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郢都

作品:《清冷龙女她总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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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酒足饭饱已过午时,叶挽卿斜倚着扶手,贪婪的享受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眸子半垂着偶尔舔舔唇角,样子惬意。


    她是蛇妖,平时在外不是逃命就是过得提心吊胆,来到这儿的几天更是一粒米没沾,也少有这闲情逸致平平安安晒太阳的日子。


    总之很难得。


    目光投向对面的月式微,当然,更难得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有一天跟那个一心杀她的家伙坐在一起吃饭,而且还不用自己掏钱。


    这么想着唇角就浮了起来,仿佛所有一切都在朝着她设想的那样发展。


    将来,她化龙,月式微成仙,两不相欠,各生欢喜。


    想到什么似的,她唤醒系统:“我的任务进度如何?”


    系统:“当前进度0.9%。”


    不再是0.01%叶挽卿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眼底的笑意也愈发浓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对面投来的灼热目光。


    在月式微眼里,叶挽卿是生的极好看的,桃眸泛水、瞳似珀珠,身量也薄惹人怜爱,一举一动像有风带过。


    带着倦意晒太阳的样子娴静俏丽,笑起来有股自在肆意的味道。


    这种东西是她几辈子也修不来的。


    月式微瞥开目光,兀自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又徐徐放下。


    “你笑什么?”


    “嗯?”叶挽卿看她:“没什么。”


    看着她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叶挽卿沉眸笑着喟叹:“我在想,要是每日早晨能有人将早茶送到我房里就好了。”


    这话不假,她没来这之前几乎从不吃早饭,不是没时间而是没得吃。小时候父母双亡而她辗转多个亲戚家生活后就再没吃过了。像眼前这一顿好的她也是长这么大头一回吃。


    不过饱一顿饥一顿她也习惯了。


    月式微闻言将茶盏搁下,将食指竖在了唇边示意叶挽卿不要说话。


    叶挽卿脑袋微偏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离她们两米之隔的一桌客人正高声谈论什么。


    她们初来乍到对城内情况尚不清楚,多听听总归没错,叶挽卿会意随即噤了声。


    一人提壶斟酒,几杯下肚酒酣耳热:“听说明日柳将军回京,城内想是又要热闹了,哥儿几个要不也进去逛逛?”


    另一人捏着杯盏搭话:“有什么好逛的,总不是那些事儿。”


    “欸,此言差矣。”那人推着盏笑说:“我说的可不是那白首未封侯的柳将军,而是那柳家二小姐。”


    “柳家二小姐?”另一人捏盏的手忽而一顿,一饮而尽抹了抹嘴:“没听说过。”


    斟酒的人挑眉一笑:“你一个外地人怎会知道,这柳家当年犯了事自请去了边关,眼见着是日薄虞渊不可能东山再起,要不是这柳家二小姐哪能有今日再次回京。”


    “还有这等事?说说。”那人已喝了个七八分,说到这个撂下酒盏听他说。


    “当年柳家也是个大族,虽是武将但这二小姐的才情却是惊闻天下,离京时十余岁算起来现在也刚桃李年纪。”


    那人动着手指算了算,摆摆手又道:“记不清,反正大概就是这么多。”


    “后来在边关,谁曾想这女子习起武来竟比她那个哥哥还要拼命,第一次打仗更是一箭便取了对方性命,啧啧,真真儿一个文武双全的主儿。”


    “后来呢?”几人束起了耳朵听的入神。


    “后来?”那人斟酒一饮而尽:“后来驰骋沙场从无败绩,这不,这次回京听说就要受封,快的很。”


    话说到这里,其中一人却嗤了声,渐显醉态:“不过一个毛丫头,能有多厉害?再说边关恶劣,如此年纪尚未婚配可见其相貌八成不能入眼。”


    “再好的功名又如何。”


    几人越说不着调子,月式微轻轻阖眸捏了捏眉心,有了倦意,果然,妄图从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打听消息实在不太妥当。


    还未开口离开,叶挽卿忽然按住她的手替她酙了一杯茶发声:“哎呀,小姐,我听说明日太夜太子也会亲自前往城门接将军,不如我们前去一观?”


    月式微不自在将手抽了出来,瞪了一眼叶挽卿刚要起身又被她按了下来。


    脸色愠怒,沉声质问:“你做什么!”


    叶挽卿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使眼色:“听我的。”


    她眉眼一挑,笑意便漾开了。


    二人刚坐稳,身后传来声音。


    那桌酒的人转过身看着她们,面色微醺,问道:“二位姑娘是外地的吧?”


    叶挽卿顺势接话:“怎么了?”


    “果然是个外行人。”几人回头相视一笑,又对她说道:“咱们太夜国从没有什么太子,只有当今一位可继大统的女君。”


    听到这话,月式微神色松了松,即是女君多半就与帝星有关了。


    叶挽卿故作惊讶:“女君?可否详细说说?”


    其中一人面带得意,斟了杯酒又豪饮了下去:“说起咱们这位女君那可真是上天入地独一份儿,帝君将其捧作掌中宝,当年呱呱落地便封了女君,指名道姓的要她继承大统。”


    “偏偏这女君争气,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那人说着又斟了杯酒:“她当年可是异象降生。”


    “什么异象?”


    叶挽卿趁势追问,那人不紧不慢又斟了杯酒。


    正待要说忽然门外踩着风走进来一位女子,青衣束发,头戴纱笠看不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