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阴霾

作品:《冬夜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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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会被他冷着脸阻止,聂霜一只手悬在空中,不上不下,愣了好半晌,才找回意识。


    “抱歉,我只是觉得这块木头很好看。”她垂下眸子。


    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的确有些伤人。见她一脸落寞,傅聿时在心里暗骂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此刻说什么都有点欲盖弥彰。


    聂霜望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喜欢一个人,可真是滋味复杂,上一秒还甜得发腻,这一刻却鼻酸得无法控制。


    虽然很难过,但她不想跟他闹别扭,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朝他微微一笑。


    “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离开时,却被他抓住手腕。


    “抱歉,是我的问题。”


    他从身后抱住她,却没法跟她解释更多。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的。”


    她低垂着头,看起来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脸上甚至还挂着笑。


    她这个样子,让傅聿时心里被撕扯了下。


    秘密终有一天会曝光,他不妨......


    然而,门外走廊在这时忽然响起咚咚咚的砸门声。


    震天骇地,像是要把天花板掀翻。


    两人暂停这个话题,去了书房外面。


    只见陆樨正跪坐在聂霜的房门口,双手扒在门上,微眯着眼,满脸通红,像是喝醉了。


    走进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看起来喝了不少。


    “怎么喝成这样?”


    傅聿时眉心微蹙,将人拎起来,动作野蛮,毫不怜香惜玉,惹得陆樨不满地挣扎起来,甩开了他。


    “你走开。我就要,要跟小霜姐睡在一起。”


    傅聿时显然不打算让她胡作非为,径直将人打横抱起,准备送到楼下她的房间。


    陆樨却像泥鳅,在他怀里挣扎着,捶打着,竟哭了起来。


    正两难,他听见聂霜说:“没事的,让她跟我一起睡吧。”


    他看向她,“有这个醉鬼在,你怎么可能休息得好。”


    就算没有陆樨,她今晚大抵也不会好过。


    “没关系。”


    见她已推开了房门,傅聿时勉强点头,“如果她不老实,就告诉我。”


    将陆樨抱进房后,两人手脚麻利地分工合作,一人替她换睡衣,一人拿着毛巾替她擦脸。


    像极了一对配合默契的夫妻,在一起照顾醉酒的妹妹。


    没几分钟后,陆樨却突然诈尸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初恋有什么了不起。”


    她半睁着眼,伸出只手,指着正替她收拾残局的傅聿时。


    “初恋我哥也有啊,还喜,喜欢了好多年呢。比你可长情多了,你有什么了不起。”


    支离破碎的句子,聂霜听懂了。


    她手上动作一顿,又继续默不作声替陆樨换上干净的袜子。


    每个人都有过去,她不能因为他的过去,就否定他现在对她的真心。


    即便那句“喜欢了好多年”让她很不舒服,她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只是,他看向自己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无疑加重了这句话在她心里的分量。


    沉甸甸的,像被种下了一颗仙人掌的种子。


    将陆樨换下来的脏衣服叠好后,聂霜若无其事地道:“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会看着她的。”


    傅聿时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像是在辨别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似乎并不在意陆樨的话。


    而他确实也很难解释什么。


    傅聿时动了动嘴,终究只缓缓吐出几个无关紧要的字。


    “辛苦了。”


    不在意是假的,那句话一直折磨着聂霜。


    他喜欢了那个女人很多年,那自己在他心里又算什么?


    他昨晚才说爱她,可这份爱,到底是轻是重?


    睡意全无时,旁边的人突然往外翻身,“砰”一声从床上掉了下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扛上床,聂霜刚给陆樨掖好被子,她忽然睁开眼,抓住自己。


    不知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清醒了过来。


    “嫂子你知道吗,我以前见过我哥的初恋。”


    “虽然那只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但我总觉得,你跟她,好像。”


    耳朵里轰然作响。


    心脏失重般,坠落到无底深渊。


    有那么一瞬,聂霜觉得自己几乎失去呼吸了。


    所以,那个不许她打开的抽屉,是不是也锁着那位初恋的旧物?


    脑子里无数乱麻缠在一起。


    如果刚才还能安慰自己每个人都有过往,那么此刻,她只觉这一切,像个笑话。


    愚蠢的,笑话。


    陆樨后面的话,她再没听清。


    绕回自己那侧时,她只觉浑身发冷,脚步虚浮。


    掀开被子,她并未躺下去,而是抱着膝盖,望向一片漆黑的窗外。


    天黑还早,黑夜还很漫长。


    一夜无眠,翌日的头痛在她预料范围内。


    看着镜子里眼下阴影浓重的自己,聂霜发了会儿呆,才打开水龙头。


    洗漱完后,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行李昨日已收拾好,也已经跟长辈们道别过了。


    没有叫醒酣睡的陆樨,聂霜将这段时间的人情暖意一一记在心里,然后提着行李去找傅聿时。


    她不打算让他送自己,但心里再别扭,还是要说声再见的。


    明面上他们并没有吵架,这是基本的礼貌。


    透过书房的门缝,她看到他正在接电话,从严肃的语气判断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看着他冷峻的侧颜,聂霜忍不住想,他看着她时,是在透过她,看着谁呢?


    那个被他爱了很多年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呢?


    她没敲门,在外面站着等了十来分钟,书房内的人非但没收线,凌厉的语气越发显示出他此刻不能被打扰。


    算了,等会儿给他发信息。


    这样想着,聂霜提着行李转身离开了。


    在她抬脚的瞬间,傅聿时侧过身,鬼使神差往书房外面瞥了眼。


    聂霜的衣角一闪而过。


    他顿了下,想张口叫住她,却被电话那头的人绊住:“喂喂......傅聿时你在听吗?”


    他揉了揉眉骨,“你继续说。”


    只有完工后再去找她了。


    直到两分钟后,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某个念头,然后目光笔直地朝门外射去。


    刚刚她手里拿的是...行李?


    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从室内到室内外不过半分钟的路程,偏偏在踏出客厅时,发生了意外。


    聂霜撞见了一个女人。


    只一眼,她便想起了昨夜陆樨口中的那位“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