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宝嘴角再次一抽。


    行，啥话都被你说了。


    我还能说啥？


    “说吧，你非要让我来，到底是想干嘛？”


    葛老朝他招招手，笑得特别老狐狸，“你先进来，把门关上。”


    江如宝耸耸肩，不惯着这老家伙，“不说我可走了啊，我一天到晚事儿多着呢，可没你这么闲得磕牙……”


    葛老见他真转身了，赶紧开口，“哎！别走，别走，我是真找你有事。”


    “还是大事……”


    江如宝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里评估这老家伙在忽悠他的比例有多高？


    可见对方突然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给他看。


    只能怪他视力太好，隔了好几米，都一秒看清了上面的东西。


    江如宝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身躯也离开门框，一瞬间站直了。


    “这玩意儿你在哪里看到的？”


    照片上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只蛊虫。


    还是一只江如宝只在师父给他的古扎里见过素描画和文字描述，从没见过活物的蛊虫。


    葛老把手机递给他，“你再看仔细一点……”


    江如宝接过手机，放大了照片，越看脸色越凝重。


    “不对，这蛊虫好像已经不是初代版本了？……变异过的？”


    葛老手指敲敲桌面，“你能确定吗？”


    自从他磨着江如宝去过一次京郊的蛊虫研究所之后，就对巫蛊这个领域，产生了极大兴趣。


    本来嘛，自古以来，巫医不分家。


    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机会都送上门了，他不心动才怪。


    他还指望着自己多掌握一门学问，也能跟江如宝一样，另辟蹊径，解决很多现有中医领域内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呢。


    去了一次之后，葛老就软磨硬泡，跟江如宝要了一张蛊虫研究所的出入通行证。


    江如宝把有关蛊虫的所有文献资料都放在了研究所里，允许他查阅，但不允许他带走。


    所以最近，他一有空，就往那边跑。


    江如宝新培育出的那些变异蛊虫，他也是见了不少的。


    果然，就听江如宝说：“这不废话嘛。”


    “我自己就在研究如何让蛊虫产生新的变异，从而得到我想要的性能和功效。”


    “蛊虫的所有细微变化，我能看得出来，而且这蛊虫跟我脑子里的素描图上有几处细微的差异，我不会看错……”


    “哎呀，你就别跟我磨叽了，快说，这照片你从哪里得来的？”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跟他做同样的事情，那他还真想去会一会。


    毕竟，高手的世界，真他娘的寂寞啊。


    葛老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摇头叹了一口气，“你别太乐观了，对方的研究方向或许完全跟你背道而驰，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江如宝皱眉抬眼，“你什么意思？”


    葛老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你自己看看吧。”


    “这是半个月前我被特邀去边境某部队看诊时，偶然发现的……”


    “前段时间，那支队伍里陆陆续续有很多士兵莫名出现了发热腹泻的症状，不管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但奇怪的是，那些症状看似严重，但都会在三天后快速缓解，甚至直接消失，身体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仿佛之前的所有病症都是幻觉一样。”


    “因为病情太过奇怪，那边的领导也不敢掉以轻心，西医看不出来，就辗转联系上了我，想让我过去帮忙看看……”


    江如宝一边翻看边境部队医院的医生撰写的病例和治疗过程，一边听葛老说话。


    脑子里还同时快速搜索这种蛊虫的所有相关信息，并推算出这种蛊虫所有可能的变异方向……


    再跟这些士兵的症状一一对比……


    几秒后，他脸色一变，快速抬头看向葛老。


    “你怀疑有人故意拿边境士兵做变异蛊虫实验？”


    葛老见江如宝很快就推理出了他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结论。


    心下又是一声感叹。


    然后指指手机屏幕，沉声道：“如果说我之前只是怀疑，但现在看到你的表情，那就是肯定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只蛊虫的吗？”


    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香囊，“你还记得我跟你讨要的这个香囊吗？”


    江如宝点点头。


    这种香囊是江如宝当初怕付家人再次中蛊，专门调配出来预防蛊虫用的。


    香囊里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味，普通人难以闻到，但却是蛊虫最讨厌的气味。


    会最大程度地防止蛊虫上身。


    而且就算蛊虫真上身了，在最初还没在人体内安顿好的阶段，这种气味也对蛊虫有很大的杀伤力。


    会驱使蛊虫钻出人体，快速逃离这股讨厌的味道。


    葛老说：


    “我当时看的是一个刚发病的小伙子，他在靠近我不到一分钟后，就突然掐着脖子开始呕吐。”


    “我刚开始还以为那是发病的正常症状，可我很快从他的呕吐物里，发现了这只疯狂蠕动的小虫子。”


    “当时我怕引起大家的恐慌，就没有声张。”


    “只是快速把那堆呕吐物收集起来，跟他们说，我要去做个化验……”


    “后来，我仔细观察，发现这小虫子特别像你放在蛊虫研究所里的古扎上记载的一种蛊虫。”


    “可中蛊后的症状又有所区别……”


    “当时我还没多想，可后来那边的随队军医跟我说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他说，那些凡是发病又好了的士兵，身体素质莫名都变强了不少。”


    “因为所有体能测试结果，都比之前要好。”


    “我当时一听，就直觉不对，随后也仔细观察过那些康复的士兵，发现他们的情绪都一直处在一种很亢奋的状态中。”


    “这显然很不正常，我跟那边的领导也反应过这个情况。”


    “可把所有康复的士兵都带到医院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连我多次把脉，也没有把出任何问题，士兵们的身体，个个气血充足得不行，健康得不得了。”


    “那个领导还很开心，说这是因祸得福了，因为他们在一个月后，会有一次全军大比。”


    “如今这帮兵蛋子身体体能直接翻了一个倍，一定能在这次大比中获得一个好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