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作品:《养成系男友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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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从领导的啰嗦开始。


    早上,作为后辈的里包恩跟着我上班。周末近在咫尺,连我们部的气氛都肉眼可见地松弛懒散下来。大家摸摸鱼,找新人套套近乎,半天就转瞬即逝。


    午休的时候我带里包恩吃了食堂。小憩十五分钟,迎来躁动的下午。


    三两个积极的同事主动承揽了组织饭局的活计,确定人数、敲定时间与地点,我基本跟着大家意见走。最后也不出所料,选了某家评价不错的居酒屋:人均消费不高,中规中矩,总归不会出错。


    一下班,有的人驱车直奔聚餐地,有的人则打算回家收拾一趟。


    我懒得回。正好还有一些事亟待处理,加了会儿班。


    再从电脑前抬起头时,部门的同事走得都差不多。办公室里一时寂然无声。我捏了捏泛酸的肩颈肌肉,伸个懒腰。越过桌角生机蓬勃的盆栽叶片,瞟见斜对面的工位上仍坐着个人。


    里包恩斜斜地靠着椅背,手肘撑在扶手上,正支着脑袋闭眼休息。


    记得先前有人邀请他先一起去居酒屋点菜,看来是都拒绝了。


    如今没有别人,天花板的灯只开了我头顶的一盏。光束明亮、鲜活而温情,静静地垂青于一角,与几乎和室外渐暗天色融为一体的其余区域形成一种模糊的过渡。昏与亮,沌与清。令眼睛疲累地发涩。


    男人倚坐在昏暗里,面容轮廓晦明不清。但还是看得到蜷在脸侧的柔软鬓发,低阖的眼,从袖口里露出的手腕的肤色。


    我忽然想要叹气,并不带任何含义。我也这么做了。然后安静地托着脸颊,花了几秒钟,光是发呆似的记着里包恩的睡脸。百无聊赖地放任这短暂的,在人生里微不足道的时间被浪费。


    为什么会喜欢他呢。我不带答案地想着。


    没有掩饰的注视很容易被察觉。


    不久,他睁开眼。


    坦坦然迎上目光的一瞬,我顿了顿,留给他一点开机时间。随即开口道:“午休没睡着么。”


    里包恩乌黑的眼睛盯着我,神色莫辨。


    “算是吧。”他回应。


    “那待会儿别喝太多了。”我放下手,从亮堂堂的工位上站起身,走两步关了灯。


    唯一的光线熄灭。即使还没到真正的夜晚,室内也总比外边更暗。我拎起收拾好的公文包,保镖正好也站了起来,一起下了楼,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等我们抵达目的地时,竟然成了最迟的来客。


    周五晚上的居酒屋依然灯火绰绰,人声鼎沸。一掀开深蓝色的帘子,热气与烟火气便扑面而来,食客形色各异,聊天拼酒声此起彼伏。


    我找到部门预订的榻榻米包间。有到场的同事分坐两排,稀稀拉拉的,并没有坐满,但也相当热闹。笑着说话的、抱怨工作的、埋头看手机邮箱的、顾着夹菜的——注意到我和里包恩的到来,都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好几重奏地叫唤起来。


    “新奈、里伯山君,这里这里。”


    “好慢啊——”


    “诶——约会去了?”


    “我们才不等你们哦,早就开吃五分钟了。”


    “友寄新奈!!你说还有谁比我更懂你!还不快来?”这位一看就是菜没吃两口就开始喝酒,兴奋又夸张地嗷嗷举起一大杯盛着白沫的扎啤。


    “某些前辈不会是趁我们走了就欺负人家吧?”


    “你们什么时候见我欺负过人了。”


    我边脱鞋边吐槽,把包放到一边,“少管那么多,给后辈君腾个位置。”


    社畜们笑嘻嘻地挪了挪,挨近些,空出两个相邻的座位。


    盘腿坐下,菜单便被塞进手里。


    我看了两眼,饭桌上的小菜已经很丰富,没别的特别想吃。于是递给坐到身侧的里包恩。


    “说起来——”对座的同事抬高声调,开启新话题,“里伯山君的品味很好啊,穿得比我们部某些老油条好看多了。”


    另一头的男性老油条们顿时一阵骚动:“你骂谁呢?”


