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来客

作品:《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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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春,时日便过得飞快。


    陆舒窈在查的事情始终无半点音讯,但金陵城仿佛有了新的来客。


    消息是谢青城带回来的。彼时流光正在午睡,睡意朦胧中被人搅扰,睁开眼便见谢青城一脸笑模样,正托着下巴目光湛湛地瞧着她。


    “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她下意识地嘟囔着问,神思尚未清明。


    “有人想要见殿下。”见她一脸迷糊,谢青城笑着解释。


    他说了那个人的名字,成功让流光清醒过来。


    “秋海天?”流光显然很是讶异。


    这个一直替燕帝做事的江湖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们可都不是可以坐下来喝盏茶再促膝相谈的关系。


    所以,此人为何要见她?


    “他说他带来了殿下想要的消息。”谢青城道。


    “什么消息?”流光问。


    谢青城却摇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说殿下会很感兴趣。”


    这关子卖的,可谓是吊足了旁人的胃口,流光眯起了漂亮的眸。


    她感兴趣的消息?


    那可真是不多。


    会是与天山和大燕有关吗?


    倘若如此,流光心中隐隐有了数,那她的确要和此人见上一面了。


    凤凰阁之行在所难免。


    因是临时出宫,不便张扬,他们易了装,由玄倾安排马匹,三人低调出了宫。


    凤凰阁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叶晟也在阁中,许是知道她们要来的消息早早便侯在了堂中。


    “叶晟见过殿下。”见他们进了门,叶晟过来见礼。


    “叶少主不必多礼。元徽今日易服相访所为私事,还请少主代为遮掩一二。”她神态温和。叶晟自是应下,打量了一眼堂中光景,示意谢青城带人去二楼的暖阁。


    他们要见的秋海天正被安排在那间阁中。


    秋海天是昨夜子时到的,摸黑进的已宵禁的金陵城。


    许是早有打算,他进城后直奔凤凰阁,一来便和半夜出来觅食的白雁飞打了个照面,二人打了一架。好在是深夜,打斗除了惊动了宿在阁中的叶晟,并未影响到凤凰阁以外的人。


    叶晟也没打扰他们,只说了一句输的人要赔楼中的砸损费便不再言语,抱臂倚在二楼的堂柱上好以整暇地观赏他们的切磋。


    二人心无旁骛地打了不过半个时辰,胜负便已分明,赢得人是白雁飞。


    不说叶晟,就是秋海天自己对这结果也愣了片刻。


    “没想到不过一年未见,我竟不再是你的对手了。”秋海天看着眼前这个曾败于自己手下的少年,不,应该是青年了,目光复杂难言。


    他神情如此,而赢了昔日对手的白雁飞亦无该有欣喜之色。


    “我赢了是因此战我全力以赴,过去数月求索剑道并未懈怠。而你输了,是你的心太乱,你的剑已没有了剑意。”白雁飞淡淡道,眸光看向对方手中的剑,


    “如今的你在风回夜手下走不过一招,亦打不过善用刀刃的关山月,更遑论与谢青城那样顶尖的高手相抗。你抛弃了你的剑道,不,应该说是你的剑道抛弃了你。”


    流光在谢青城的牵引下,同玄倾进了二楼西厢房的暖阁。


    秋海天就坐在阁中,一旁与他对坐的人是白雁飞。


    他们一行人推门而进便与正听闻动静而侧目看来的白雁飞目光相撞,秋海天则握剑站起了身。


    “就知道摄政殿下会对我带来的消息很感兴趣。”秋海天对上流光的视线,语气波澜不惊,却握紧了手中剑。


    说来,为敌这么久,这还是双方首次以这样温和的方式会面。


    流光笑了笑,


    “既然如此,秋少侠就无需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吧。”她亦十分爽快。


    他们要谈密事,除了玄倾,其余人不便在场,各自避了出去,暖阁空旷下来。


    流光坐在了白雁飞的位置,二人各据席面一方,若分庭抗礼。


    “我有一个条件。”在开口之前,秋海天提了要求。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意外。


    所谓无利不起早,天下亦没有白得的情报,流光心中很是有数。


    “直言便是。”她神态干脆。


    秋海天见状也没有遮遮掩掩。


    “请元徽殿下放莫纤纤一命。”


    他直言道,令流光挑了眉。


    纵然对秋海天此行的目的她已猜到了几分,但如此就应验了依旧不得不让人感叹此人的痴情。


    许是她长久的沉默让人觉出了她的迟疑。秋海天摸不准这位大魏掌权者的心思,但眼下境况不进则退,他手握底牌,继续纠缠未必就没有机会。


    “她只是一个中间人,手上并未沾过谁的血,虽有罪,但罪不及死,拿她的性命换我手中的消息,殿下是聪明人,这笔交易不亏。”他言明利害,步步紧逼。


    流光与玄倾对视一眼,却笑。


    “亏不亏的你说了不算,本宫说了才算。想要救莫姑娘?可以。”她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却话语一转,“但那要看秋少侠带来的消息值不值得莫姑娘的一条命了。”


    她言及此,显然是想要他先亮底牌。


    秋海天也只沉默了片刻便定了决心。


    “殿下是不是在查‘沈淮’这个人?”他开了口。


    此言一出,果然令流光沉了眸色。


    “你怎么知道‘沈淮’?”流光眸光紧盯他问。


    不是她多疑,当日密折取得有多艰险,燕帝就有多看重这个独属于燕皇室的机密。


    秋海天虽得重用,但燕帝待他并非亲近依赖,再加上已故的长春子并不喜门派与朝廷多有往来,要说是燕帝将这个机密告知秋海天的,根本不可能。


    似是明白她的语中意,秋海天肃穆的面上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看来摄政殿下是忘了魏燕开战的起因了。”他提及前事,“年前殿下受燕所邀北上观其点兵之礼,不料猎上受刺,愤而拂去。而在殿下离开的第三日,燕皇宫突然宣布其藏于帝王寝殿的南疆兵防图失窃,矛头直指当时拂袖离去的殿下。在下当时身在青州接到燕帝密令,密令中除了让我追捕殿下还要我带回殿下身上的一样东西,而那个东西却并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