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作品:《知否盛老太太的双生子

    清晨,白家盛瑾所在的院子,盛瑾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昨日他想了一整夜,盛老太太是一定要随他一起生活的,毕竟他是盛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哪有嫡兄让庶弟奉养自己嫡亲母亲的道理,可是他对盛纮一家子拿不定主意,这也是他昨日想了一宿的原因。


    盛瑾对盛纮并没有多少好感,依着这些日子在扬州城听到关于盛家的事情,不难看出盛纮虽然在为官处事方面圆滑谨慎,但他的后宅可不平静啊!


    盛瑾一想到盛纮那宠妾灭妻的事迹,脑壳就开始隐隐有些作痛,俗话说的好,永远不要小瞧后宅的女人,从他经历的卫如意这件事情来看,这林噙霜可不是什么善茬,再加上她对盛纮的影响力,早晚都会给盛家惹出大麻烦来的,可想要完全放弃盛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认回盛老太太也就意味着认回了盛家,在外人眼中盛纮和他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盛纮那边出了什么大事,这势必会影响到他这边,更何况如今的盛家是盛老太太大半辈子的心血,也要考虑一下盛老太太的心情。


    盛瑾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暗想道:“摊上这么个庶弟,往后的日子恐怕要多姿多彩了,不过盛家的事情还是要和母亲商量一下的,毕竟我对盛家的了解远不如母亲。”于是他在用膳的时候,向盛老太太提起了这件事情。


    盛老太太闻言,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瑾儿,虽说你庶弟因着他生母的事情对我有些许隔阂,可大抵上他对我还算不错的,家中的哥儿姐儿对我也十分恭敬,若是让他分府别居,我这心里有些许不忍的,再者,先不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他与你之间的关系,就是外人的闲言碎语都会给你带来不少烦恼。”


    盛老太太说到这里,眼神微沉,道:“虽说这世上嫡母在世庶子分府别居的事情不少,可瑾儿你刚认回盛家便将庶弟分府别居,恐在外留下个瞧不上庶弟的名声。”


    盛瑾听到盛老太太这么说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心道:“果然,分府别居这件事情悬啊!但若是不能分府别居,这林小娘是一定不能住到一起的。”


    盛瑾不是傻子,他早回味过来卫如意难产这件事情怕是有林噙霜的手笔在,再加上上辈子同事们对林噙霜的评价,这林噙霜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对这样的人向来是敬而远之,但是他又不能插手盛纮的内宅,便对着盛老太太直言道:“母亲,其实我对分府别居这件事情并不在意,主要是盛纮那个妾侍林小娘,我是实在不想与她同一屋檐下生活。”


    盛老太太听到盛瑾提起林噙霜这个人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要是还能待在盛家,那我就是个笑话,先不论她算计卫小娘难产的事情,就冲她随意造谣主君嫡兄这件事,盛纮若是还想要他的前程就断不能对林噙霜轻拿轻放。”


    盛老太太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怜惜,道:“只可惜了这卫小娘,她因着林噙霜搞出的这桩事情也不能留在盛家了。”


    盛瑾听到卫如意也不能待在盛家,想着她还有一对儿女,眉头微皱,道:“母亲,这卫小娘实属无辜,况且她还有一对年纪尚小的儿女,若是将她送出盛家,对这两个孩子而言有些残忍。”不是他不心疼林噙霜的那一对儿女,而是以林噙霜在盛纮心中的地位,即使林噙霜被送走了,盛纮也会对这两个孩子好的,没准因着送走林噙霜的愧疚,还会对林噙霜的两个孩子更好,至于卫如意,从那天他看到卫如意院中的荒凉,不难猜出她在盛纮心中的地位,若是卫如意真的被送走了,卫如意这两个孩子怕是根本没人在乎了,没人在乎的孩子在后宅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盛老太太自然能听出盛瑾话中的意思,她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虽说卫小娘和你是被林噙霜造摇的,但若是只惩戒了林噙霜,不送走卫小娘,恐怕外人会觉得你和卫小娘之间真有些私情在,再者,依着你那庶弟的性子,卫小娘留下不见得就有好日子过,他或许会因为林噙霜被送走而不待见卫小娘,一个被主君厌恶的妾侍在内宅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呢,她的两个孩子又怎么能得到主君的喜爱呢。”


    盛瑾听着盛老太太的话,沉默不语,而站在门外听了许久的白滢婷,眸子陡然地亮了亮,大步走进来,道:“哥哥,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卫小娘的两个孩子,不如就将卫小娘的女儿过继过来自己养着,至于卫小娘的儿子可以过继给你逝世的兄长传承香火。”


