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实名抵制师徒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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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阮桃桃通过他那三百六十五度,度度皆透出“正经”二字的表情来判断——


    他的确是认真的。


    这厢,他仍定定望着阮桃桃,浅灰色眼瞳剔透似琉璃。


    “素尘仙君有仇必报,他弟子自当如此。”


    仍是那并无多少波澜起伏的嗓音。


    阮桃桃却莫名感受到了他想要她报仇的决心。


    阮桃桃:“……”


    她既不敢吱声也不敢动。


    就这般默默盯着姬泊雪,希望他能透过她的眼神看明白。


    他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她压力是真的很大啊。


    姬泊雪视若无睹,认真严肃且无比正经地接着说。


    “女儿当自强,自己的仇理应自己来报。”


    阮桃桃:“……”


    “实不相瞒,我……”


    姬泊雪斜眼睨她:“嗯?你?”


    阮桃桃咽下一口唾沫,牵强一笑:“我……当然是什么都听师尊的啦!”


    姬泊雪微微颔首,甚是满意。


    “很好,届时为师自当睁只眼闭只眼,必要时会替你销毁证据,记得下手莫要太重,留活口。”


    阮桃桃:“……”


    她怎么觉得,他比她还想揍白敛?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


    让她半夜套麻袋去揍白敛?疯了么?


    原著中几乎没有姬泊雪与原主的日常描写,全程苦大仇深狂撒狗血。


    故而阮桃桃并不知晓,在不撒狗血的情况下,他们二人是如何相处。


    她内心震惊不已,却还得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那个……弟子方才又认真想了想,还是觉这样不太好。”


    闻言,姬泊雪目光刷地一下扫来。


    好家伙,化神大能的派头可真不是盖的,就这么轻描淡写一眼,看得阮桃桃只想抱头鼠窜。


    她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恐惧,迎上姬泊雪那莫得感情的目光,一鼓作气道。


    “实不相瞒,弟子的心愿其实是六界和平,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故而……似我这般善良的姑娘,向来都是以德报怨,从不执着于报仇。”


    姬泊雪盯着她看了片刻,无视她眼眸中明晃晃的挣扎,继而补刀道。


    “既如此,那便在报仇与罚抄之间选一个罢。”


    阮桃桃呆若木鸡。


    什么情况?你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姬泊雪弯了弯唇角,凉凉一笑。


    “若选罚抄,那便将‘尊师重道’、‘戒酒’、‘是的,我们有个孩子’各抄五万遍。”


    “切记,不可耽误日常课业。”


    这一瞬之间,阮桃桃如遭雷劈。


    她和阮萄字迹都不一样,若选罚抄,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么?


    有道是识时务为俊杰,阮桃桃能屈能伸,自也能装能演。


    “好吧。”她深吸一口气,满脸懊恼:“果然还是被师尊您发现了,我的确想报仇。”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弟子从不觉息事便可宁人!”


    “若有人谤你、欺你、辱你,你自当打他!揍他!扁他!万万不可放过他!”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忍气吞声从来都换不来尊重与感激,只会让人变本加厉地欺压你!”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就如此!”


    “徒儿绝不会轻易原谅!”


    说到此处,她话锋陡然一转。


    “所以……师尊您既想揍他,何不亲自动手?”


    铺垫这么多,阮桃桃就想听句真话。


    原本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并未抱多大希望,觉得姬泊雪会回答。


    哪知,姬泊雪压根不把她当外人,如实说道:“以大欺小像什么话?”


    阮桃桃:???


    因为你不好意思揍辈分比自己小的,所以,就使劲怂恿我来收拾他是吧?


    还真看不出你做人这么讲原则……


    姬泊雪做人的确很讲原则,这种时候都不忘叮嘱道:“记住为师方才所说之话。”


    “凡事都要留有余地,切不可被人抓到把柄。”


    阮桃桃:“……”


    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做响。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若是弟子打不赢,反被他给揍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养好伤,蛰伏静待时机,打回去。”


    阮桃桃:“……”


    好的,她可算明白了,这仇她是非报不可,且还只能靠自己。


    但她还是想不通:“所以,这仇我为何就非报不可呢?”


    姬泊雪神色未变,语气却明显放软了些:“你可曾想过,就算你不主动去找他,他亦会来找你。既如此,何不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


    还有一些话,姬泊雪未曾说出口。


    这本该是他们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私事,他不该插手,可如今何长老既已搅合进来,他自得替她撑腰。


    只是,白敛身份特殊,乃魔宗少主。


    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于情于理,他不能出手责罚于他,否则,魔宗定会与仙羽门交恶。


    可若从头至尾都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私人恩怨,那便又不一样了。


    说白了,这件事只能让她学着自己去解决。


    人终只能自渡,哪怕是他这个师尊,亦不可能护她一世周全。


    况且,这是修仙界。


    拳头大于律法,唯有自身强大,方能享一世安宁。


    阮桃桃不傻,听闻此话,愣了许久,仰头巴巴望着他:“师尊……”


    姬泊雪看着这个用一双湿漉漉杏眼望着自己的少女,不禁莞尔。


    继而,又板着张棺材脸提醒她:“切记,此仇若报得不好,依旧要罚。”


    阮桃桃:“……”


    很好,她决定撤回上一条感动。


    姬泊雪在此已耽误了不少时间,今夜又有一故人会来,分配到处理公务上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他不再逗留,转身便走。


    眼见姬泊雪就要走远,阮桃桃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外衫仍挂在自己臂弯上,遂小步追上去:“师尊等等,您的外衫还在我这里!”


