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急急忙忙的追问:“那到底要怎样才能防止忘魂丹受潮?”


    这一次沐云舟倒是没有再故意拿捏季青山。


    笑着道:“这倒简单,再往里添一株草药就好。”


    见问题不难解决,季青山松了口气。


    又小心翼翼的问:“那草药……应该去何处所寻?”


    沐云舟示意季青山安心。


    解释道:“缺的不是什么特殊的草药,令郎院子附近的后山里就有,不用特意寻找。”


    季明朗抢了季朝歌的灵根。


    如今是火木双灵根的他,一直在苦苦炼丹。


    妄图有朝一日成为炼丹师。


    好为季家带来更大的助力。


    但很可惜,季明朗此人的天赋实在是过于平平无奇。


    季家财大气粗,几年下来砸了不知道多少灵石和极品药材在季明朗身上。


    可季明朗却仍旧只是平平无奇的一阶丹师。


    这种天赋……


    早早放弃炼丹,转而去修仙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偏偏季明朗自命不凡。


    自己炼丹多年依旧是个一阶丹师却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反而觉得是教导自己的人有问题。


    于是短短几年内,教季明朗的师傅换了一个又一个。


    季明朗本人却没有任何长进。


    而现如今,季家似乎把主意打到了丹阳子头上。


    她方才进屋时,季明朗曾无数次偷偷抬头看她。


    眼底的激动之意明显。


    显然是想要借此机会,和身为苍云大陆唯一化神期丹修的丹阳子拉进关系。


    不过就季明朗那种费啦不堪的资质……


    真正的丹阳子必然不会收他为徒。


    但对于乐子人沐云舟来说,季明朗是个很好的利用对象。


    收回思绪,沐云舟看向季青山。


    礼貌性的道:“不知后院的那些干阳草……我可能取用一些?”


    见她要的只是最普通的一阶灵草,本以为自己又要大出血的季青山明显松了口气。


    随后连连点头。


    说只要是季家的草药,她随时都可以取用,连禀告都不用与他禀告。


    见季青山答应的爽快,沐云舟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明显。


    就在沐云舟与季青山对了杯茶。


    悠哉悠哉地享受逗人玩的乐趣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喂!”


    冷不丁的听到季朝歌的声音,沐云舟下意识地转头。


    却见不远处,季朝歌正面色铁青的看着她。


    一边竭力阻止那些穿着花枝招展的小厮对自己动手动脚。


    一边咬着牙传音道:“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快点带我走!”


    看着季朝歌难得吃瘪的模样。


    沐云舟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不过她到底还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师妹。


    倒也并没有让季朝歌难受太久。


    见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后,沐云舟起身。


    借口要去后院取草药,打算带备受折磨的季朝歌离开。


    见她要走,季青山连忙起身想送她。


    却被沐云舟拦下。


    季青山不解时,沐云舟慢悠悠地问:“我记得……令郎似乎也是炼丹师?”


    听到这句话,季青山眼睛一亮。


    连忙道:“犬子季明朗,尊者您之前见过的,的确是丹师不假。”


    介绍季明朗时,季青山的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发抖。


    其实之前他也不下一次的想要把季明朗介绍给丹阳子。


    可惜丹阳子看不上天赋一般的季明朗。


    所以每次提起时,丹阳子总是有意地推脱。


    可沐云舟就不同了。


    她只是借丹阳子的壳子一用,又不是真的丹阳子。


    所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清了清嗓子后,沐云舟开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瞎扯。


    “你家的小公子……天资的确平平。”


    见她这么点评,季青山眼底的激动消退些许。


    但很快,沐云舟又话锋一转。


    语重心长道:“不过令郎勤奋刻苦,心思纯正,是适合走大道的人。”


    话音落下,季青山的眼睛再度亮起,激动又不敢置信。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尊者您的意思是……”


    沐云舟并未直接答复。


    只是道:“今日我去令郎那边取草药,你就不要跟过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季青山激动得情难自禁。


    因为在他看来,沐云舟的这句话就是愿意收季明朗为徒,打算亲自去考察的意思。


    怕自己的出现会影响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拜师。


    季青山想也不想地就表示自己不会跟过去。


    应付完季青山后,沐云舟默默把被困在男人堆里的季朝歌捞了出来。


    随即带着被男人骚扰的快要暴走的季朝歌,飞也似的逃离大厅。


    离开大厅后,远离男人的季朝歌脸色总算好了几分。


    他倚着柱子,双手环胸。


    轻嗤道:“勤奋刻苦,心思纯正,你这谎话倒是张口就来。”


    说着,季朝歌不轻不重地在沐云舟脑袋上敲了一下。


    叹气道:“你这是跟着裴云清那只老狐狸学坏了。”


