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作品:《养成系男友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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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会在一刹那间就觉察到不同,之后便回不到过去。内心的欲望开始盘根错节地萌芽、蠢动,我却称不上心乱如麻。


    相反,即使心跳声在耳后有节律地闷闷鼓动,脑子倒比往常还要平静。


    首先我想到,或许我对里包恩心生好感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早。


    因为回顾才发现,我其实并不抗拒和他传绯闻。否则要是换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捆绑营销——就算是逗我玩,我也多半会不乐意,随后想方设法也要跟对方说清楚我的不愿意。


    苍天有眼,我绝对没有任何不良癖好。


    我只是单纯被这位异界保镖的人格吸引,不料他迅速长大,没半年就大变型男,好巧不巧还非常符合我的审美取向而已。


    对着小朋友的外表,无论再看几眼都只会心如止水。


    亦或者,想要和他玩,再和他去很多地方,一起度过数不清的夏末。这也许只是踩在友情的范畴。


    平心而论,这种纯粹的情感多少拥有一席之地。


    可问心无愧的友情不会为了谁的眼神而紧迫,也不会为了谁的触碰而忐忑,恨不得逃离,又巴望着继续。


    再怎么骗自己,我也得不出一个坦荡的答案。


    回想起过去立过的家里天降一米八熟男的flag,我的心情便处在一种微妙的沉重中,甚至有点被自己可笑的乌鸦嘴幽默到。


    然而,我经历过一次烂尾的感情,而且早也过了毛躁的、不计后果的年纪了。


    我明白并不是每一段亲密关系都会有称心如意的结果,也不是什么欲念都必须得到满足。能靠一腔热血与冲动去争取的东西,如今少之又少。


    就算心知人生的体验在于过程而非尾声,我扪心自问,也做不到完全不顾将来。


    打个假设,如果想去追求他,我能承受最差的结果吗?


    有可能再也做不成朋友,于是失去一份我本应当好好珍惜的友谊;


    有可能里包恩在暧昧关系中会出现令我无法接受的一面(虽然我还挺想知道的),到头来又不了了之。


    再进一步问:万一成功了,然后呢?这可不是异国恋的程度,直接跨了世界。我能搞定这其中衍生出来的各种麻烦么?


    而如果决定把感情压在心底,始终只当他的一个雇主、朋友、熟人,似乎省事得多。


    只要不去冒险,自然不会失望。


    这也是很多人之所以选择暗恋的缘由。


    但是有提问就有答案,有答案就有对策。我不喜欢在由一个主要问题延伸出来的无数分支中浪费精力,权衡过后,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的想法很简单。


    不去做就不知道会怎样。我想知道,所以我去做。并且作好面对最糟糕的结果的准备。


    毕竟我已然无法坦诚地说,我不希望里包恩跳槽之类的要求中没有夹带任何私心。那么如果要努力伪装,还要朝夕相处,还要天杀的上班,烦心的只有我自己。


    只是不打算追,也不打算试探。


    诚实点讲,我没那么多精力。况且我也不指望我的心情能瞒过杀手的审视。


    做到坦坦荡荡就算好了。


    目前来说,搞清楚里包恩的态度是第一位。我需要主动地把握住对彼此都恰当的距离感,稍加观察,免得误事。


    不过困难的是,他的心思放在平时还很好领悟,但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刻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今晚就是一个例证。


    回到家时,史卡鲁正在打游戏。他的通讯小手表被无情地闲置在枕头边,早已没有当时日日夜夜抱在怀里盯梢的劲儿。


    我拉着小鬼和里包恩吃了个晚饭,便一如既往地各做各的事,时不时搭话闲聊。


    在手机上回了几封邮件,便没有额外的工作。天时地利人和,我吃饱就开始犯困,今天决定早点睡。


    给保镖打个地铺的计划自然提上日程。


    或者不如说现在更有必要分床睡。我一点也不想挑战自己的自控力,搞不好会失眠。


    “好麻烦。”我不禁在心里偷偷发牢骚,暗暗想,“他能不能变回去啊。”


    但里包恩当初指望长大成人指望得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算再有一个变小的机会摆在他眼前,他估计也会目不斜视地踩过去。


    于是我洗了个澡,换上长袖长裤的睡衣,马上回房开始翻衣柜。


    结果压箱底的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我记忆里有塞到里面的备用铺盖。


    “……”我背手站在衣柜前沉思。


    里包恩之前在我的严酷督促下把他那些只剩下纪念意义的超小号cos服收了起来,因此如今看着还比较顺眼:我的衣服基本挂在左边,他的在右边。留下的剩余空间还绰绰有余。


    定睛一看,这家伙衬衫和领带的颜色还比我鲜艳丰富。


    想了想,关上柜门,我去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被褥,找到失踪蒙尘已久的小毯子。


    刚开始上班的时候我还买了个毯子睡午觉,后来用得越来越少,也就忘了放在哪。往后的日子一埋头趴桌就睡,早就没有当年的细致了。


    怀念一秒,塞回储物柜。它估计最多只能盖住里包恩的四分之一。


    我空着手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继而转头问人:“史卡鲁,你有看到家里备用的地铺吗?”


    戴着头盔的小屁孩盘腿窝在电视前,游戏机接投屏。他打到一半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悚然连按错了好几个键位,吱哇一顿乱叫。


    “什、什么?等等……哇啊!可恶的蠢龙吃本大爷一刀!那个那个,什么地铺?没没没有啊,我发誓我动过的柜子只有冰箱!”


    那就奇怪了,也不至于是进了贼。谁家小偷会费尽心思把被子卷走?


    正凝重地思索一会儿,我再看向里包恩,“你有看见吗?”


    男人舒舒服服地坐在真皮沙发里,两腿交叠,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报纸。“没有。”他头也不抬地回道。


    这副显然有诈的样子是一点也不遮掩啊。


    我顶着死鱼眼盯着他,“真不知道在哪?”


    里包恩喝了口茶,旋即不着痕迹地微微勾起唇角。


    “不知道。”


    “把我的被子还回来。”


    “不知道啊。”


    玩我是吧。


    我认真打商量:“我打地铺,床给你睡。”


    里包恩岿然不动:“喂?信号不好。Ciao ciao(再见再见)。”


    “谁在跟你打电话啊!想蒙混过关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此人搞恶作剧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就算忍不住想借此猜测他的态度,我也无从下手。说白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小动作除了整我、听我吐槽、看我无语以外能有什么像样的动机?


    总不能是单纯想和我继续共用一张床,只是因为不好意思说才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达成目的……不对,好像有这个可能。


    床确实更舒服。换位思考一下,家里的沙发窄小,又睡不惯地铺,不太好直接提出睡床,所以旁敲侧击试探我的意愿,未尝没有道理。


    男人心海底针。


    我颇感头疼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再怎样我都算不上吃亏。平心静神,心无杂念,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就当督促自己这几天抓紧时间找新房子。


    坚决不同床的信念不争气地动摇。我知道只要我真的不想或是觉得冒犯,里包恩不会油盐不进。但我只是退让一步。


    在床中间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