    山林间又起了一阵风,漫山绯红飘散在春风里,姬泊雪撑着伞缓步前行,步履未停,嗓音泠泠似清泉。


    “洗干净,转交给你38师兄,他自会替你还给为师。”


    阮桃桃足下一顿,搂紧衣服,看着他逐渐消失在桃林间的背影,喃喃自语。


    “当真是个怪人。”


    “不过……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师父。”


    她表现得这般明显,想必他也已然看出端倪,知她不想与他走得太近。


    她既不愿说,他便也不问,还特意制造台阶给她下,既不干涉她的私事,又尽到了当师父的义务,心思不可谓之细腻。


    不难怪原主会深陷其中。


    只是……


    当真要按照姬泊雪所说去做吗?


    阮桃桃有个更好的主意,保证经此一战,白敛再也不敢招惹自己。


    ……


    两个时辰后,势唳峰。


    天色已彻底暗下来,白敛正耷拉着脑袋在挨何长老的训。


    昏暗的灯光下,何长老口沫四溅,喋喋不休:“你竟还敢跑去给阮萄下药?”


    “都说了让你少招惹她,你还偏要去!你还偏要去!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何长老满肚子气无处撒,又舍不得打白敛,索性反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继尔捂着被自己扇肿的脸,嘶嘶抽气:“我也是个蠢的,既知他们那一脉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就该早些制止你。”


    可转念一想,何长老觉着……


    不对啊,此事也不能完全怪自己。


    毕竟,谁闲着没事做,会一下收四百名弟子?


    不管什么东西,一旦泛滥了,都像堆在地里的大白菜似的不值钱。


    于是,何长老心安理得地把这口锅甩了出去。


    对,分明就是姬泊雪的错!


    叫他没事乱捡徒弟,活该他徒弟被人看不起!


    何长老甩锅甩得正激动,连带着将姬泊雪也一并给骂了。


    “若不是玉华峰一脉都殉了,哪儿轮得到他这么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上位?”


    “他现在还爬我头上作威作福了?没大没小的东西!纵是他师尊在世,也得唤我一声师兄。”


    何长老越想越生气。


    “云见殊那恶婆娘虽凶,到底也是修仙界近十万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存在,她目中无人眼高于顶也就算了。”


    “他姬泊雪又凭什么?拿什么去跟云见殊比?”


    作为姬泊雪毒唯粉,白敛岂能容忍何长老这般诋毁自己的偶像?


    闻言,如斗鸡般昂起头:“素尘仙君他怎就不如云见殊了?”


    “他三个月练气入门,十九岁筑基,又于五十年内结丹,百年内结婴,放眼六界,又有谁能与之比肩?”


    “论战绩,他更是早已将云见殊远远甩在身后!云见殊杀不了的赤龙被他杀了!云见殊封不了的妖皇被他封印了!”


    “就连徒弟,他都比云见殊收得多!”


    白敛这么噼里啪啦一通话,气得何长老“刷”地一声站了起来,险些拖鞋去抽他。


    “没大没小的东西!你以为这些全都是他一人的功劳?若无前人铺路,哪儿来今日的他,你倒好,将这些全都算在他一人头上了?”


    白敛毫不畏惧,甚至面露讥诮。


    “你所谓的前人铺路,怕不是指那些个世家大族沆瀣一气将云见殊给坑死?”


    “也是,云见殊若没被坑死,素尘仙君便也不会这么早上位。”


    “他若不这么早上位,整个修仙界怕不是还得像百年前那般,被妖界按在地上摩擦。”


    这话可真是捅了何长老的肺管子,气得他目眩头晕,口不择言。


    “他宁愿收阮萄那废物做关门弟子也不要你,你还胳膊肘子往外拐,在这替他说话!”


    阮萄,阮萄,又是阮萄!


    白敛当真恨毒了她,朝何长老大声吼道:“我亲爹健在,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不如管好自己!”


    他一把推开满目惊愕的何长老,踉踉跄跄冲出去。已然开始在心中酝酿,下一次,又该如何去对付阮萄。


    抹黑、造谣、甚至连雇人偷拍她沐浴都试过了,始终未有成效。


    那么,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是找个由头栽赃陷害,将她逐出师门?还是说找人把她给糟蹋了,又或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给杀了?


    不仅仅是为了成为姬泊雪亲传弟子,阮萄已然快要成为他的心魔。


    再不拔去这根眼中刺肉中钉,他怕是得被逼疯。


    白敛回到自个洞府,已是半刻钟后。


    怒火中烧的他并未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直至他推开房门……


    “哗——”


    满满一盆秽物倾泄而下,浇了他满身,浓郁刺鼻的腥臭味直钻天灵盖,又似鼻涕般粘稠,糊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忽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本就心情郁郁的白敛愈发怒不可遏,仅存的理智已然被焚烧殆尽,他捂着眼睛大吼大叫。


    “来人!快来人啊!”


    仙羽门不似魔宗,从不提倡门中弟子挥霍享乐,纵是一峰之主,日常琐事也得亲力亲为,白敛却无视门规,斥重金雇了个外门弟子来充当奴仆。


    这厢,他斥重金雇来的外门弟子有如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