    白滢婷本来是用完膳来找盛瑾的,等到了门口就听到盛瑾和盛老太太在聊卫如意和林噙霜的事情,不知怎么的,竟站在原地听了起来,现在听到盛老太太提起卫如意的两个孩子,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盛明兰模样的同时,想起了前几日的梦境,一时之间便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愈演愈烈,接着便有了现在的场面。


    白滢婷在盛瑾皱着眉头要反驳她时,接着开口道:“哥哥,我不是开玩笑的,明儿长得那么像你和嫂嫂,我觉得这是明儿与哥哥嫂嫂之间的缘分,再加之卫小娘出了这种事情,如老太太所言,明儿和她弟弟在盛家也没有多好的日子可以过,倒不如过继出去的好,况且我相信比起明儿的亲生父亲,卫小娘肯定更愿意将两个孩子交给老太太和哥哥扶养,更何况过继出去的身份必定比庶出要好得多。”


    白滢婷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道:“哥哥,前不久我梦见嫂嫂了,她身边带着个小姑娘与明兰长得一模一样,我觉得这也许是嫂嫂在暗示我,这孩子与哥哥嫂嫂有缘,哥哥,嫂嫂曾说过若不是伤了身子,她还想与你再有个女儿的。”


    盛老太太对于白滢婷话中提到的给大儿子过继子嗣的事情有几分意动,毕竟她对于自己夭折的大儿子心存愧疚,若是大儿子能过继个子嗣传承香火,她的愧疚也能少上几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白滢婷,她知道白滢婷为什么不让卫小娘的儿女一同过继到盛瑾名下,毕竟这过继儿子和过继女儿不一样,过继儿子就意味着丰国公府又有了一个嫡子,难保这个过继来的嫡子长大后会不会起异心,依着白滢婷对慕卿云的感情,她是不可能让人威胁到盛长轩的地位。


    盛瑾听着白滢婷的话,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他抱过盛明兰的场景以及盛明兰的容颜,心里不由自主的想道:“还真像婷儿说的,与轩轩长得有几分相似啊!不过,她更像慕卿云,况且人瞧上去也是乖乖巧巧的,若是卫小娘不在盛家了,怕是没法子对付刁奴吧。”


    盛瑾自然不觉得王若弗一个大娘子会为难两个孩子,物质上虽然不会刻薄,但到底不是她亲生,照顾起来也不会尽心尽力,难保不会有丫鬟小厮欺上瞒下克扣或欺辱两个孩子。


    盛瑾这般想着,抬头看了一眼盛老太太,瞧出盛老太太也有些意动,沉思了好一会儿后,道:“明日我让人给盛纮送一封信,邀他过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无论是分府别居,还是过继孩子,这些事情都是需要听一听他的意见的。”


    白滢婷和盛老太太听着盛瑾的话,便知道他对过继孩子并不反对,只不过他不确定盛纮会不会同意,但他会尽力一试的。


    另一边的盛家,卫如意院中,她满眼担忧的看着摇篮中的婴儿,心里止不住的担忧起自己这双儿女的前程。


    卫如意身旁的丫鬟小蝶瞧着她这样,忍不住的出声安抚道:“小娘,这件事情是林小娘惹出来的,主君和大娘子都怪不到你身上,更何况你刚给盛家生了个哥儿,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卫如意听着小蝶的话,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来回应小蝶的安抚,不过,她心底的不安从未停止过,毕竟自从孩子出声后,盛老太太和盛纮王若弗都没有派人过来看一下孩子,而且林噙霜也被严加看管起来了。


    卫如意出身耕读人家,父亲是秀才,自幼读书习字,要不是家中出了些事情也不至于给人做妾,以她的聪慧,再加上这些年对盛家主人的了解及最近盛家的动作,恐怕林噙霜这次没那么容易逃脱了,而她虽然无辜,但涉及国公之事,以盛纮的性子八成会将她送到乡下的庄子去,就算盛纮将自己留下来,八成也会因着林噙霜之事迁怒她和她的一双儿女。


    卫如意想到这里,心里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道:“无论我离开盛家,还是留在盛家,明儿和这孩子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不同于卫如意此时的担忧,王若弗心里一片欢喜,她拉着刘妈妈畅快道:“林噙霜这次是逃不掉了,瞧着这些天她用尽手段也没办法将官人引到她院中,想来官人是打算严惩她了。”