    我接过旁边递来的扎啤,闻言闷笑。转头一看,保镖的画风确实在一众白衬衫黑西裤里脱颖而出:一身浅咖色的细条纹西装,灰衬衫,红领带,显高显瘦,随性又得体。


    公司虽然在着装上有正装规定,但没有具体到要求穿什么颜色和款式。而且相对而言管得不严。


    比如有要求女性职员穿高跟鞋和包臀裙,实际上一部分人还是穿着平底鞋和裤子。


    遇到恶心的上司拿着装来说事的情况并不少见,不过以我们这来说,高木自己都喜欢穿得花里胡哨,自然从来没管过下属的装束。平时同事们都是在正装范围内什么舒服穿什么。


    当然,精力欠缺的社畜很多都没心思在上班期间打扮。我还见过衬衫穿反的家伙,顶着一头来不及打理的鸡窝毛就抱着当水喝的咖啡走来走去。


    “啊,还有还有。”另一位同事又提道,“那个领带夹也很漂亮,看起来是有刻字吗?”


    “我有看见!好像是Reborn吧?”这些人压根没给后辈留回答时间,立刻就此聊开。


    “重启?”


    “重生啊,我的妈。你高中英语没挂科吧。”


    “不是差不多嘛……诶,这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里伯山君?”


    “是啊。”


    里包恩已经跟回了家一样松弛感十足地吃完了半碗饭,耐心道,“这是有人送给我的。”


    谁问你了。我腹诽着喝两口酒。


    斜对座的酒鬼伙伴说要拍个碰杯照片,我便把酒杯伸过去,等她举着手机调整视角。


    而另一边,收到答复的同事们果然八卦地惊叹了好几声。


    “是礼物?送领带夹?”


    “不会还是女性朋友送的吧。”


    “这么一说,里伯山君有女朋友了么?”


    里包恩:“还没有。”


    听热闹的几人:“哦哦——诶——”


    旁边的男同事适时开玩笑道:“那我有机会了?”


    饭桌上登时哄堂大笑。


    “走开啊!你不是都和女友订婚了吗?”


    “而且退一步说也轮不到别人吧,没看里伯山君都戴起来了吗?”


    “别管他了,这家伙每次开玩笑就跟被触发关键词一样,上次也是。”


    “上次?”


    “上次可搞笑,有个销售部的半天没收到他的答复,问他在干嘛,他说在想你。”


    “噗……好恶俗。”


    “然后被领导抓去骂了,我都说了口嗨不可取吧。”


    被当面说坏话的男同事刚灌没两口酒,不服气地扯起嗓子:“我这叫风趣,你们懂什么啊?没事叫我‘这家伙’,需要热场子的时候就叫我‘大人’。滚滚滚。”


    闹腾腾的气氛炒热、拔高到一定程度,便又像扬起一把沙似的,片刻便轻飘飘地落下。一个事情的讨论价值被嚼烂了,见了底,于是在碗筷碰撞声中静了两秒,才拨出新话题。


    “我说啊,之前那个人事离职……”


    “嗯嗯,对了,上回……”


    总而言之,绕不出生活里的琐事、旁人的八卦与对上司的吐槽。


    我不时接话,偶尔一起笑。然而心里装着些不大不小的事,主要只是听一听,吃一吃。


    吃了大约六七分饱,就着小菜和同事喝酒。


    里包恩还没长大时拿酒就拿得很理直气壮,长大了更是不介意别人来找他喝。


    我一开始没管,回头才发现他已然喝了两大杯生啤,正和找他碰杯的同事喝新开的烧酒。


    想着他应该自己有分寸,我继续听一旁的人声情并茂地讲自己以前暗恋过的同学。结果余光瞥见里包恩一杯接一杯,那个同事也不服输,坚持不懈地主动给他续酒。一看就是想灌醉新人。


    我无语。握着玻璃酒杯伸去,用手背把里包恩的杯子往边上一推。


    “有点前辈的样子行不行,还给人混着酒喝。”我稍微抬了抬下巴,调侃道,“而且你脸都红了,不能喝就别在新来的这里找存在感。还是说之前没喝过我,怕了?”


    捧着酒瓶的同事立刻用那无处安放的胜负欲给我满上。


    “谁怕你?”他本就喝得有点多,嗓门也大起来,“以前是我没准备充足,现在不一样了!都看好,我今天必把友寄喝趴下!”


    我提前免责:“我可没说要跟你比酒量啊,你也少喝点。”继而扭头环视一圈,举杯道,“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