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被献给权贵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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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唤她来究竟是为何事?


    师知苧不由得眉心暗扣,樱粉的唇微抿,提着宽大的裙摆,不情愿地朝着行去。


    进了月亮门,越过立屏,里面景色才豁然明朗。


    殿内弥漫着一股酒与血腥混合的香露味儿。


    师知苧面上血色尽褪,目光直直地盯着被吊头从梁上挂着的尸身,眼眶逐渐浮起猩红。


    她恶狠狠地看向最上方懒卧在软椅上的人,后牙‘咯吱’地响。


    “过来……”男人微醉的声音似带着惺忪的沉闷,慵懒得恍若梦中的呢喃。


    软椅上的人身着雪白的大氅,如同无害的狸儿卧着,冷瘦的手垂挂在扶手上提着一壶酒,而青筋虬盘的手腕上缠着一条细长的雪白‘鞭子’。


    那‘鞭子’似乎还会动,缓缓地从他手腕上往下滑,最后只用雪白的尾缠住冷白修长的中指。


    师知苧定睛一看才发现。


    那哪是什么鞭子,分明就是一条细长的小蛇,昂着头,吐着蛇信子。


    她怕蛇,所以脚步一步也不敢动。


    椅上的人没有听见移过来的脚步声,从白虎皮毡中懒懒地抬起白净玉面。


    许是因房中地龙充足,所以他的眼睑下被醺得泛着微微的潮红。


    如同冷漠的神落下神坛,泛着空灵的无辜,又因那双眸带上了割裂般的风雪矜冷。


    顾蕴光微微歪着头,凝望下方僵持身子的师知苧,眨了眨眸,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手。


    他顿了顿,殷红的唇嗡合,语气如常,听出情绪波动。


    “下去。”


    那雪白的小蛇不情愿地松了尾,漂亮的身子蜿蜒在地上,不知钻去了何处。


    待到小蛇不见了,他才再次掀眸看着底下的师知苧,嗓音惺忪,尾音微垂。


    “过来。”


    师知苧僵着脸,抬步行去,被侍女引至台阶下的蒲垫坐着。


    眼前三步之遥是悬挂的尸身,哪怕是在地龙甚浓的地方也能看出,尸身早已经僵硬。


    “认识吗?”上方传来询问声。


    师知苧抿住唇,压着垂在一侧颤抖的手。


    “她叫什么?”机械扣动声。


    师知苧回眸,果真见他已经坐起了身,盘着修长的腿,从雪袍中露出的脚踝冷瘦漂亮。


    他对准着上空的尸身,矮垂眼睫,居高临下地觑着她难看的脸,声线清冷如松雪:“最后一次机会。”


    师知苧不知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咬着后牙,不开口,神色倔犟地与他对视,眸中似跳跃着熊熊烈火。


    顾蕴光对着她冷勾起唇:“嘭——”


    随着他发出声音,短箭飞驰擦过她的侧脸,一道血痕流下。


    师知苧匆忙地转过头,悬挂在上方的尸身被洞穿,右眼珠子被射爆,浓艳的血顺着眼角流下,好似在死不瞑目地抽泣。


    “她,认识吗?叫什么?”顾蕴光目光平淡地从尸身上移开,再次落在师知苧的身上。


    他静静地等着,如同那只雪白漂亮的小蛇,将尾巴盘起露出雪白的身体,吐着蛇信子。


    师知苧呼吸微急促,掌心捏紧,从齿间挤出来:“认识,三药。”


    一起前去劫物的暗影团每个人皆以数字为名,三七与三药是亲姐妹,如今这两人皆死在她的面前。


    顾蕴光轻‘唔’一声,似是恍然,随后放下弓弩,望着她问道:“你呢?”


    师知苧抿住唇,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中似有讥诮。


    赵凿都唤她师三小姐了,这人如何不知她的身份?


    似想起了什么,他眨了眨眸,颇为脾性好地解释道:“就是,她们平时唤你什么?”


    师知苧压住情绪,反问:“很重要吗?”


    “自然。”顾蕴光勾起嘴角,神色却冷然。


    “五儿……”师知苧从齿间挤出,心中升起剧烈的戾气。


    她想将这张脸撕下。


    “五儿?”顾蕴光重复地呢喃,简单的两字似蠕动在唇齿间,慢慢变得滚烫,如滑腻的蛇森然地顺着脚踝缠绕上小腿。


    师知苧僵着身不敢动,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目光顺着往下。


    脚踝上紧紧缠着一只雪白的小蛇,一路蜿蜒至小腿,昂首着对她吐着信子,蛇瞳竖立,泛着透彻的金黄。


    “五儿,我们做个交易罢。”顾蕴光乜斜下方肆意恐吓人的小蛇,腔调散漫地说道。


    说是做交易,实则根本都未给她应答的机会,如冷泉之音徐徐而至。


    “你抢我东西,又伤了我,我寻你一样东西,想必也不过分罢。”


    膝上的蛇似乎也在颔首,吐着信子,隐约露着獠牙。


    “听说,美人皮可作画,我尚且还未见过。”顾蕴光单手支着下颌,兴趣盎然地说着,冷然的眸中跳跃着似兴奋的幽光。


    师知苧心咯噔一跳,不安的感觉逐渐浮上。


    膝盖一疼,她目光扫去,只余见那只雪白的小蛇尾迅速地窜至不见。


    她四肢无力地倒在地上,疯狂颤着眼睫,看着渐渐行来的侍女。


    哪怕心中已猜测到他是要做何,当衣襟被拉开时师知苧眼中还是蓄起了泪,咬着下唇不让哆嗦出来。


    如拉开画布般露出雪白的后背,上面中横交错着行刑过后的鞭伤,后脖颈处有一颗朱红的痣,如同晨曦的赤丹。


    鞭伤是荆棘,而荆棘上盛开着绚丽的花,在光下荼蘼地绽放,最后凋谢烂进泥里。


    高台上的顾蕴光支着下颌,指尖转着清凉的酒,神情寡淡,居高临下地欣赏底下卑微的人。


    “你不如杀了我,秦照说不定会更痛苦。”师知苧喘气地狠瞪他,不加掩饰地讥诮。


    “杀你?”顾蕴光摇头。


    “不能杀你。”


    他将话峰回路转:“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美人皮作画,要刚死,身体还是热的,笔尖划过逐渐冰凉才最是绝美,活着的人一身的赖皮,丑。”


    乌发覆盖在师知苧的脸上,衣裳半褪至肩膀的身子在发颤,纤细的十指紧扣在地板凸出的莲花纹上,青筋暴起。


    “可以回去了。”顾蕴光收回目光,随口说道。


    然,地上的师知苧却一动不动地维持原动作,如瀑的乌发敷面,后颈的痣被湿漉漉地贴着发覆盖。


    侍女见她不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