    刘妈妈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王若弗,轻声提醒道:“大娘子,虽说林小娘这次因着国公爷栽了跟头,主君为着平息国公爷的怒火断不会对此事轻拿轻放的,但到底林小娘在主君心中的份量不轻啊!我们可要盯紧些才好,不能再出现有人在主君面前哭诉林小娘的事情了。”


    王若弗闻言,脸上带着些许怒火,显然是想起了前不久林小娘买通丫鬟到盛纮面前哭诉的事情,她咬牙切齿道:“这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官人这次对那贱人硬了心肠,没准真去见了那贱人,不行,都到了这个程度,万不能让那贱人翻身了。”


    王若弗说到这里,对着刘妈妈嘱咐道:“你再多找几个婆子,务必在官人给那贱人处罚之前,将那贱人看牢了。”


    刘妈妈听到王若弗的话,点了点头,随即提了一句,道:“大娘子,卫小娘自从生下哥儿后,无论是主君还是老太太都未曾派人去看过,你看我们这边要不要去看看。”


    王若弗听到刘妈妈提起卫如意,微微皱眉,随即漫不经心道:“官人和母亲都没去,我去凑什么热闹啊!”虽说卫如意是她买回来对付林噙霜的,可到底没起多大作用,因此,即使卫如意这些年安分守己,但她还是卫如意有些许不满。


    刘妈妈微微低头,轻声道:“大娘子,老太太和主君怕是因为林小娘这件事忙碌着,一时之间忘了派人去看看新生的哥儿,这到底是盛家的哥儿,等主君他们缓过神来还是要去看看的,难道您想让主君又找您的错处嘛。”


    王若弗听到刘妈妈说起盛纮,才提起一丝慎重,道:“你说的有道理,罢了,到底是为盛家开枝散叶的,再加上林噙霜这次栽跟头也有卫小娘的原因在,你去取五两银子和两匹锦缎给她。”


    刘妈妈随即退了下去,王若弗让刘妈妈送给卫如意的东西,给卫如意此时不安的心带去了些许的安抚。


    清晨,盛纮按照盛瑾的信件上的时间如约来到了白家书房中,他看着一脸严肃的盛瑾和白老爷就知道今天这关不好过啊!一时之间他有些想像鹌鹑一样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


    白老爷之所以在这里是盛瑾将他请过来当个见证人的,他瞧着眼前有些怂的盛纮,心中并没有对盛纮的同情,毕竟盛瑾可是因为他的小妾昏迷了几日呢,但也没有前不久瞧盛纮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了。


    盛瑾一看到盛纮就想起了他那混乱的后宅,随即便觉得脑门隐隐有些作痛,他是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啊!可是盛纮是他的庶弟,又没有犯什么极大的错误,只要他不想让自己的名声受损,便不能和盛纮断绝关系。


    盛瑾在心里不断的安抚自己,道:“算了算了,盛纮还是比那天母亲口中的宥阳盛家三房好多了,更何况我是兄长管教一下庶弟也没人说什么。”


    盛瑾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盛老太太口中的宥阳盛家三房做过的事情,他的脑壳更疼了,心里吐槽道:“这个还能靠着长兄如父压着管教一番,那盛家三房才是要想个法子对付一下,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越觉得老子亏大发了,他喵的,老子只想要老娘,不想要这一群极品亲戚,真是拔出萝卜带出土啊!”


    盛瑾这边正在发散思维当中,而盛纮看着盛瑾越来越低沉的脸色,觉得盛瑾是不满自己的态度,于是他硬着头皮率先开口道:“二哥的身子好些了吗?”


    盛纮本来想叫盛瑾国公爷,但是他瞧着盛老太太在盛瑾醒后还白家待在,便猜出盛瑾是认盛老太太的,便大着胆子叫盛瑾二哥,企图让盛瑾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不要让自己太过难看。


    盛瑾的思维被盛纮出声打断了,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面无表情的嘲讽道:“没想到盛通判还会关心我的身子啊!我还以为你更在乎自己那个心肝呢?”


