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谢柬之

作品:《公主他性别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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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姌姌——!”少年立马垮下脸哀嚎。


    公主并不理他。


    在公主那没得到好脸色的苏少尘转而又冲着南宁嚷道:“都是因为你——”


    南宁额角跳了跳。


    见少年胡搅蛮缠地又要扑上来,南宁眼疾手快卸下他腰间佩剑,以剑鞘挑住他的后衣领,将人往外推了些。


    公主见状,脸色稍微好了些:“将军这是打算去哪?”


    南宁指了指苏少尘道:“他要拉臣喝酒。”


    “胡说!”


    大抵是想在公主面前挽回点颜面,少年唇齿不清,站姿歪七扭八的。


    “我这人从不喝酒!”


    南宁:“……”


    公主的目光越过少年,又落回了南宁身上:“现在呢?”


    对于那封信件,南宁心中尚有存疑,并不打算告知旁人。


    她稳住一旁的苏少尘,道:“回府。”


    公主似乎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挑眉道:“正好本公主与将军同路,走吧。”


    南宁瞧见公主身后巷子里的马匹,有些不确定。


    “走吗?”


    “不然呢?”


    南宁觉得公主这人真奇怪,放着好好的马不骑,偏要和他们走回府中去。


    醉醺醺的苏少尘却浑然不觉哪里奇怪,兴致勃勃:“走!我也走!”


    李知樾瞥了他一眼,目光毫无波澜:“没人问你。”


    在公主这地方碰了壁的苏少尘又将所有不是归结到了南宁头上。


    他满脸幽怨地瞪起南宁,一副“全是因为你,公主才如此对我”的表情。


    南宁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又将他挑远了些。


    -


    日暮西斜。


    大街上来往的百姓也少了许多。


    南宁带着苏少尘跟在公主身后,想破脑袋也不知公主此番究竟是何用意。


    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李知樾也终究没忍住回过头:“你盯着本公主做什么?”


    苏少尘也跟着嚷:“你盯着姌姌干嘛?”


    南宁看向公主,怔了怔,道:“方才公主也一直与我们在闻水阁吧?”


    “胡说!”苏少尘继续嚷:“闻水阁里哪有公主?”


    李知樾眼皮一颤:“本公主连请柬都未收,为何要去那?”


    南宁颔首:“公主说的是。”


    可不等李知樾略带僵硬的面色缓和后,她转而道:“臣只是觉得公主身上的熏香十分熟悉,猜测公主是在闻水阁中沾染上的。”


    李知樾面无表情,嘴硬道:“将军多虑,本公主身上的香是方才站在巷子里才染上的。”


    公主身上的熏香可要比她与苏少尘身上还要稍重一些。


    南宁不置可否,垂下眼眸抿唇,笑了笑。


    李知樾将余光扫过来时正巧看见此情此景,气急败坏:“你笑什么?!”


    “臣只是觉得公主心善。”


    公主别开脸,生硬道:“少拍马屁!”


    南宁笑道:“臣是指那块公主府手令。”


    见她并未提闻水阁的事,李知樾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公主既还在生那崔娘子的气,为何还要给她公主府手令?”


    “她既是公主府出去的人,若受了旁人欺负,岂不是丢了本公主颜面。”


    南宁一听,此举倒也符合公主平日作风,便没再追问。


    可这时,公主却反问起她来:“倒是你。”


    南宁困惑抬眸,却见公主定住脚步,转过身拧眉看向苏少尘,面色不悦:“你怎么和他混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行?!”少年吱哇乱叫。


    南宁堵上一只耳朵。


    她也不想。


    可谁让这位苏小郎君将她视为情敌,总想着在哪里压她一头,给自己找点场子。


    他一人屁颠屁颠地跑进闻水阁来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还不带侍从,若是这么直接扔在路上,未免有些不够厚道。


    “本公主不是说过让你别理他吗?”


