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燕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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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群粗鲁的男人放肆又无礼的看着,徐依心头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喉咙,可她往后退了退,面上依然做出一副冷静模样。


    “你是当家的?”


    几个壮汉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一脸愕然。


    为首的汉子笑了笑:“怎么,瞧不上哥几个,想伺候当家的?”


    徐依蹙眉:“你到底是不是当家的?”


    她在赌,堵她的生死,堵她的命运。


    那汉子似笑非笑的眯眼看她,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老子不是。”


    徐依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还有希望。


    “带我去见你们当家的。”


    一个短褂男人蹲在她身边,摸了摸她脏兮兮的脸,又凑近她脖颈嗅了嗅,一脸餍足。徐依嫌弃的扭过头,口中重复着:“带我去见你们当家的!”


    一个耳光猛然落在左脸上,震得她眼冒金星,那人喝道:“臭娘们,给你脸了是吧?你当自己是谁呢?”


    徐依忍着怒火,咧嘴一笑,口中血迹顺着唇瓣滑下,有种妖艳夺目的美,“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此话一出,引起哄然大笑。


    “这臭娘们以为自己是谁啊?死到临头了还吓唬老子们?告诉你,你算你是皇帝小娘们,我们也不怕你!”


    又一阵大笑,笑过后,便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只见那短褂汉子正低头解着裤腰带,何二艰难的爬过来,被一脚踹开。


    惊惶间,外头忽然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金老板的货藏得可够偏,怎么,莫不是怪在下三日前失约,想杀了在下?”


    得到一声嗤然回应后,那人接着道:“在下身感风寒,实在有愧啊,金老板。”


    风中响起笑声,桀骜不训又有点熟悉:“把生意做成就行,这是我手下的一个据点,虽然偏僻,用来藏货倒是不错。”


    先前那人也笑了笑,“金老板如此小心谨慎,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徐依双目圆睁,死死地瞪着木门,那个熟悉的声音她不久前才听过,就在她的宫殿内。


    脚步声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边,眨眼间就能消失不见。


    徐依顾不得手腕的疼痛,也顾不得那一脸淫/欲宽衣解带的人,使劲全身力气往门口挪。


    “金昭!金昭——”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停住了,短褂男人也明显愣了下。


    方脸汉子见他停下,一脚揣了上去,“愣着做什么?一边去,我先玩。”说着把徐依拎到角落,饿狼般扑了上来,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裳。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砰”一声,门被大力踹开,紧接着响起怒喝:“住手!你做什么!”


    愤恨的泪水伴随着那声呵斥如释重负涌出眼眶,她低着头,在短促的拳脚声和巴掌声中深深吸了口气,褪去所有锋芒。


    “头抬起来。”金昭站定在她跟前。


    徐依用力闭了闭眼,却依然止不住那泪水。


    眼前的男子青衫磊落,神色间仍是风流不羁的模样。


    四目相对,他脸上拂去了几分不羁,添上几分惊讶。


    徐依见他瞧着自己,静默了长久,手又不自觉的握紧。


    这一次,她仍在赌,赌金昭会救她,还是伙同盗匪将她就地解决。


    然而不过一瞬间的分神,金昭已回身大喝:“还不快松绑!”


    立马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踉跄着过来,可她双手的桎梏却是金昭亲自松开。他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扶着她的胳膊。


    徐依强忍着全身的酸痛慢慢站起来,这一刻,她知道她赌赢了,但仍好奇的看着他。


    金昭张了张嘴,就当徐依以为他要叫出那声陛下,赶紧摇头示意头时,他却一笑搂上她的肩,“饿不饿?走,去吃东西。”


    先前那方脸虬须的汉子支支吾吾开口:“这……你……她……”


    金昭手搂得更紧了些,目色狡黠,神情暧昧:“让程立准备干净的房间,再送点吃的来。”


    那汉子闻言,双膝一曲,重重跪在了地上:“我们不知道这是老大你的女人,险些酿成大错!”


    徐依又累又饿,无力的靠在金昭身上,目光缓缓从那汉子悔恨懊恼的脸上掠过,又看了看那个穿短褂的,最后望向身侧的男人,声音格外冷静:“他方才扇了我两巴掌,又摸了我的脸,还撕烂了我的衣裳。”


    地上的人张了张嘴,脸色更白。


    金昭问:“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她笑了笑:“哪只手碰了我,就剁了哪只手罢。”


    说着,又顺着那两个男人脸往下,看向他们腿/间,“男人应当老实本分些,不该碰的女人不要碰,既然这么管不住自己的东西,就一并剁了。”


    这时两个汉子终于回过神来,哭喊着膝行到她跟前,拉扯着她残破褴褛的衫子,“大姐恕罪……小的实在不知道您是大哥的人啊……”


    “谁是你大姐?”徐依蹙眉,这人怎么那么不会说话呢?目光落在他那只紧紧攥着衣角的手,怒火一下又冲上了头:“还不去办!”


    金昭默了默,其余几人均是大气不敢喘。有些胆大的时不时偷瞄两人,真是没想到,平时狂野不羁的大哥,竟然这么怕媳妇儿,被凶了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稀奇,太稀奇了。


    须臾,金昭抬了抬手,示意把那两人带下去。


    徐依身心俱疲,在哭喊声中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桌上摆着几个盘子,盘子里放着精壮的断臂,鲜血已经凝在横自切下的窗口上,麦色的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有两条血痕蜿蜒而下,最终凝固在掌心。


    徐依静静地坐在桌旁看着。沐浴之后,原本脏破的男装已经换下,换上了干净简单的女装,散乱的长发也被挽起,随意别了跟玉簪。


    周身一切都突然变得干净起来,这样的环境带来的舒适,让她有了一丝倦意。倦到就这么坐着,久久未动。而屋外一群七尺汉子,笔直如松的跪了两个时辰。


    金昭终于落下茶盏,然而不等他说话,对面的少女已经开口:“为什么没有杀我?”


    徐依脸上并无太多惊疑,不动声色望着他。


    她缴了金昭的手下,抓了他的爹,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却在关键时候选择救下她。按理,老金氏在手上,金昭是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山高皇帝远的,只要抓了她,别说老金氏,就是换几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