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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失忆后疯批前任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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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跃青只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随即后脑勺就传来剧烈的疼痛。额前的碎发令他的视线残缺,他觉得自己的头盖骨几乎被凿出一个无形的洞,漏出温热的液体。


    尤凌南小心翼翼地把林跃青扶起来,林跃青失忆后就变笨了。


    他的肢体协调能力也跟着下降,经常把自己撞得青青紫紫。


    数落他又特别嘴硬,咬死了是尤凌南晚上弄出来的。


    尤凌南经常觉得,现在的林跃青除了可爱一无所有。


    除了自己,哪个人还会要林跃青呢?哼哼。


    变态不是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变态是人?连变态都算是人的话地球不如炸掉。


    感受到尤凌南关切的目光和炽热的胸膛,


    林跃青其实可以自己走,但他哼哼唧唧地赖在尤凌南怀里不动。


    林跃青清瘦,体重常年在成年男性BMI指数正常范围的下限,尤凌南抱一个他轻轻松松。


    他的背上还可以再背一个林跃青教书时最常用的大书包,里面经常整整齐齐地码着画具。


    林跃青被尤凌南放到沙发上,皮质的表面和他的肌肤黏连,林跃青几乎可以想象出他起身时,肌肤脱离皮沙发的表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每当这时,尤凌南的目光就会黏连在他裸/露的大腿上。


    所以,林跃青告诉尤凌南,他不喜欢沙发上铺任何东西。


    林跃青和尤凌南坐在一条长沙发上,他们紧紧挨着,尤凌南的右手和林跃青的左手十指相扣,像一对共生在沼泽地里的并蒂莲。


    林代曼坐在他们对面,与他们中间隔了一张小小的茶几,不近不远,刚好可以看清半侧着身子的林跃青后颈上浅粉的吻痕和他与尤凌南相扣的手。


    一只棕色的名牌包被放在她的膝盖上,她似乎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包。


    她翘起自己的手指,生怕长而尖的杏仁甲划花包包的表皮。


    林代曼温温柔柔地说道:


    “跃青,你不记得了吗?”


    “我是妈妈呀。”


    林跃青终于把聚焦在尤凌南喉结上的目光转移到林代曼身上,


    他歪了歪脑袋。


    妈妈?好温暖的称呼。


    就是有点陌生。


    虽然林跃青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林代曼似乎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鼓舞,大着胆子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妈妈一直都很想你啊,跃青。”


    林跃青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呕吐,如果不是尤凌南护住他,他几乎要一个跟斗翻下去脸着地。


    他吃得少,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可还是一直吐一直吐,吐到嘴巴里只有透明的液体还要吐。


    尤凌南也是这时才发现,林跃青长发下的头脑勺刚刚摔破了皮,汩汩鲜血正在往外冒。


    他紧急叫来人处理伤口,用温热的大掌护住林跃青的腹部。


    林跃青感觉胃囊里翻涌的胃酸稍稍缓和了一点,


    也可能是他的错觉,尤凌南的手一贴上来,他就只能感觉到爱人温热的掌心了。


    林代曼看着面前的两人,她的眼睛里闪过微光。


    尤凌南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在乎林跃青一点,


    看来他还挺装的。


    一切被清理干净后,林跃青重新被扶上沙发。


    他看向面前的女人,胃中再次翻江倒海。


    这几乎是他生理性的本能,


    林跃青的眼睛告诉他这时一名相貌端庄柔美的中年女性;耳朵告诉他这是很轻柔悦耳的女声;大脑告诉他这是他的母亲……


    但他就是难受。


    林代曼露出关切的表情,柳眉微颦。


    林跃青默默地移开视线,把视线停留在女人腿上的名牌包,胃舒服了一点,突然问道:


    “为什么回来找我?”


    林代曼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她正准备把打好的腹稿和盘托出,却被林跃青打断。


    青年说:


    “算了,我不想听。”


    “你说说,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代曼那张柔美又端庄的脸,以及扬起弧度被精准控制的嘴角出现一丝的裂缝。


    她捋了捋头发,说道:


    “宝贝,给妈妈一点时间。”


    “让我想想好吗?”


    “毕竟,距离我看着他被货车撞死,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眼泪恰如其分地从林代曼眼角滑落,三人之间霎时陷入沉默。


    尤凌南不动声色地把林跃青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双手拢着林跃青即使在夏天也冰凉的手。


    他告诉自己,


    这不是在心疼林跃青,他只是觉得晚上……的时候抱着冰得跟死人一样的手太扫兴了。


    心疼表子倒霉一辈子。


    林跃青感觉到手上双倍的温度,干脆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尤凌南肩上。


    他的头发散在尤凌南身上,像深海里的某种藻类。


    不需要阳光、不需要肥料,在幽暗的海底不断向上蔓延。


    林跃青说道:


    “继续。”


    林代曼把酝酿出来的眼泪收回去,适当的地保留了一点哭腔:


    “你爸是个好人,他之前在镇上开了个小卖部,大家都喜欢他。”


    “他也很爱你。”


    “虽然他偶尔喝酒,喝了酒就打妈妈,妈妈还是爱着他。”


    “毕竟,你是他送给妈妈的礼物。”


    尤凌南知道林跃青七岁被妈妈遗弃在孤儿院门口,从小就过着没爸又没妈的日子。


    他有点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


    他明明一点也不心疼林跃青,他百分之一万不会心疼林跃青。


    林跃青挑挑眉说道:


    “妈妈,可是小时候你告诉我爸爸是摔死的。”


    “你说他的身体从山坡下滚落,牛仔外套上裹了一层的泥,好几天了才被发现。”


    然后你告诉我,妈妈走不得山路,翻山越岭去借钱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妈妈,可是那天你见到我拖着摔伤的腿回到家,似乎不太开心。


    林代曼的脸僵了一瞬,但她脸上残存着微末的小分子玻尿酸,这让她一个瞬间的僵硬不是太明显。


    林代曼又续上了眼泪,她的哭腔更重了。


    她破碎的声音里,大量的情感夹杂着少量的信息:


    “是啊宝贝。”


    “是在盘山路上,他被人撞死后,就直愣愣地滚下去了。”


    “该天杀的东西!撞完人就跑了!”


    “你爸爸被发现的时候身上骨折了十几处!”


    “我苦命的老公啊……”


    尤凌南看着林跃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