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下杀手钱监遇袭,破阵乐双相互斗

作品:《诡谲世界,我欲夺图修仙

    官兵们弓上弦,刀出鞘,死死盯住围观百姓。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官兵们额头都已渗出一丝丝冷汗。


    即使没人相报,以他们的经验来看,这情况绝不寻常。


    更何况,官兵们已私底下收到信息,待会儿就会有人动手。他们怕的不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而是暗杀者会否有大威力杀伤武器。


    “站住,不要推,再行前两步,老子砍了你。”


    一名游击大声喝道。


    他面前的男子就快要哭了“大人,不是我,是后面的人不停在推我。”


    游击也瞧出来了,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更是不怀好意,直接就把前面的人往里面推。


    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


    游击脸色数变,咬一咬牙,正想杀鸡儆猴,忽然,耳朵里传来一阵阵器乐之声。


    宫廷乐队,登场了。


    十余名乐手,蹦蹦跳跳,欢快而来,尤其是其中一个女舞者,天姿国色,纤腰皓腕,玉带锦绣,如瑶池仙女,翩翩起舞。


    一颦一笑,一弯腰一投足,皆唯美至极。


    城中百姓哪见过如此阵仗,一个个顿时住了脚,双眼直勾勾盯着这位美若天仙的舞者,差点儿连魂都丢了。


    眼看骚乱要定,伏击者急了,瓦顶上猛然跳起一人,大声道


    “动手!”


    对方本来还没有进入包围圈,可要是还不动手的话,民心散涣,就更是无法开战了。


    不得已,只能提前动手。


    飕飕飕!!!


    高处接二连三站起来十数个人,各持弓弩,直直向那张八人大轿射去,其中一箭,是来自附近望楼,其箭甚速,显然是个中好手。


    看来,望楼也已被伏击者占领。


    殷单轻叹一声,道“可惜。”


    于吉不解“大人,可惜什么?”


    “可惜伏击者们实力不够,要是全部都是弩矢的话,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于吉“......”


    南宫选听了,却是暗暗称是,不过,转头一想,哎,咱也是官军,怎么大人好像在为伏击者叫屈?


    箭如雨下,擦过乐队的头顶,直射八人大轿。


    可那些轿夫们却浑然不觉,眼看箭矢已至,忽然间,吹唢呐那名乐手曲风一转,激越的声音响起,同一时间,锣鼓齐鸣。


    轰!


    殷单侊若被人在耳边重重敲响了一下钹声似的,那一刻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朵仿佛被震聋了似的。


    他惶然退后两步,惊愕往下望去。


    只见乐队周围的百姓倒下了一大片,人人捂着耳朵,哀声凄叫,就连护卫的士兵们也没有扛住那震耳欲聋的一击,直接倒下了七八成,只剩总兵官和寥寥几人艰难地站着。


    而乐队后面,那些轿夫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静静地抬着轿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前面。


    噼哩啪啦。


    飞行中的箭矢碎了一地。


    锣鼓声竟将所有箭矢悉数震碎。


    声波之威,悍然至此。


    游击艰难地抬起头,却见刚才那人还站在前面,摇摇欲坠,于是叫了出来“兀那汉子,快点离开!”


    可迎接他的是迎头一刀。


    “好厉害的破阵乐。”


    游击眼前之人,一刀解决了对方,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至极,凛然道“一柱香内,破阵乐发不出第二次,大家快上。”


    他的声音沙哑不已,看来刚才被破阵乐伤得不轻。


    蓬~~~


    附近商铺响起一阵阵破窗之声,数十道身影就像利箭般冲了出来,口中大喊


    “杀贪官,护我大漓!”


    “杀贪官,护我大漓!”


    声音此起彼落。


    “破阵乐?”