    南宁:“……”


    “下次一定。”


    -


    将公主送回府后,天色已经暗下。


    南宁原本想向公主借辆马车,将苏少尘送走,谁料这位仁兄不知到底是怎么惹到公主了,公主死活不肯答应,让她直接丢大街上,说是等到巡夜的金吾卫来了,自然会将他送走。


    南宁无奈。


    能让公主如此记恨,恐怕他平日里也是没少去招惹。


    南宁叹了口气,只好从他口中问出了苏府方位,亲自将人送回去。


    好在苏府方位与那信件上的地址相隔不远。


    若无意外,她还能赶在宵禁前赶回南府。


    这么一想,南宁也稍稍安心了些许。


    但这个苏少尘本身就是个意外。


    他太能折腾了。


    南宁回头看了眼还未从酒意中完全清醒、嘴上却仍在骂骂咧咧的少年,捏了捏眉心。


    算她倒霉。


    南宁好言相劝:“你再这般磨蹭,等会就要入宵禁了。”


    少年从怀中摸出一块鱼符,叫嚣道:“呐!把这个给他们瞧!看谁敢拦小爷!”


    南宁接过鱼,在手中掂了掂。


    这小子既是金吾卫出身,又为中书令苏怀公之子,若是碰上巡夜,应当能有几分用处吧?


    夜风微拂,四周寂静无声。


    南宁一手提着苏少尘,一边观察起周围的屋舍。


    按理来说,那个莫青衣应当就住在附近了。


    苏少尘似乎也有所察觉,歪着脑袋看她:“喂!你看什么呢?”


    南宁正要否认,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了声。


    “来人!追凶犯!”


    南宁还未来得及弄清现场状况,便见一个黑衣人挟持着一人从屋顶跳下来,径直朝二人冲了过来,身后的暗巷中追出一大帮兵卫。


    两人行走的街道本就不算宽阔,苏少尘走路又如草蛇般歪歪扭扭,大抵是嫌他碍事,黑衣人拔刀挥下。


    南宁心头凛然,一掌推开苏少尘,侧身避闪。


    “砰!”


    她振臂一挥,以剑鞘荡开刀剑,当胸一脚将人踢得倒飞出去,撞在了身后的追兵中。


    黑衣人在剧痛中下意识松了手,被挟持之人陡然失去了支撑力,眼看就要坠地,南宁及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紧接着一帮身着便服、腰挂鱼符的青年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少卿!”


    “少卿,您没事吧?”


    “……”


    一旁的苏少尘就没那么好运了,南宁手劲本就大,再加上一时心急,他醉了酒又站不稳,直接被一掌拍翻,摔了个大马趴。


    少年吃了一脸的灰。


    酒也算醒了三分。


    “呸呸呸!南宁你个王八蛋——!”


    苏少尘挥开罩在脑袋上的竹篮,摇摇晃晃站起身,还想继续叫骂,抬头却见一匹高头大马。


    周围火光烈烈,马上之人半张脸融在夜色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少年拧眉。


    这人瞧着怎么眼熟。


    他揉了揉眼,上前一步,想要看得再仔细一些。


    直至马上之人垂眼看下来——


    “孽子!”


    少年一哆嗦,立马醉意全无。


    “阿、阿爷?!”


    “混账东西,你在这做什么?!”


    苏少尘吓得六神无主,慌乱之下竟一把拉过南宁,赔笑道:“阿爷,这、这是我的好兄弟,我正准备回府呢!”


    南宁:“……”


    方才还在骂她,两人什么时候成的好兄弟。


    南宁也未驳了他的面,顺着话向马上之人颔首道:“晚辈南宁,见过苏令公。”


    听到南宁的名讳,苏怀公似乎也有些诧异,他翻身下了马,见了她后,立马眉目舒展,笑道:“原来是南小将军。”


    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另一边的金吾卫已将黑衣人抓获,似乎又从他搜出了什么东西,请人过去指认。


    苏怀公点头应了一声,扭头又向南宁拱手道:“今日不便闲聊,南小将军莫要见怪,改日再来府上。”


    瞧见他爹走远,苏少尘凑上来瞅了她好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