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副首领，真的是你？！”


    韩四斤不敢跟言鹤年对视，赶紧躲开了言鹤年的目光。


    言鹤年的心蓦地一沉，他转身朝立康帝拱手。


    “皇上，老臣请求将此人交予大理寺审理，如若真是韩四斤，老臣定当给皇上一个交代。”


    “哼，你怎么交代？”立康帝冷着脸问。


    “若真是韩四斤，当以谋害当朝皇子之罪治罪，此外，”言鹤年顿了一下，“老臣也会引咎辞官，为当时查验不严担责。”


    “那给韩四斤书信，让他加害宁王和吉祥姑娘的人呢，你当作何处理？”立康帝又问。


    “这，自然是……”言鹤年心里苦啊，寇沛霖是你皇上的老丈人，本该你发话的，你怎么倒问我来了？


    “皇上，书信还有待鉴别是否是寇大人本人书写，老臣这次自当谨慎小心，必不会再出上次那样的差错。”


    “好，那朕就再信你一次，你当堂审问韩四斤吧。”


    言鹤年一怔。


    吉祥也愣了，她转头看立康帝，见他一脸肃穆，不像是开玩笑，心下便有了考量，皇上这是连大理寺的言鹤年都不相信了。


    言鹤年也没想到立康帝会让他在御书房当场断案。


    “皇上，这断案的事还是去大理寺监牢更为……”


    他看向一旁的郭公公，想让郭公公帮忙。


    郭公公轻轻摇头。


    “你的意思是朕的御书房没有你大理寺监牢有威严么？难道在朕的面前，他还敢欺瞒不成？！”


    立康帝的声音冰冷，吓得言鹤年赶紧躬身，“老臣这就审问！”


    “给他弄把椅子来，瘫在地上实在难看得很。”


    “是，老奴这就让人准备。”郭公公说着安排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很快搬来一把椅子。


    两侍卫将韩四斤架起来，绑在椅子上。


    言鹤年走到韩四斤跟前，”韩四斤，这封信可是兵部尚书寇沛霖寇大人给你的？”


    韩四斤两只眼睛无神，没任何反应。


    立康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言鹤年这边。


    时间到了，吉祥给立康帝起针，“皇上，我要起针了，你不要动。”


    一枚枚银针快速取完，立康帝终于可以活动身子，便几步到了韩四斤跟前。


    “韩四斤，看着朕！”


    韩四斤再怎么不听言鹤年的，但立康帝一喝，还是双眸立睁！


    “你今天要是不一五一十的告诉朕实情，朕必诛你九族！让你韩家再无香火！”


    吉祥示意立康帝不要发火，不要发火。


    立康帝摆手，“你在这，朕不怕。”


    吉祥无奈。


    言鹤年见韩四斤依然不开口，提醒他，“韩四斤，皇上都已经发话了，你就都交代了吧。你要是再拖延下去，你们韩家上下九族，可真就要都去菜市口了。”


    韩四斤看了言鹤年一眼，低头不语。


    “连朕问的话都不肯回答了？”


    立康帝又怒了，“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来人，将韩四斤的妻儿父母全部给朕……”


    “皇上，我来试试吧。”


    韩四斤的妻儿熊二他们正在找呢，这时候找到没找到不清楚。


    吉祥捏着一枚银针，“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都说出来的。”


    说着没等立康帝和言鹤年反应过来，银针已经刺入韩四斤头顶。


    韩四斤的双眼立刻有些涣散，人也没了刚才的戒备。


    “言大人，问吧。”


    吉祥悠悠转身，“皇上，民女现在怀有身孕，可去边上坐一会么？”


    “好，好，”立康帝转头瞪郭公公，“没眼力劲的，不知道吉祥姑娘身子不能久站么？”


    郭公公赶紧搬了椅子给吉祥，心下却腹诽，“皇上啊，皇上，好人都让你做了，刚才要不是给你施针，吉祥姑娘能站那么久？”


    吉祥坐好，郭公公又给端来小零食，“姑娘要是饿了就随便吃点。”


    吉祥点头，“郭公公辛苦了，谢谢郭公公。”


    嗯，还是吉祥姑娘好，知道他的辛苦。


    郭子仪在心里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待眼前这个姑娘，虽然他跟宁王还没有婚约，但以她肚子的孩子和宁王对她的维护，宁王妃肯定没跑。


    不过，宁王自从离京后，好像一直没有消息呢。


    郭公公想问问吉祥是否有收到宁王的来信，还没开口，就听言鹤年那边已经开始问话了。


    “韩四斤，兵部尚书寇沛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立康帝和吉祥都一愣。


    “救命恩人？他是怎么救的你？”


    此时的韩四斤，明显已经没有任何抗拒的神色了，像是一只乖乖的小绵羊，对言鹤年的问话相当配合。


    “那是十年前寇大人刚回京的时候，当时在下还只是禁卫军的一名侍卫，因家中田产被人霸占，跟人起了冲突……”


    吉祥听着韩四斤说着他跟寇沛霖相遇的事情，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妥，寇沛霖作为一个刚刚回京的官员，当时的根基……


    吉祥忽地想到了淑妃，寇沛霖的大女儿。


    难道当初出手保住韩四斤的性命，并多次进行提拔的人是淑妃？！


    “所以，寇大人当初让你陷害太子妃跟宁王，你也答应了？”


    立康帝忍不住问道。


    “在下并不想害他们两人性命，只想他们有了私情，好传出太子妃跟宁王私奔一事。”


    “宁王跟吉祥姑娘私奔，也是你让人传出来的？！”


    立康帝的脸色难看极了，恨不得给韩四斤一巴掌。


    可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他生生又把伸出来的手收了回去。


    “寇大人说太子根本不想娶吉家姑娘，我这样做也是帮太子解决了麻烦。”


    听到这话，吉祥倏地起身。


    “太子既然不想娶我，又为何要如此费劲周章举行大婚？！”


    立康帝有些尴尬，大婚是他要求办的。


    可是太子不愿意，他可以提前跟自己说啊，为什么要让寇沛霖出面？


    想到此事可能跟太子有关，立康帝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韩四斤，寇沛霖可说过太子让他做这事？”


    韩四斤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按照寇大人的交代行事。”


    “那我的嫁妆，你也都按照寇大人信中所吩咐送到幽冥谷了？”


    “是。”


    “幽冥谷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吉祥问。


    韩四斤的身子突然一僵，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抬眼看吉祥，“幽冥谷是什么地方？”


    “对啊，幽冥谷是什么地方？”立康帝和言鹤年异口同声问。


    “民女就是在幽冥谷抓到韩四斤的。”吉祥缓缓开口，“至于民女为什么会去幽冥谷，这就要从民女一直被人追杀开始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