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被献给权贵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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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静又凶狠地道:“去死!”


    喉咙如之前手指般一疼,这次他却忍不住发出古怪的闷哼,既失控,又矜持。


    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师知苧用唇含住,用牙抵住,如同疯了般地撕咬。


    似是心中怀着戾气,不要命也要将他咬死。


    不仅要咬死他,她还将手按在他伤口处,指尖连同衣裳下陷被洇得湿漉漉的。


    她果然猜对没有错。


    这个男人总是穿这般宽松的衣袍,伤口定是藏在衣袍下。


    她要按死他!


    要他也尝尝疼痛的滋味!


    尚且还未愈合的伤口崩裂,两指深陷血肉中用力抠挖,带出湿淋淋的黏稠血腥。


    她听着男人忍不住疼的沉闷喘息,也感受到了病态般的快感。


    齿下用多少力气,手指便用多少力气。


    师知苧疯狂的动作被抑制住,后颈被捏住,大掌顺着扣住下颌,将她的唇被迫着张开。


    顾蕴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唇角的血,还有尖锐的牙齿,如同丢弃破布般随手扔掷一旁。


    巨大的冲击让师知苧落在地板后滚落一圈,无力地喘息地看着倒在台阶上的人。


    她勾着染血的唇,弯起剪秋的眼儿,透着无声的挑衅。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没有想到她竟还有力气反抗。


    待到回神时已见主子雪白的衣袍,腰腹处被染红一大团。


    顾蕴光本就透白的脸,血色尽褪,目光却清冷的与羸弱喘息的师知苧对视着。


    看出了她藏着的恶意和挑衅。


    蓦然,他也笑了,嘴角勾起,眸中半分情绪也无。


    很好,从未有人接二连三地敢挑衅他,这女子倒是第一个。


    众人回神后上前去搀扶。


    “除了她,都滚下去。”顾蕴光坐在台阶上,手按在腹部的伤口上,声线冷凉。


    屋内的人不敢停留,很快便退了下去。


    此刻立在外面的赵凿见此,心中咯噔一声。


    他左等右等,人没有出来,反倒先将这些侍女等出来了。


    这些侍女出来作何?


    赵凿心有不安,随手拉了一个问道:“爷与那女子在里面是发生了何事?”


    被拉的侍女垂着头,如实道来。


    赵凿听完后,心中只觉得完了。


    这师三小姐可当真是不怕死的英豪,主子本就对身上的伤芥蒂万分,如今她还上赶着去挑衅。


    这不死,也该脱层皮吧……


    如此想着,赵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脚不停地焦急踱步,脑中疯狂想着该如何将师知苧救下来。


    此刻阒寂室内,缭绕的暗香压不住弥漫浓重的血腥。


    顾蕴光抽出架上的长剑,神色冷然地行至前方,寒意森森的剑刃指在她的额上,稍微用力便冒出细小的血珠,如同造物主点上的赤红朱砂。


    “不可否认,你这般神情的确教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胸膛不断起伏的师知苧,眸光平静,如实地说道:“但,我一向厌恶被人戳至痛处。”


    师知苧嘴角讥诮地扬起,丝毫不畏惧额上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将她头颅划开的寒剑。


    “实话说来,折辱秦照并非是用女子就能侮辱得了的,他自私自利已成了习惯,恐怕转头便忘记了。”


    冷静的言语中带着对情爱的不屑,与轻视的态度。


    顾蕴光目光落在她的眼上,剑刃微抬,看着那滴朱红的血流下,似被割裂的两幅清冷美人画。


    他殷唇嗡动,带着不可忽视的可惜意味:“臣服我的人挺多,其实也不缺你一人。”


    “所以……”


    “爷……爷!”外面的赵凿突然连滚带爬,一脸慌张地出来,将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顾蕴光视线掠过师知苧,落在赵凿生身上,长剑倏然一收地插入地,身微倾地将手肘搭在上面。


    赵凿闯进来时,看见地上如破布般的师知苧,还有那剑指的寒剑,魂儿险些都吓飞了。


    “赵凿。”


    赵凿还来不及庆幸自己进来得及时,耳畔便响起主子冷然的声线。


    他连忙以头抢地。


    顾蕴光含笑地望着,腔调温和无害:“你最好是有正当理由。”


    赵凿身子抖了抖,寒意从脚底一路蹿至背脊,涌上头颅,后悔再随之蔓延。


    事已至此他就算是没有正当理由,也得要编一个出来,不然等会儿,他可能要去陪师知苧躺在地上了。


    “回爷,太子殿下传来消息,道宁王于璀英露会见陈大人,意图更改牢狱死囚律法……”赵凿转着脑子说着。


    上方并无回应,视线却如同一座巨大的雪山倾轧,将他的身子压得越发往下了。


    哪怕赵凿不去看,也知晓此刻主子是什么表情。


    杀,还是不杀?


    不够,这点消息完全不够。


    念头浮现在脑海,冻得他浑身发颤,嘴比脑子快还不怕死地继续道:“爷,还有,听探子说陛下让宁王监工南河被冲垮的河堤。”


    这话一出,可算是寻到了主子的在意之处,重山般的压迫感消失。


    赵凿暗自吁出一口气,还不待彻底松出来,便又听见主子的声音响起。


    “所以,你火急寮燎地进来,便是禀告此事吗?”


    赵凿哑然,其实这些皆是探子迟早要禀明之事,如今却被他慌不择路下当做急事禀告。


    “赵凿。”顾蕴光视线从他身上收回,落在地上不知何时已昏过去的女人身上。


    他如同闲聊般地问道:“你跟我多久了?”


    听这话,赵凿浑身冷汗汵汵,额间的汗滴落洇湿地板却不敢用手去擦,恭敬地道:“回爷,奴跟随您十年了。”


    “嗯,十年了,你是我唯一一个带去边关,又从边关带回来的人。”顾蕴光颌首,提着剑踏上台阶,坐在椅上望着底下的人。


    室内昏暗的光将他俊美的面容割裂,一半明一半幽暗。


    “是爷仁慈。”赵凿回道。


    实际并非是什么仁慈,而是带出去的那些人几乎都是些探子。


    圣上的,太子的,宁王的,甚至是宫中那些贵人的。


    主子看似自幼荣宠万千,甚至无论在何处皆能随心肆意妄为,然而都是表象。


    老主子在晋州占据大庆兵权火器,甚至不上贡朝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