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开局捅了男主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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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金盏那里回来,虞雪坠回到隔壁,一夜未归,里面的味道有些沉闷,她走到窗前,用力开了窗。


    窗外白雪铺地,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着一层碎光,冷风扑面而来,虞雪坠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明晰。


    昨夜的误会荒诞离奇,但现在冷静下来,她忽然觉得这个误会十分美妙。


    上一世,谢无晏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他少年时期便入了御边军,卫戍大渝的边境整整十年,这十年间,他从一个小小的兵卒一路擢升为益州大都督,手下掌了二十万威武军。


    军中虽无女人,但在他掌了偌大兵权之后,却常有人送他美人。这些美人中,有艳丽无双的扬州瘦马,有才华横溢的绝色伶人,亦有出身官宦的闺阁小姐,各种各样的美人像流水一样往他的身边送,但谢无晏一个都没收过,全部完好无损地丢了出去。


    时下常有传言,道谢大都督不喜女色,怕是好男风。


    于是便有人大着胆子往他身边送男伶。


    但这些人的下场很惨,据说那些男伶都被充入了军中,而那些送人的人,不仅削了官职,还挂在城头三天三夜。


    此后,无论男人女人,再也没人敢往他身边送了。


    虞雪坠一直以为,像谢无晏此等逆天而行的狗贼,只会钟情于权力,根本不会在意男女之事,他一定会孤独终老的。


    但这一世,她却因为这个误会,即将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唯一的,定然是不同的。


    且谢无晏还答应给她名分。


    虞雪坠根本不会嫁给他,她并不需要名分,但谢无晏给她,她也不会拒绝。


    因为离她登帝仅剩六天了,无论她答不答应,这个名分都来不及了。


    有了这个美妙的误会,谢无晏与她的关系,定然会和从前不同。


    虞雪坠从未放弃想要杀死谢无晏,她一直在寻找能够杀死他的契机。而现在,她似乎找到了这个契机。


    也许,这一世,她不需要重复上一世那些刺杀谢无晏的手段了。


    她可以换种方法,将他斩草除根。


    ……


    三剂药喝完,谢无晏的毒彻底清除了。


    晨时金咏德和金纳一同来为他诊了脉,对他连连道喜,道他再在金家修养几日便可恢复强健。


    但谢无晏并没有继续留下。


    京都的黑羽刺客还未查清,他还有很多事要回去清算。


    当日,谢无晏一行人便启程回京都。


    这安排颇合虞雪坠的心意,她随着谢无晏上了回京都的马车。


    金咏德和金纳领着一众金家人,乌泱泱送到了城门口,虞雪坠掀开车帘的一角,望向金家深不见底的大宅。


    隐隐的,她瞧见了一隅青瓦。


    她心中道了声珍重,阖上垂帘,端坐在马车之中。


    回去的路程上,她仍与谢无晏共乘一辆马车。


    虞雪坠不知道谢无晏的那场梦具体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的梦里,是主动的那个,还是被动的那个。


    和谢无晏共乘,也不知道她该哭哭啼啼,还是该欢欣无比。


    虞雪坠拿捏不准,思来想去,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沉默比较好。


    于是这一路,虞雪坠的话变得格外少。


    除了恪守本分给谢无晏端茶倒水之外,她规规矩矩,一个字也不多说。


    谢无晏的话也很少。


    他的体魄强悍,解毒之后,腹部的伤口以常人不可及的速度结痂痊愈。如今病容全退,脸色恢复如常,看起来很有人的模样。


    虞雪坠尽量离他远远的。


    谢无晏也不怎么跟她说话,只是偶尔虞雪坠背着他时,能感到背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某种野兽盯住,令她从脊椎骨开始发麻。


    两个人就这么奇奇怪怪地在马车上度过了三天。


    三天后的清晨,他们到达京都。


    虞雪坠在城门处就请求下车。谢无晏也没挽留,挥挥手,马车停下,她扶着车缘一跃而下。


    “钟离照风,我走了。”她和钟离照风两人告别。


    几日相处下来,他们已经熟络,钟离和照风还不知晓她和谢无晏如今匪浅的关系,照风忙道:“这一路有劳姑娘了。”


    钟离在一旁连连点头。


    虞雪坠笑了下:“不劳烦,但日后我却要劳烦你们了,如果我的解药到了,你们一定要记得给我呀。”


    她做出一副十分挂念解药的模样。


    “解药一到,必送到姑娘手中。”照风道。


    虞雪坠点了点头,和他们挥了挥手,目送着谢无晏的车驾离开。


    “回家,回去好好睡一觉。”虞雪坠喃喃着捶了捶自己的后腰,三天的车程,她的身体要快摇散架了,她现在急需躺在软呼的绣榻上补眠。


    虞雪坠从路旁雇了辆车,飞快赶回了春好处。


    ……


    阔别数日,春好处热闹依旧。


    虞雪坠从春好处的偏门进去,这个时辰,正是习堂忙碌的时候,她一踏入二层,无数美男子向她蜂拥而来。


    “小雪,你这几日去哪里了?”


    “小雪,你穿得好薄哦,快披上我的衫子……”


    “雪姐姐,好想你呀!你去哪里玩啦?”


    美人们关怀备至,团团将她围堵,甚至有几名舞伎眸中涌出了泪花,真真是思念她入了骨。


    虞雪坠只觉得自己的骨头也要酥了。她展颜一笑,拢紧美人送她的衫子,颇有耐心地和他们解释。


    这般半晌过去,美人们才被宽慰好,嘤嘤着四散而去。


    虞雪坠揉揉自己笑酸的唇角,脚步轻快地跃上三层。


    然而三层,还有一个美貌的少年在叉腰堵着她。


    瑶玉穿着嫩绿的衣衫,腰间刺绣着一扇青色荷叶,宽大的袖摆挽至肘上,她一露面,他便凶巴巴道:“你还知道回来!”


    虞雪坠莫名觉得心虚起来,她干干一笑,瑶玉看着她一脸嫌弃:“你看看你都穿了些什么东西!”


    她穿着男装,外面披了件花花绿绿的轻纱薄衫,委实不太体统。


    瑶玉气哄哄将她推进房间,转身离开,没多久搬进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水桶。他从衣柜中翻出一套干净的衣裳,一股脑塞进虞雪坠怀中:“看看你灰头土脸的,先洗一洗换身衣裳。”


    他又气冲冲走了,还哐当给她带上了门。


    虞雪坠摸摸鼻子,解开衣裳,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


    她不在这几日,房间都是瑶玉在打扫,里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小火炉也烧得很旺,洗完澡,她的身上暖嘘嘘的,一点也不冷。


    刚刚穿好衣裳,瑶玉就在外面敲门催她了。


    虞雪坠道了声进来,房门应声而开,瑶玉端着一大盘干果零嘴儿走进来,顺便招呼了几个小郎,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