    沐云舟摆了摆手,表示季朝歌太过客气。


    “我这点段位,还比不过大师兄。”


    说罢,沐云舟又用灵力感知了一下四周。


    确认四周没有丫鬟小厮后。


    沐云舟凝聚出一道可以隔绝他人感知的灵气壁。


    接着从空间戒中拿出了季青山给她的那些符咒。


    催促道:“二师兄你看看,这些符咒是不是都是用伯母的血绘制的。”


    说这话时,沐云舟内心多少有些紧张。


    毕竟他们此次前来季家,就是为了季朝歌的母亲。


    若从符咒上找不到季朝歌母亲的线索……


    那他们白来一趟是小,季朝歌为此受伤是大。


    自季朝歌接过符咒起,沐云舟心中便一阵忐忑不安。


    须臾,季朝歌将指尖落在符咒上,静静感知符咒上的气息波动。


    几分钟后,在沐云舟期待的视线注视下。


    季朝歌摇了摇头。


    道:“不是,这张符咒上没有我母亲的气息。”


    沐云舟心里顿时一咯噔,视线也随之茫然起来。


    按照他们原先的猜测……


    季朝歌的母亲极有可能并没有死。


    只是被季青山那个黑心的关起来,用她的血来绘制符咒送人。


    可现在,季青山新给的符咒中却没了季朝歌母亲血液的气息。


    难不成……


    季朝歌的母亲的确早就去世了。


    只是季青山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保存下了本该销毁的符纸?


    就在沐云舟脑洞大开,胡思乱想时。


    季朝歌冷不丁的道:“小师妹,你且先让一让。”


    话音落下的刹那,季朝歌的指尖在符纸上一点。


    沐云舟脑中警铃大作。


    意识到情况不对,惜命的她赶紧往旁边一闪。


    下一秒,“砰!”


    震天动地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


    季朝歌手中的符纸被激活,直接往前冲了出去。


    刹那间,接近金虚境修士的压迫感在空间内蔓延。


    若不是沐云舟有先见之明,在谈话前用灵气建立了一道阻隔墙,成功拦下了那一击的话。


    只怕刚刚那符咒的一击,可以将整个季家一并击溃!


    回过神后,沐云舟惊觉自己后背满是冷汗。


    但此刻,她却也顾不得自己受到了怎样的惊吓。


    忙看着季朝歌问:“季家的符咒……居然强大至此吗?”


    可她分明记得之前裴云清同她说过……


    季家的绘符之术能够名扬苍云大陆,主要是因为连凡人也能修炼。


    但硬要比较的话,符咒的威力最多也只能和修仙者的筑基相比。


    对凡人来说如有神助,对修仙者来说宛若鸡肋。


    可现在,季家却炼制出了威力堪比化神的符咒……


    但季家都已经有这么厉害的致胜法宝了。


    为什么还要对丹阳子一个化神卑躬屈膝呢?


    毕竟身为丹修,丹阳子的实力并不算强。


    若季家真能源源不断的产出这种威力的符咒……


    按理来说,应该是完全不用畏惧丹阳子才对。


    沐云舟匪夷所思时。


    季朝歌冷笑一声道:“季家?季家人怎么可能练得出这种符咒?”


    说罢,季朝歌闭上眼。


    手背青筋蹦起,哑声道:“绘符用的……还是符氏一族人的血。”


    威力强悍的也并不是符咒。


    而是符咒上独属于符氏一族人的血。


    听着季朝歌的话,沐云舟直接愣住。


    外界都传言符氏一族早就消失灭迹。


    不知情的以为符家是被仇人报复。


    知情的知道灭了符家满门的是季家。


    但不管是怎样的传言,有一点是大家共知的。


    那就是如今的苍云大陆……


    除了季朝歌外,符氏的人早就死绝了。


    可现在,在季青山拿来送人的符咒之中……


    却出现了由符氏一族人血液绘制的符咒。


    根据季朝歌的说法,绘符人与符咒之间几乎是绑定的。


    绘符人还活着的情况下,符咒也能使用。


    绘符人死去,符咒也会消散。


    但现在,符咒上出现了除季朝歌母亲外其他符氏族人的气息。


    那是不是说明……


    符氏被灭族,其实是假消息?


    沐云舟困惑时,一旁的季朝歌平复好心情。


    接着伸出手,问:“小师妹,还有其他符咒吗?”


    沐云舟一边点头。


    一边再次打开空间袋,随机抽了几把符咒交给季朝歌。


    季朝歌抿着唇,将符咒一一看去。


    许久后,他闭上眼,握着符纸的手不住地颤抖。


    哑声道:“这上面……不止有一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