    殷单稍稍平复,默念了一下这个词语,当然,他不是听到伏击者的声音,而是南宫选说的。


    南宫选也是惊魂未定,他用力揉捏着耳廊,嘶哑着声音道“对,就是破阵乐。据传此乐为前朝乐师所创,可聚演奏者的修为化为音波气劲,杀人于无形。没想到,竟能在此处遇到。”


    殷单也是暗暗咋舌。醉香楼离乐队足有数十米远,依然被那破阵乐撞得气血翻涌,可见此术确是不凡。


    再看场上,唢呐手嘻嘻一笑,乐队阵形再变,所有人围成一个圆形,围着那名优美的舞者快速旋转起来。


    那名女舞者,却像对外界之事并没有任何反应似的,她双目紧闭,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跳个不停。


    干掉游击的伏击者当先冲入圈中,举起单刀,厉声道“挡我者,死!”


    一刀就向着女舞者劈去。


    刀锋如电。


    眼看女舞者就要人头落地,伏击者的眼里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可刀势已老,根本收不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单刀斫中了舞者那白皙的脖子。


    没有预料中人头落地的情况发生,女舞者在间不容发之际,脖子轻轻一扭,竟以一个不可想像的姿势躲过了这一刀,然后在伏击者惊愕的眼神中,右脚像是安装了弹簧似的,一缩一弹,将伏击者狠狠弹了开去。


    乐队围着女舞者,转成了圈,欢快的旋律由他们手中的乐器奏出,竟是一曲欢快悦耳的民谣。


    他们占据了伏击者前进的必经之路,将大半的攻击拢了下来。


    其余的伏击者从空中跃了过去,从四面八方与围着轿子的轿夫们大打出手。


    殷单冷眼旁观,最前方的宫廷乐队如同一个巨大的轮盘,外围的乐手们根本不与伏击者交手,只是以灵活的身法躲过对方的攻击后就将其巧妙地引入轮盘之中。那名不知疲倦的女摆者则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踢出一脚,将闯入者踢飞。


    被踢飞之人非死则伤。


    再看轿子,不知何时已被放下,八名轿夫木立在轿子两侧,对攻来的兵刃不闪不避,只有当兵刃击中身体时才机械性地打出一拳,中拳者骨头断折,几乎残废。


    而锋利的兵刃在他们身上不过留下一个白印。


    好厉害的护体之术。


    最后方,数十名亲随卸下背后的一面小钢盾,从腰间取下挎刀,口中发出嗬嗬数声,刀敲钢盾,牢牢封住了后路。


    后面来的伏击者潮水般涌向那些亲随,却见队伍最前方的亲随们猛地蹲了下来,露出第二排亲随,这些人每人右手一张小弩,只听得喀喀喀机括声动,强劲的弩箭躲出,顿时扫倒了一大片。


    射出弩箭,第二排的人蹲了下来,第三排又是一轮弩箭射出,不消片刻,伏击者就已经伤亡了一大半。


    飕!


    一根箭矢从望楼射下,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啸音直取大轿。


    箭气如罡,擦过空气达到了燃点,竟连尾羽也烧着了。


    箭矢快如闪电,离轿子还有一尺距离。


    叮。


    轿子旁边,骑着高头大马的通判大人挥出长剑,轻松将箭矢击落。


    “本官还以为你不会出手呢。”


    轿中传出钱监大人的声音。


    “顺手罢了。”陈庸奇淡淡道。


    钱监大人打蛇随棍上“想不到滁州城治安如此不堪呀。”


    这是暗搓搓指责通判办事不力了。


    陈庸奇笑道“还不是钱监大人为民请命,滁州百姓感谢钱监大人的一种特别方式罢了。”


    “哼,右相还真是教导得法。”


    陈庸奇拱手道“大人见笑了。”


    一番唇枪舌剑,陈庸奇虽然面对高他两级的钱监,依然半步不让。


    他是右相带出来的人,而钱监和知府却是左相的人,双方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外面,斗个你死我活已是人尽皆知。


    伏击者人数虽众,可面对着实力高出不止一筹的护卫队,却是无从下手。望楼上终于传出一声哨音,剩余的伏击者互视一眼,纷纷撤去。


    范礼指着望楼道“陈大人,上面那个是匪首,为何不将他拿下?”


    陈庸奇毫不在意,只道“下官只负责将大人安全送到官衙,至于其他之事,恕下官没有分身之术。”


    范礼冷哼一声,放下帘子,愤然道“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