    盛纮闻言,打了一个激灵,提起一万分精神,道:“二哥这是哪里的话啊!什么通判不通判的,一家人这么叫多疏远啊!你是我兄长,我当然关心你的身子了。”


    盛瑾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讽刺的意味,道:“瞧我们盛通判这话说的真是漂亮啊!不过,我哪敢和盛通判攀关系啊!盛通判多厉害啊!您的宠妾张口就能随意损坏他人清白,还能明晃晃的造摇您其他妾侍红杏出墙,看来盛通判对自己的宠妾不是一般的宽容啊!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盛通判也不差嘛。”


    盛纮知道盛瑾是在发泄对他的不满,于是他低着头,沉默的看着地板,等待盛瑾发泄完情绪,不过他没想到盛瑾并没有接着讽刺他,只是沉默片刻后,来了一句“这件事情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


    盛纮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盛瑾,可能是话题跳跃的太快,一时之间他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盛瑾的话。


    盛瑾看着盛纮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脸色微微低沉,道:“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你那胆大包天的宠妾嘛,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母亲,我是一定要认的,念在一家人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若是你执意要留下这个宠妾,那就要想好后果,你以后早晚是要升任汴州的,到时候若有个眼红你的以此事为由掺你纵容宠妾气晕嫡兄,那你的名声和仕途怕是到头了吧”


    盛瑾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在盛纮的脑海中炸响,他的脊背只觉得一阵发凉,可没过一会儿他的脑海中又闪过林噙霜和她的一双儿女,心里有些不忍,毕竟林噙霜可是他的真爱白月光啊!


    盛纮知道这件事情不惩罚林噙霜过不去,但对林噙霜的处罚上可以轻些,他因着盛瑾认回盛老太太心存一丝侥幸,道:“二哥,这件事情是弟弟管教不严惹出的,本来弟弟是打算将林小娘和卫小娘送到庄子上的,但她们好歹都给弟弟生了一双儿女,弟弟实在于心不忍,便想着给她们放妾书,让她们回自己娘家去,可林小娘不如卫小娘,她身世可怜又没有一个亲人,一颗心全在弟弟身上,若是让她独自一人在外生活,她怕是活不下去啊!好歹服侍弟弟一场,弟弟实在不忍啊!”


    盛纮说到这里,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盛瑾后,低头继续道:“不若将卫小娘送回她娘家去,林小娘罚二十棍后送往庄子反省一年,弟弟以后一定对林小娘严加管教,若是她再犯,绝不姑息。”他最后一句的声音极低,但在场的人都能听清楚他的话。


    白老爷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想到盛纮对两个妾侍的处置能如此不公,简直大跌眼镜啊!说白了,给林噙霜行刑的是盛纮的人,那二十棍八成也是个水分,更何况他居然还想让这么大胆的宠妾回来,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形容盛纮了。


    盛瑾在心里对盛纮翻了个白眼,随即略带嘲讽道:“林小娘可真是你的心肝啊!卫小娘这个无辜遭殃的人都要被撵出盛家,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林小娘却能再回到盛家,我是真不知道你是心偏的没边呢,还是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兄长的名声呢。”


    盛纮被盛瑾的话惊得后背发凉,就在这时白老爷语出惊人道:“瑾儿,我瞧着你这个哥哥在盛通判心里可远没有他的宠妾重要啊!瞧瞧到现在还护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盛通判的亲娘呢。”他这话可谓是插了盛纮一刀啊!


    盛纮赶忙对着盛瑾行礼,随即便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盛瑾清冷的声音传来“这世间就没有受害者惩罚比罪犯轻的道理,既然你要送走卫小娘,就应该一碗水端平,将林小娘也送走,这样方能镇住你后宅的歪风邪气,再说了,这卫小娘难产的事情怕是也有这位林小娘的手笔在吧,这次你若是装聋作哑的糊弄过去,难保她以后不会再对盛家子嗣下一次手。”


    盛纮听着盛瑾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他还是舍不得林噙霜的温柔乡,过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为林噙霜辩解道:“二哥,霜儿也是把我看的太重了,才会如此,再则墨儿和枫儿还年幼,这离了亲娘可咋行啊!二哥请看在你侄子侄女年幼的份上,就……”


    盛瑾一听到盛纮提起林噙霜那一双儿女离不开亲娘,全然不想想卫如意那对儿女比林噙霜的儿女还要年幼,他们就离得开亲娘了嘛,刹那间,他觉得或许白滢婷是对的,这两个孩子跟着盛纮还不如跟着他和盛老太太呢,如果说原先他还为抢盛纮一双儿女而心存愧疚和不忍,那此时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这种感觉,毕竟盛纮自己都偏心偏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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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既然他都不在乎卫小娘的一双儿女,那么不妨换人来疼爱他们。


    盛纮并没有发现盛瑾在神游,他说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屋内气氛有些不对,随即心里有些拿不准盛瑾的想法,最后轻声道:“还请二哥看在枫儿墨儿年幼的份上,莫要让他们失去亲娘啊!”


