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奉鱼符

作品:《迫与楚王解战袍

    《迫与楚王解战袍》全本免费阅读


    “本宫调教出来的人,嘴巴都严,楚王放心,绝无人敢乱说此事。”


    慕凤昭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她踏着吉时出生,长在锦绣堆,课业,骑射,样样出类拔萃。


    哪怕自阿爷去后有些波折,大体也还在她算计之中。


    唯一脱离掌控的便是鄯州三载,军中没人从心底认她这个长公主的身份。


    她一步步爬上去,哪怕没有军衔也受西北军上下敬重。


    她以为鄯州是她必须要历的劫,而她已然成功拿下。


    可原来不是,谢应祁才是她的劫。


    是她从未料到的,变数。


    床榻底下,是谢应祁昨日穿的那件衣服的碎片。


    如今肯定是没法穿了,也不知方才进来的侍女们看见没有。


    慕凤昭破罐破摔,口无遮拦,“你说,需不需要传一碗避子汤来?”


    谢应祁没成想不过几个时辰,她就能什么都忘了,半点不想解释,配合着她胡说八道,“避子汤,是传给我喝吗?”


    长公主头更疼了,“你且先躺好吧,我。”她狠狠闭了闭眼,“我去蹊花间拿你的衣服。”


    可她低估了她对鹿鸣坊一众人的宽纵程度,等她鬼鬼祟祟从蹊花间回来,殿下强迫宠幸了楚王的消息传遍了公主府。


    霜蝉和二郎,不约而同地出现长公主房门口,与拎着一包衣服的长公主撞了个正着。


    长公主下意识地将手里的包袱背到身后去了。


    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二郎心一横,闭着眼睛求情,“殿下,楚王那皮相您动这心思也不奇怪,就、就是他若刚烈寻死,您、您别送他一程。”


    鹿鸣坊的生存法则,逆长公主者亡。


    听说楚王被长公主折腾的浑身是伤,楚王可是大渝仅存的异姓王了,要是不小心死在公主府,只怕江南道要乱。


    那殿下不就成罪人了?


    长公主捏着包袱的手收紧,笑靥让人看了汗毛倒竖。


    “你放心,如今我正在兴头上,自是不会让他死了!”


    长公主说得云淡风轻。


    “今晨伺候的那一班,罚俸半年。”进门前又补了一句,“你们两个,罚一整年。”


    二郎懊恼地自打嘴巴,后知后觉地,“不是啊殿下,就算不在兴头上了也不能让人死了啊。”


    霜蝉心如死灰,“你说,青蚨姐姐知道了,会不会再罚咱们一年。”


    连二郎去说都是这般效果。


    看来楚王的确刚烈,惹得他们殿下很不痛快。


    屋里的楚王,静静躺在长公主榻上,那神色真像是长公主强迫了他,七尺男儿正在默默伤怀。


    这场面,连慕凤昭自己都怀疑她的确是霸王硬上弓了。


    “我还拿鞭子抽你了?”长公主才瞧见,她的长鞭在床底下。


    这么一看,花样玩得的确不少。


    谢应祁依旧不想说话,酒量好的人,酒品怎会这般差,一觉醒来全忘了不说,还成了他献媚攀附,自荐枕席。


    迟迟等不到他回答,慕凤昭自己上床去掀被检查。


    看到只有红痕没有鞭痕她放心不少,楚王这身板,应该挨不过她几鞭。


    “反正都已经这般了,你还是起床吧,吃点朝食补一补。”长公主把包袱里的衣服抖出来,是他柜子里最华贵的一套。


    还真是会挑。


    “柳家的事不日应该就会在朝中被提及,你多去朝上听一听,回来与我讲一讲。”


    她也可上朝的,这是阿爷给她的特许,但这事她不想出面。


    正好眼前有一个与她有了首尾的郎君,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谢应祁,你这身份,不是你躲着就能风平浪静的,不然你看你都住进鹿鸣坊了,齐二不还是找上你了?”


    长公主看他还是没什么反应,短指甲戳戳他露出来的那一块脖颈,“我都成强抢郎君的恶霸了,也没你气性大呢,难不成真是我强迫你了?”


    本来还在躲长公主戳弄的谢应祁,僵了一瞬,电光火石之间,长公主觉得她又找到事情的真相了。


    “所以真是我强迫的你?”不是玩得太花了,是她怕人不从把人捆起来了。


    长公主又福至心灵了,“你在扬州有心上人?”


    入长安城来本就凶险,归期不定,心中必定是煎熬。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王爷,还被当朝长公主给强办了。


    更自觉对不住心上人,所以才这般反常。


    慕凤昭好声好气地安慰他,“你也莫要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大不了你回去与心上人说,长公主武力胁迫,你实在没法子才让她得手,而你不过与她逢场作戏,心里还是只有那心上人一个的。”


    不知哪句话触怒了谢应祁,他翻身起来将长公主压在身下,黑眸中情绪浓烈翻滚,看得长公主虽不明就里,但一阵心惊。


    这是第二次,谢应祁仅凭一个眼神就让她心悸。


    “那长公主呢?”谢应祁一开口,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殿下是醉酒之故,才与小王逢场作戏吗?因为小王手里的兵权与小王虚以为蛇,其实心里只有一个裴度,是吗?”


    提到裴度,慕凤昭的神色冷了下来,“楚王还真是冰雪聪明。”


    仅凭那随口一问便琢磨出了她与裴度关系匪浅,慕凤昭冷冷道:“不论是与不是,与楚王有何相关?楚王该不会以为,有这一遭便可以置喙本宫私事了吧。”


    哪怕此刻她被楚王压在身下,气势一点儿不输,一双眼睛如淬毒利刃,剜得楚王心口生疼。


    一个满腹酸楚无处诉,一个顺她者昌恨违逆。


    两厢僵持,还是谢应祁率先败下阵来,解除了对长公主的桎梏,退到一边去。


    “冒犯殿下了,小王在此赔罪。”在与长公主的博弈里,他永远是率先败下阵来的那个。


    多年夙愿,一朝半得,他恨不得睁眼至天明,心中设想过许多她清醒之后的情形,却没想到,他要面对的会是最让他心痛的这一种。


    裴度是她的逆鳞,连旁人提一提都要动怒。


    他不信邪,如今自己试了,由不得他不信了。


    谢应祁哑着嗓子,“既是赔罪,自当有诚意,小王身无长物,唯墨鱼珮一方,算作给长公主的赔礼。”


    墨鱼珮,是楚王掌管东南驻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