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公凑到韩四斤跟前，细细打量了一下“这眼睛，这嘴巴，倒是跟韩副将的有点像。”


    立康帝不想看台下那张血糊糊的脸，“郭公公，你问问他，他是韩副将么？”


    郭公公凑进韩四斤跟前“韩副将。”


    韩四斤没搭理郭公公。


    吉祥蹲下身子看着韩四斤，“别以为你缄默不言，你谋害我跟宁王这事就能糊弄过去，那封信是我在你住处搜到的。上面有寇沛霖的亲笔签名。”


    韩四斤一怔，吃惊地看着吉祥。


    吉祥笑笑，“没错，弄花你脸的就是我，吉家大小姐吉祥！”


    韩四斤莫名地就紧张起来，想要挪动身子躲开吉祥，可他手脚皆被挑断，明显动作迟缓。


    不过，他的这个动作立康帝刚好给看到了。


    立康帝语气冷寒“韩四斤，你为什么要谋害宁王跟吉祥姑娘，是谁命令你做的？！快说！”


    韩四斤眼睛转了转，再次无辜状地趴在地上，没什么反应了。


    “谋害皇族，是要灭九族的。”


    吉祥提醒韩四斤，“不要以为你一个人扛下所有，你幕后的人就会保你妻儿老小的命，光是你谋害宁王，他们便已经没命了”。


    “你！”韩四斤抬手就要攻击吉祥，却发现自己连手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呵呵，人我已经让人都接回来了，等你问斩那天，我会让他们一起陪着你的。”


    吉祥说着起身，“皇上，韩四斤谋害宁王和民女的证据已经在你手上，人我也给你带来了。民女告辞！”


    说着行礼就要走。


    “等等，”立康帝看向郭公公，“把人先带出去，传大理寺言鹤年！”


    公公立马吩咐两侍卫将韩四斤带走，又去安排到大理寺传话的人去了。


    “吉祥，你过来帮朕把把脉，朕现在突然感觉心慌地厉害。”


    立康帝朝吉祥摆手。


    祥赶紧上前。


    皇上这是刚刚动了怒气，引发血脉喷张了。


    “皇上，韩四斤的事，不值得你生气，这事本就早已发生，现在能抓到凶手，应该是高兴的事才对。”


    “朕怎能不气，他一个小小的禁军副首领，是断不可谋害宁王的！”


    “所以这事，还得交给大理寺去查。不值得皇上你去为此分心。”


    “哼！”立康帝冷哼了一声，“当时大理寺跟我说他已经死了，可是人明明还活着！郭子仪！”


    郭公公刚安排好皇上交代的事回来，赶紧应着，“老奴在。”


    “言鹤年什么时候到？！”


    “老奴已经派人去大理寺喊了。”


    “朕倒要看看，他跟朕怎么交代这事！”


    立康帝的火气噌地又上来了。


    吉祥明显感受到了脉搏的加速，“皇上，冷静，一定要保持平静。”


    立康帝无奈，只得使劲让自己平静下来，“吉祥，朕这病到底有法子治没有？”


    吉祥取出银针，在立康帝的手腕处扎了两针，“医者只能医本，但根还在皇上自己身上，皇上以后一定要少动怒，多想高兴的事。”


    “这偌大的大圣朝，每天都要发生那么多事，哪能件件都让朕高兴？”


    扎上针，立康帝明显感觉心情好了许多，“吉祥，你这针能让人高兴起来？”


    吉祥笑笑，“是。”


    立康帝看吉祥的目光明显变了不少，“要是你能住在皇宫里就好了，到时候朕这身体……”


    吉祥本来手撵着针正要往立康帝的头上扎，一听这话，倏地收手。


    “皇上可让民女进太医院。”


    她赶紧说，依妈，可千万不要住到皇宫里，那样自己不定哪天就会被韦皇后给磋磨死。


    立康帝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郭公公，你去安排一下，告诉唐院正，以后吉祥姑娘就是太医院的人了，朕的日常请脉都由吉祥姑娘负责。”


    公公应下。


    这么简单就可以自由出入太医院了？！


    吉祥忽地有些欣喜，自己要是进了太医院，那安南王妃的毒，是不是就能找出是谁给她下的了？！


    想到这儿，吉祥赶紧给立康帝跪下了，“皇上，民女现在怀有身孕，不敢保证能天天进宫为皇上把脉。不过民女保证，只要民女身体允许，三天一次是肯定没问题的。”


    立康帝笑了，“这就比七天一次要好了不少。郭公公，给吉祥姑娘腰牌，以后朕的乾清宫，她也可以随意出入了。”


    公公又应下了，看着这个突然受宠殊荣的姑娘，甚是感激。


    门外有太监唱“大理寺言大人到！”


    “让他滚进来！”立康帝怒喝！


    吉祥赶紧安抚，“皇上，平静，平静，身上还有针呢。”


    立康帝这才再次收敛情绪，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


    言鹤年进门便拜“老臣言鹤年拜见皇上。”


    “言鹤年，你可知罪？！”


    言鹤年愕然抬头，看向立康帝。


    “给他看看这封信！”


    立康帝示意郭公公，“前阵子你告诉朕已经死的人，朕刚刚亲眼见到活的了！”


    郭公公赶紧将吉祥方才交上去的信拿给言鹤年看。


    言鹤年看完，呆愣在地。


    “这，这，这怎么可能？！当时是老臣亲自验的尸，是韩副首领无疑，怎么可能活着？！”


    “难道不是你跟韩四斤串通，想狸猫换太子？！”


    “皇上，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老臣也不敢做出这等欺瞒皇上的事啊！”


    言鹤年俯身在地，吓得额头冒汗。


    “老臣可以全家老小的性命保证，当时死的人确实是韩四斤无疑。”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郭子仪，把人带进来。”


    很快，一脸血肉模糊的韩四斤再次被带了进来。


    “好好看看，这人是死是活！”


    言鹤年一看到韩四斤那张脸，有瞬间的不适，但他毕竟在大理寺多年，很快便稳定了心绪，细细打量起来。


    脸上虽然新伤累累，但是原来的旧疤痕却也能隐约看出。


    言鹤年有些怀疑自己了，难道当初那个死的人不是韩四斤，可是他明明都亲自查验了，是他无疑的！


    可眼前人脸上的旧伤，跟当时死亡的韩四斤脸上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样，难不成韩四斤当时是假死？


    想到这种可能，言鹤年对眼前的韩四斤简直恨的要死，真要是这样，那大理寺可是要被他连累苦了！


    言鹤年也不管皇上还没让他起身呢，就站起来走到韩四斤的跟前，细细打量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