    盛纮说完后,屋内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盛瑾才缓缓开口道:“弟弟,不是我执意严惩林小娘,只是她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让我无法释怀啊!我对你嫂嫂一往情深,要不然也不会被你那林小娘给气晕过去,二哥明白你对林小娘的感情,但二哥也没办法啊!母亲本来有意让我这一房和你这一房在一府生活,以便培养两房长辈小辈的感情,可就冲着林小娘做的这件事,你让我与林小娘同一屋檐下下生活是万万不可能了,要不然,两房还是不要住在一起了吧,这样我也就不逼着你去处罚林小娘了。”他既然要过继盛纮的子嗣就不能因着林噙霜的事情和盛纮闹僵,现在只能采用以退为进的方法了。


    盛纮瞬间反应过来盛老太太如今有了亲生儿子,若是分府别居,那盛老太太肯定是跟着盛瑾的,毕竟哪有亲娘不跟自己儿子生活反而和庶子生活的,不过盛老太太对于盛纮而言还是十分重要的,不仅仅是对于他的仕途而言,还有盛家如今的名声有一大半是靠着盛老太太勇毅侯府独女的名头来支撑的,再说了,若是没有盛老太太在家里镇着,谁知道王若弗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盛纮想到王若弗的同时,瞬间想起了王若弗的姐姐王若与,这些年他也帮着大舅哥处理了几件有关她的事情,对她的杀伤力略知一二,王若弗向来是个直肠子的人,又对亲人没有防备,这在扬州城还好,天高皇帝远的,王若与的手伸不到盛家来,但是他早晚是要回汴州的,那王若弗早晚被王若与忽悠着干蠢事。


    盛瑾若知道盛纮的想法八成会在心里翻着白眼道:“感情你也知道你家大娘子是个蠢的,容易被自己姐姐利用啊!之前拿我母亲当挡箭牌时没念着她的好,现下失去了才开始着急了,你盛纮就是活该。”


    当然盛纮除去王若弗这层原因外,还考虑到若是不分府别居,那么他们一家肯定是住在丰国公府的,不是他看不起盛家在汴州的宅子,就算他请盛瑾去住,盛瑾也不可能放着丰国公府不住住他那的,那像什么话啊!


    盛纮清楚的知道住丰国公府的好处不少,当拿子女嫁娶来说,若是在丰国公府出嫁或是娶妻能给他的子女带来不少体面,况且盛瑾和盛长轩都是状元郎,家中的藏书绝对不会少,对于盛长柏和盛长枫的科举之路绝对能提供不少的助力,当然,最让他产生动摇的是盛瑾说的培养长辈小辈的感情,就算他今天一直拿盛长枫和盛墨兰年幼为借口来保林噙霜,但他心里十分清楚盛瑾对他都没有多少感情,又能对从未谋面的盛长枫盛墨兰有个毛线的感情啊!毕竟即使是血脉亲情也是需要培养的。


    盛纮在官场多年自然知道能到盛瑾这个地位,人脉和皇帝的恩宠定是不少,若是能在丰国公府住着,盛瑾和他的儿女相处久了自然会产生一些感情,到时候不用他说,盛瑾也会给予盛长柏盛长枫仕途上一些帮助的。


    盛纮不亏是当官的,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许多事情,显然林噙霜比起盛家的未来是不够格的,他只能忍痛割舍林噙霜了。


    盛纮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后,浮现坚定的神情,道:“二哥说的是,小弟因着对林小娘的怜惜而忽视二哥的感受属实是不该啊!等小弟回去后一定让人将林小娘送往庄子上。”


    盛纮说到这里时,心如刀绞一般,可是此时的他已经不能报着原先那一丝侥幸的心理,妄图靠拖延时间来让盛瑾遗忘林噙霜所做的事情后将人接回来,毕竟盛瑾已经直言他与林小娘只能二选一,不过,他又想起林噙霜及其一双儿女,母子分离之痛让他想起了与他阴阳两隔的生母春小娘,于是他再次开口道:“二哥,枫儿墨儿如今已知事了,我怕他们见不到亲娘,而日夜忧伤,这对他们的身子没有什么好处,如若不然,请二哥允许我可以每年带着孩子们见几次林小娘。”


