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作品:《重生之朕要做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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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应停下脚步,他偏头看了看横在自己颈上的剑。


    “武侍卫这是何意?”沈应向着对面的武柳挑起眉头。


    武柳:“陛下对你恩重如山,你不该在背后诋毁他。”


    沈应听了这话不禁觉得好笑。


    武柳比他还大上几岁,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能这般天真。


    他跟霍祁充其量也就是情感纠纷,扯出什么恩情来真是鬼扯。


    沈应反问他:“他对我有什么恩?”


    “如果不是陛下你现在已经死在诏狱。”


    原来他说的是这茬,沈应也知道自己当时太过冲动,不过听武柳拿霍祁把自己从诏狱救出来这事当恩情,心中还是不爽。


    沈应低声嘀咕:“如果不是你那位陛下,我根本就没可能进诏狱。”


    “不知感恩。”


    武柳哼了一声,将手中长剑收入鞘中,抱剑向外走去。


    这话沈应可就不服了,他几步追了上去。


    “什么叫不知感恩?当年你的那位陛下还当太子时,偷溜出京被刺客暗杀,要不是我路过救了他,你这会儿哪还有可以效忠的主子?”


    武柳继续冷哼不出声,把沈应气得没辙。


    吵架最怕的就是遇到武柳这种人,既不还嘴又固执己见。


    沈应赢不了也输不了,给憋得百爪挠心,上马车时还在继续说。


    “你们主仆二人都没想着报答我就算了,现在一个囚禁我,另一个嘲讽我,你说说到底是谁不知感恩?”


    武柳没理他,直接上马让队伍启程。


    船夫马鞭一扬,马车晃晃悠悠地开始前行,才上车的沈应也被晃了几下,忙扶着车壁坐稳。


    他独自在车里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憋不住撩开车帘正准备继续向武柳发挥,视线却触及一幕骇人的场景。


    贡院门口,数个血淋淋的人头鼓着眼睛瞪着前方。


    沈应与其中一个对视,竟错觉那人是在怨恨地瞪着自己。他被吓得一个惊喘,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谁的人头。


    翰林侍读舒易涛。


    也算是沈应的同僚,若不是霍祁要救沈应出诏狱,他未必能当上今科考官。


    ……或许也不会死。


    沈应右手紧紧握住窗框,眼前不断闪过挂在横梁上的舒易涛和躺在棺材里的梁彬。


    一个该死的人,和一个不该死的人。


    他们都死了。


    沈应苦笑,在京城当官的风险真是太大,随便你官大官小都是拿命在搏。


    马车仍旧慢悠悠地往前行着。


    路过一处宅院,有官兵正在抄家。


    沈应在马车上见到那家老小被赶出家门,倒在路旁哭天喊地,而作为他们私产的仆从们却是被绳子捆着要送去官府再度被卖。


    沈应看着他们。


    秋风从车窗灌入,吹得他的身子越来越冷,冷得像是身体血液都被抽空。


    武柳骑马上前,挡住他的视线。


    “人是我杀的。”


    沈应抬头。暗卫首领仍旧冷傲地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


    沈应:“你这是在劝我不要内疚?”


    “你与姓文的总有多余的善心,连恶人也要怜悯,伪善。”


    这可是今年第三位说他伪善的主儿。


    听得沈应都不禁怀疑,难道有股伪善的味从自己骨子里透出来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忍不住揪起袖子闻了闻,闻到的是霍祁马车里那股能熏死人的熏香味。


    沈应笑了一声,低声喃喃道:“他们却不是最恶的人,最恶的人因着是皇帝的亲族所以逃脱了罪名,正在府中逍遥快活。这样偷奸耍滑,也叫惩奸除恶?”


    何必说他伪善?不过是兔死狐悲,唇亡齿寒。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些人的死不是因为他们的恶,只是因为皇帝要夺权。


    曾经在朱泰来面前,他尚可以坚定地维护霍祁,但此刻他必须承认——那老者的挑拨成功了。


    他曾经相信皇帝,就像相信他自己。


    但他已经开始怀疑皇帝,就像怀疑他自己。


    沈应叹息,心道朱首辅若是知道此事,一定得意极了。


    不过他这样想却是小瞧朱泰来了。


    在朱泰来眼里,他们不过就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落入他的圈套是早晚的事。


    朱首辅自信至极,是以今日听召入宫,纵使幕僚、下属劝了又劝他亦执意前往。


    刚投在他门下的冯骥,追到门口也没把他拦下。眼见朱泰来上马,冯骥急得直接扑到马鞍上,伸手与他一起抓住缰绳。


    “阁老,今日宫中必是鸿门宴。小皇帝用朱宁大人诱你进宫,想是要借机杀你,你若是真听他的命进宫去,不就遂了他的意!”


    他才用梁彬的性命当了投名状,以一条离间之计投入朱泰来门下,当然不能眼看着这位刚刚认下的老板去送死。


    朱泰来在马上向他看来,慢悠悠地说道。


    “圣上传召我若不去,那可是大不敬之罪。何况圣上今日还是好心要为我祝寿,我若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阁老糊涂,”冯骥仰头直视朱泰来,“陛下现在被奸臣沈应所惑,早已堕入迷障而不自知,现在天下臣民能仰仗的只有你一人,今日小人决不能让你以身试险。”


    “仰仗我?”朱泰来深深地看了冯骥几眼,“我如今无官无职,又能做什么?”


    冯骥顿住,他与朱泰来对视着,甚至觉得所有的秘密都已经暴露在这位老谋深算的大人眼中。


    冯骥舔了舔嘴唇,大胆进言。


    “清君侧。”


    朱泰来似乎终于被他的胆量震慑。


    前任首辅握着缰绳探寻地看他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才杀一个朋友,现在又要杀另一个朋友?”


    冯骥想要说话,却被朱泰来打断。


    “冯骥,你太着急了。”


    朱泰来语含深意地说着:“别着急,太着急没瞧见前面有绊子,可就要跌倒了。”


    冯骥浑身一颤,下意识松开握着缰绳的手。


    朱泰来低头看了他几眼,摇头笑着驾马而去,只留下冯骥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惊疑自己的心思是不是真的已经被这位老大人看透。


    沈应与朱泰来差不多同时离家,两家离皇宫的距离也没差多少,只因沈应坐的是马车,还被武柳带着走错了路,结果导致沈应反而来得比朱泰来这位主角还要晚上几分。


    霍祁在琼玉殿设宴为朱泰来贺寿,特意招来百官陪同,给足了朱泰来这位老师颜面。


    这种场合,沈应还公然迟到,简直是明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