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福气到了

作品:《清朝乡下女进城后

    杜容和闻到外边一点晚香玉的味道,叹了一声,自己既做了这个恶人,自然要担得起这个虚名。


    于是冷眉把何二何三身上的钱都摸出来。


    何家兄弟走到哪赊到哪,身上没多少铜钱,杜容和找了半天才翻出来二十多个铜板。


    杜家在黄米胡同受人讥笑,这当然不够了!


    他想了下,从袖子里摸出纸笔,把这几月的花的钱请的客、写信用的笔墨纸砚、打听消息用的礼、以及两身新衣裳都记在两人的嫖账上。


    何家兄弟让人狠狠敲了回竹杠,看得目瞪口呆,以前看杜容和见人三分笑,以为是个和善人,谁知道是个雁过拔毛的泼皮。


    两人挣脱不得,白白按了手印,荷包上的金线都叫他抄走。


    杜容泰被他这架势惊了下,一边按着两人写忏悔书,一边问:“你这是缺钱了?”


    杜容和这时当然不缺钱,但以后就会缺了,上次宫里有小太监托他倒卖洋人器具,他都没伸手,和和气气地送给相好的朋友去做了。


    杜容和把银票擦了一遍装进荷包,叹:“往日的营生,她不让做了,只好另外想法子。”


    杜容泰笑:“她,哪个她?”


    这话说得比大白菜都酸!


    杜家人见着认罪书,知道冤了锦大爷。原来害头风的杜太太猛虎下山般跳下床,口里念着我的儿、心肝肉云云,带着喜鹊开了关杜容锦的黑屋子,把人领出来了。


    杜容锦让在小佛堂关了半月,日子无聊,在里头把七经八书都看遍了,出来时人整个人都如春风般和煦,虽被关得清瘦了些,总算谈不上萎靡。


    楚韵瞧着还跟杜容和说:“小荷,你大哥这是重获新生了啊。”


    “免小,称和就是了。”杜容和笑回,他对大哥秉性十分了解,道:“还有的闹。”


    一语成谶,杜容锦出来后,看到院子里只剩只八哥儿,其余家私都让闵氏卖得干净了,虽是生气,但也理亏,又做不来跟妻子吵架的事,一味在家念经,说平心静气,要超然脱俗啥的。


    闵氏知道冤了他,但心里还别扭着,夫妻间有什么话不能说,值得废去半条命,守一个诺言?


    那诺言是长金子还是怎地?难不成比密哥儿以后找媳妇还要紧?


    杜容锦心里有大感触,这时也不去哄人,围着一地鸡毛鱼骨的院子,作诗画画,颇有出尘之意。


    杜老爷看着不是事,觉得这个儿子不能再啃老了,就让他在家打打下手,学好怎么做奴才。明年开春舍出张老脸,也让


    人给他找个差事做。


    杜容锦说自己有佛气这时转了性子立马同意在家做小厮。


    帮忙除草跑腿做饭什么的样样都能干。何妈还壮着胆子让他买二角瓜子。


    杜容锦当真去了!捧着瓜子盒把一众赌钱说闲话的婆子丫头吓得做梦都在被鬼撵。


    楚韵听了都害怕道:“何妈你怎么想的?”


    何妈面无表情道:“锦大爷心里有痰气多少年了吃泰大爷的花亲媳妇的挑和大爷使唤他买条鱼买把瓜子又怎么?又不会少块肉!”


    话是这么说之后何妈也没敢使唤锦大爷了。


    倒是杜容锦来了一趟三房偶然听到打牌的婆子说牡丹让楚韵端走了还特意挑着杜容和在家的时候跑过去看了回。


    见好好的一盆花剪得稀碎出来后杜容锦念经更大声了。


    他吃饭也念睡觉也念这声如魔音贯耳家里人都叫他念得掉头发。


    让他出门吧他非说名声坏了不想出去。


    楚韵头发多何妈说她这样的看着就没福气还想找个剃头娘子把她额发剃了。


    楚韵死活不干那油光蹭亮的大脑门她才不想要呢!