    盛瑾知道这已经是盛纮最大的让步了,随即面色不变的提醒道:“可以是可以,但林小娘心思恶毒,长枫墨兰之前与她在一起,多少染了点心性,还是少让他们见面,免得带坏心性,连累了盛家。”


    盛纮闻言猛然惊醒,他想到若是林噙霜和盛长枫盛墨兰说盛瑾的坏话,那么他这两个孩子会不会记恨盛瑾,盛家未来是要靠盛瑾在前面撑着的,若是他这一脉和盛瑾这一脉交恶,无论对他还是对盛长枫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再相信林噙霜,但这种关乎他仕途和盛家未来的事情,他还是不愿意赌的。


    盛纮沉默了片刻后,打定主意在盛长枫婚前不让他与林噙霜见面,而盛墨兰在及笄前也不能见林噙霜,而且就算他们见面时他也必须安排个人在场,免得真出现他想的场景。


    盛纮想到这里,对着盛瑾一脸郑重,道:“二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让墨儿和枫儿单独见林小娘的。”


    盛瑾在心里忍不住的嘲讽道:“果然这板子不挨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啊!这不,只要涉及自身利益,我这个便宜弟弟立场立马变了,但还是要安抚一下他的,不然如何说下面的事情呢。”


    盛瑾嘴角微微弯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道:“母亲与我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担心墨兰和长枫过得不好,但你那时候过得不好是因为父亲的不在乎,如今你才是你这一脉的主君,只要你在乎这两个孩子,那么那些个丫鬟小厮就不敢怠慢这两个孩子,再说了,将来你与我同住丰国公府,我这个当伯父的对自己府中的管理还是有些信心,我府中的丫鬟小厮们绝不会爬到主子头上的,更何况将来无论是长枫还是墨兰都是要从丰国公府出嫁娶妻的,按照你嫂嫂生前与我商议的制度来说,从丰国公府出嫁的姑娘,无论嫡庶一律贴补五千两银子置办嫁妆,至于哥儿的聘礼则是嫡子贴补六千五百两银子,庶子贴补五千两银子,这笔钱是直接从丰国公府公账出的,你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克扣了。”


    盛纮听着盛瑾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动,道:“二哥有心了,我替孩子们谢过您。”


    盛瑾脸上仍带着浅浅的微笑,道:“谢什么谢,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的孩子们也是我的侄子侄女嘛,我自是要关心些的,瞧着你儿女众多,二哥甚是羡慕啊!”


    盛瑾说道这里,脸上带了些许忧伤道:“你嫂嫂去世的早,只给我留下一个独子,这些年我心里念着你嫂嫂也没有想过再娶其他姑娘,如今你侄子长大,离开我去谋取功名,我这些年也颇为孤单,便带着义父回扬州城来散散心,谁知来了扬州城后,你嫂嫂带着个姑娘入我梦中,起初我不以为意,就连婷儿回来说她在盛家看到一个和你嫂嫂外貌极为相似的姑娘,我也只当这世间长得像的人不少,没成想我们尽然是一家人,况且那日我见明兰时发现她与我梦中的那个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一时之间我竟觉得这是你嫂嫂安排好的,她生前就常说若是能再得个女儿就好了。”


    盛纮听到这里脑子还没转过来,而白老爷被白滢婷提前告知后,自是知道自己的义子为什么演这一出戏,于是他极其配合的面带哀色,道:“瑾儿说的是啊!媳妇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可惜啊!要不是她身子弱,没准真能如愿呢。”


    白老爷在心里是站在盛瑾和白滢婷这一边的,再说了,盛纮的宠妾害得盛瑾晕倒后,盛纮居然还想保住她,这简直是在他的雷区蹦哒,以至于他全然没有帮自己儿女抢盛纮儿女的愧疚感,毕竟在他眼中盛纮的宠妾是因为背后有盛纮撑腰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害得他的义子昏迷了几天,盛纮赔自己义子两个孩子咋了,更何况刚刚他就看出来了相较于卫如意的一双儿女,明显盛纮更在乎林噙霜的一双儿女。


    在白老爷看来这两个孩子没准待在盛瑾身边都比待在盛纮身边好,不知道白老爷是否知道双标这个词,此时他正完美的演绎了这个词。


    盛纮看着面露哀伤的盛瑾和白老爷,也不知道如何安抚,好在没一会儿盛瑾开口道:“我想要将明兰过继到我与你逝世的嫂嫂名下,而明兰的弟弟则是过继给大哥传承香火。”


    盛瑾和白老爷看着盛纮整个人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开口,便安静的等待着盛纮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