰杆子如何能硬得起来啊!由此可以看出大章氏脸皮之厚啊!


    盛老太太在没嫁入盛家之前本是果断刚毅、心气高、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只是在嫁入盛家后,被官人宠妾灭妻、嫡子夭折打磨了菱角,变成了一个隐忍至极的人,若是没有盛瑾这个人,她可能就让王若弗忍下了,可如今她被盛瑾宠了几年,日子过得顺遂,性情多少养回了几分。


    盛老太太心里叹了口气,其实这婆媳之间的事,归根结底是夫妻之间的事,如果官人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可惜啊!袁文绍是个愚孝的。


    盛老太太沉思了一会儿,目光放在王若弗身上,道:“这件事情不好闹大,那毕竟是华儿夫婿的母亲,从彩簪和翠蝉的话里,不难看出华儿的官人是个重孝的,除非华儿和离,否则往后还是要住在一起的,所以此事只能旁敲侧击。”


    王若弗本来以为盛老太太也不打算给盛华兰出头时,只见盛老太太继续道:“华儿生了个女儿,她二伯父和姐妹们都还没见过这孩子呢,你给华儿去信,告诉亲家公,就说,孩子百日宴时,我们盛家所有人都去看看。”


    王若弗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盛老太太一向是厉害的,既然盛老太太让她这么做,那必有深意,因而她也没多问什么,点头表示自己会照着盛老太太的话给盛华兰去信的,可待她回到自己的屋内,又忍不住思考起盛老太太的用意。


    刘妈妈瞧着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的王若弗,忍不住开口道:“我的大娘子呀,你在忧虑什么嘛,老夫人都要给大姑娘撑腰了,你还担心什么啊!”


    王若弗眼神中带着些许忧愁,道:“我属实是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娘家人若是得空,一般都会去参加孩子的百日宴,这那来的撑腰之说啊!”


    刘妈妈脸上带着些许了然的表情,细细给王若弗解释道:“大娘子,娘家人一般得空是会参加孩子的百日宴,可老夫人这个年纪和身份,本就是不用去的,况且国公爷身居高位,公务繁忙,自然也不是非要去参加侄女孩子的百日宴,如今老夫人发话说盛家所有人都去,主君和国公爷少不得要告假半天,那袁伯爷心里不会有点什么想法嘛,再者,老夫人一品诰命夫人和国公爷这个位居高位的官员去参加庄姐儿的百日宴,说出去我们家大姑娘在他们忠勤伯爵府也有面子不是嘛。”


    王若弗拍了拍手,语气中带着些许喜悦,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好有你在我身边啊!我就等着庄姐儿的百日宴了。”


    夜晚,盛老太太找来了盛瑾,告诉他有关盛华兰在袁家的事情,待盛瑾听完后,叹了口气,道:“我没曾想袁伯夫人竟这般过分。”


    盛瑾属实是没想到大章氏竟然如此无脑,在明知盛家有一位王爷和一位国公爷的情况下,仍有胆子算计和作贱盛华兰,全然不顾及盛华兰还大着肚子,一意孤行让盛华兰继续管家理事、操持府中事务,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大章氏有那智商,也不至于让忠勤伯爵府的嫡长子娶她娘家侄女,毕竟章家已经大不如前了,即使忠勤伯爵府门庭冷落,他们也配不上伯爵府。


    盛瑾没想多久,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道:“母亲,让华姐儿将孩子百日宴的日子提前告知我一下,我到时候带着三弟弟告假半天,不过,我和礼部尚书潘大人的关系不错,待华姐儿百日宴那天,章家的人估计也会到场,若是她们家女眷找您搭话,您只需顺着她们提一句,礼部尚书潘大人与我说过章家门风不错。”


    盛老太太闻言,不禁莞尔一笑,道:“你啊!你,母亲知道如何来说了。”她知道盛瑾这一招是打蛇打七寸,一招制敌,只要大章氏在乎娘家,心里便会有忌讳,因而大章氏对盛华兰也会更加收敛些,盛瑾接着又和盛老太太闲聊了一会儿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