    让锦大爷念了两天早起梳头何妈刚抹了点茉莉花油在手上


    楚韵一听险晕死过去一照镜子唬得跳起来找杜太太去了。


    管管你儿子成不成啊总不能真叫他事了拂衣去出家当和尚吧?


    杜太太也给儿子念得斑秃一块见天愁得躲在屏风后绞头发儿子一来就说自己睡了儿子一走就叫喜鹊往脑门上涂生姜。


    这会儿刚散完姜味儿在跟屏风外两个儿媳说何家人的不是道:“咱两家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显德显仁写了认错书回去不下四五天了何亲家也不说登门道个歉啥的算什么事?”


    何杜两家到这一代关系只能说声寻常再加上人已抱了杜四爷的大腿一个早就被撇下的亲戚哪比得过儿子名声重要?


    楚韵叫了声太太兀自过去坐着道:“黑不提白不提的想让大爷认了吧。”


    杜太太高声道:“她敢!锦儿不是为两家亲缘能叫他爹大棍子打四五顿都不出声?”


    “这有啥敢不敢的人做都做了。”魏佳氏性子虽软但并不是没脾气的人还劝杜太太:“走不动的亲就不走了。”


    杜太太倒不是多看重何家这门亲她就是不甘心让人踩着儿子名声往上走。


    杜容锦虽是个被害的保人可流言对杜家的伤害是实打实的澄清比造谣可难多了。


    起码杜家人不能亲自辟谣当事人自证对外只是徒添笑料而已。


    杜容和留下的认罪书也就在何杜两家之间有用是私了摆到台面上那就真成死仇了。


    这事儿楚韵已有经验转眼提了个主意道:“不如我提着点东西再去趟姚家那姚太太也属八哥儿的什么事叫她知道了不花钱都能弄得满城风雨。”


    姚太太不大跟黄米胡同来往原因在于大家知根知底知道姚家从小专门养女儿往宫里送怕邻居说她卖女求荣但并不是她这人就见天关着屋子睡大觉。


    这姚太太也是个饶舌的大门不开开偏门这么些年痛痛快快地跟其他胡同认了许多干亲看戏赌牌开宴样样不落。


    黄米胡同许多话都是她传出去的这回杜容锦的事儿传得风快很难说没有她的影子。


    杜太太也知道这个想了下乐道:“乡下丫头花样多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做。”


    她还奇怪楚韵为啥突然热心。


    楚韵摸着头淳朴道:“太太不知道我头发叫大爷说得都快斑秃了若成斑秃还不如出家做尼姑得了”


    一句话说到杜太太膝盖上心里说了好几次死丫头捂着头打发了人一个人在屋子里吃不下睡不好一下午都不言语。


    次日一早楚韵又往姚家去了这已经是她第四次敲开姚家门。


    姚家院子里是真的阔气来了好几次了她都得瞧一圈。


    两个丫头穿得花枝招展地迎着人进来奶奶长奶奶短地叫着。


    才过了一道门还不见姚太太人影子已经能听到人声了。


    姚家靠着两个女儿做宫女发了财之后许多年姚老爷一连添了三个妾不停添女养得花骨朵一般就往外送。


    嫁人要给嫁妆为奴为婢就不用了


    姚太太富贵日子过惯了时时要人伺候坐在镜子前描眉画眼一会儿说要吃冬雪煨茶一时说要让新调了蔻丹进去要涂个红酥手。两三个丫头婆子围着捧盆、添水、说笑话。


    两个姨娘川流不息的在宅子里赶三赶四的乱窜忙得满头大汗。


    这里头从前有华姨娘。


    如今楚韵登了几回门姚家不肯让她出丑丢了女红先生的生意总是让她梳头、裁衣收拾得整整齐齐地陪着楚韵说话。


    楚韵这回进门远远的就作乡巴佬


    状大喊:“太太不得了了听说何家两兄弟在外嫖去一条街!”


    姚太太家里是有妾的在黄米胡同不多见她呢生平三个爱好打牌看戏听花边。


    一听这话顿时眼冒精光衣裳都来不及穿跳下榻踩着软缎鞋过来一叠声地念:“我的佛这话怎么说他怎么这样啊?”


    挽着楚韵坐到软椅上关心道:“好孩子哪个何家兄弟?”


    一时丫头婆子姨奶奶都竖着耳朵。


    楚韵先不提这个道:“我们家女红师父呢?”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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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被勾起兴致想起三顾茅庐他们家都四顾了比诸葛亮还多一头怎么也不算失礼了挥手道:“她在屋里描花样子明儿亲送到去杜家教几个姐儿


    楚韵看她终于点头心里一松笑:“落花胡同那个何家。太太不知道?”


    姚太太:“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小孩子才不知道!他们家对姑娘不是个好的几个姑娘养到十七八岁都不让嫁闷头关在院子里绣花补贴家用这事儿哪个好人家做得出来?”


    两个生了女儿的姨娘倒是不知道不让嫁和嫁得不见踪影哪个更好只是要讨好她便说:“咱家太太好性儿家里没成婚的丫头都穿得花团锦簇的往外找去八条街未必有一个亲娘比得上太太。”


    姚太太听着舒心笑着把何家底细倒了个干净:“也是这话总之那何家人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着姑娘的手艺供几兄弟吃花酒如今做下孽来也是看得见的。”


    只是吃去一条街的花酒那真是闻所未闻!


    姚太太让人拿了碟橘饼散下去咬着问:“他的花酒难不成是锦大爷介绍的?”


    楚韵还没说话呢都叫她脑补出一场大戏了怕话离得太远她有点为难道:“太太锦大爷是遭他们仙人跳了。”


    姚太太哦了一声:“仙人跳?”转头喊一个妾:“倒碗香片过来让三奶奶润润喉!”又哄楚韵:“怎么跳的你跟太太说太太顶顶一个好人听了绝不说出去乖孩子说吧一个人憋着要病的呀!”


    楚韵道了声谢连喝三碗言语怯怯道:“唉何家兄弟点了花名册回家怕娘老子骂偷偷叫锦大爷藏了谁知让人翻出来顶了黑锅锦大爷笨啊让家里打了几个嘴巴子都不肯说实话还是前天下了场雨锦大爷给太太在佛堂祈福对着菩萨把话说了让妈妈儿听个正着又悄悄告诉我了不然家里还蒙在鼓里呢。”


    “锦大爷讲忠义好日子在后头!何家


    两臭小子,酸黄瓜似的,又矮又短又酸,算什么好东西?”姚太太早叫楚韵这乡下人做派喝得肉疼,这时也不心疼茶了,听得连跺了几次脚。


    等楚韵说完了,她急于跟老姐妹分享,笑着打发人出去,还细细吩咐:“下回再有这事还悄悄过来跟太太说。你家太太不心疼你,我心疼你啊!”


    楚韵再三嘱咐:“太太,我信你呢。这话儿千万别让别人知道。那何家同我们是亲戚,不好叫他们知道我们在背后说嘴。而且我还没捅到我们太太跟前去呢。”


    姚太太一听自己比杜太太还先知道内情,顿时开怀,笑道:“谁说谁口舌生疮!”


    楚韵刚出姚家大门,姚太太叫的小驴车已经到了,主仆几人浩浩荡荡地直奔落花胡同。她在那有个旧相识手帕交。


    不知怎么,叫来的是头老驴儿。一刻钟走不了百米地,还不如人走过去,几个女眷不好下车再去租车,眼睁睁看着老驴慢悠悠地踱步,下车时急得嘴角起了一串燎泡。


    到了地方,姚太太捂着嘴叫敲开门一路走一路添油加醋:“太太,你知道吗?隔壁何家兄弟在外点花灯,点了几条胡同,还推给他们家亲戚,对,就是我邻居锦大爷,锦大爷让他爹打个臭死,可怜得,听说腿都折了!这还是亲戚,这么坑兄弟!”


    那太太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吃茶,听到这话,两步跳下来,精神抖擞地吩咐丫头:“去把周太太刘太太陈太太都叫过来!”


    小丫头就差喳一声了,前脚打后脚地往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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