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上位

作品:《越界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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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应聿也拿着头等舱的购物杂志,刚刚听她一直在翻,温声问她:“你看中了哪个?”


    云欲晚尴尬地囫囵过去:“我随便翻翻。”


    他却开口:“有喜欢的我买给你好不好?”


    “不用了。”她连忙拒绝。


    他却温柔又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抱歉Mimi,我只是猜你应该是有喜欢的,我知道你自己可以买,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送你礼物,在这里我只想得到可以这样送给你。”


    听到他叫她Mimi,相当于叫她中文名时叫她晚晚,甚至比晚晚还要亲密,因为从来没有人叫她Mimi。


    云欲晚忽然一下把探出来的脑袋收回去:“我刚刚自己买了,不用了。”


    她看不见他,却可以听见他带着温和气声:“好。”


    云欲晚坐在前面,不知为何有些如坐针毡,只好戴上耳机当什么都不知道。


    温仰之走在腾空而起的廊道内:“取消三天以内的会议和约定,替我和对方道歉,我有一辆车停在虹桥附近,地址我已经发给你,备用钥匙在后轮轮毂里,把它开回去。”


    电话那头的秘书应好,温仰之挂掉电话。


    温仰之从长廊道进入机舱,空姐守在入口微微鞠躬:


    “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


    他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她应该快落地了。


    他没有买飞伦敦的机票,他想赌一把,她会从伦敦去比利时。


    因为她更紧密的生意纽带和人际关系都在比利时。


    云欲晚在飞机上睡着,空姐来叫她,刚说完“女士飞机将要落地了”,云欲晚还没醒。


    江应聿和空姐搭话:“我们是一起的,等会儿我叫她吧。”


    云欲晚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拨弄她的耳朵,摘开了什么,在轻轻叫她。


    “Millie,we are in London now.”(欲晚,我们到伦敦了。)


    她睁开眼,又听见有男声叫她Millie,发现自己没有听错,一激灵坐起来,往后看江应聿在她后面讲英语。


    有种莫名的喜感,因为她没和江应聿英语沟通过。


    江应聿轻轻把她的蓝牙耳机放在她手上,她才突然有实感,她已经离开温仰之了,江应聿甚至刚刚和她告了白。


    刚好飞机下潜,从平流层降落,她的心亦突然失重,勉强对江应聿笑了笑,把头缩回去。


    她知道很不雅,但是筋骨酥软,她伸了个懒腰。


    像是柴犬伸懒腰一样,江应聿在后面看见她小拳攥紧上扬,伸到了座椅靠背上方,然后又往一边倾下去。


    他生出想握住她手腕接住她的想法,在后面不自觉地浅笑,觉得她可爱。


    飞机落地,从接驳车出来,江应聿替她拿到行李箱,帮她拉着,看云欲晚迷蒙不清地走,他的手隔空环过她肩膀,去轻轻拍拍她另一边的肩膀,手臂没有碰到她。


    云欲晚往那边看,空无一人,左右看,看到江应聿才反应过来,她无奈笑了笑。


    江应聿拿Uber打了车,等车的时候弯下腰轻声问她:


    “我在伦敦孤立无援,能蹭住一晚吗?”


    如果是之前,住一晚有什么问题?


    毕竟江应聿是她的朋友,房间多得很,而且还在她伦敦的房子里吃过饭。


    但现在,江应聿刚刚和她表了白。


    迟疑片刻,她对上江应聿清亮的眼睛:“好。”


    到别墅的时候,伦敦别墅的管家很惊讶她会回来,因为她基本半年才来一次。


    而且这次还没提前通知,甚至是带着人的。


    但好歹是专业的,马上就安排好房间。


    两个人洗完澡,下楼吃饭的时候,云欲晚忽然道:“我想去比利时。”


    江应聿当然会应她:“我陪你。”


    她不清不楚道:“正好。”


    这是离开上海以来,她对他的第一次肯定。


    “什么正好?”江应聿温声问。


    她仿佛没事人:“我有棵树,在比利时,需要你帮我一起挖一下。”


    比利时的别墅中,那棵被养得植体丰盈,树高叶红的蓑衣枫。


    云欲晚亲手施肥打针,捡过它土里每一颗石子,曾经视若珍宝的枫树。


    原来一早就暗示了一切。


    蓑衣枫的树语是退缩的爱意。


    退缩的爱意。


    怎么会这么刚好,天上地下还有任何植物比它合适形容温仰之?


    有些人,从开始就在退缩,负不起她的责任,也给不了她未来。


    却一直没有说过,就任凭她与他发展,如果不是她看出问题来了,也许都不打算说。


    她视若珍宝的那棵蓑衣枫,其实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早就应该挖断送走。


    第一次见到他就在蓑衣枫下,并不是什么好的寓意。


    云欲晚低着头,江应聿仔细看才发现她在哭,一滴眼泪落进碗里,但她不说话,只是扒饭,把眼泪一起吞进去。


    江应聿坐在她对面,有种难言的心痛,仿佛看见她哭,都知道她受了什么程度的委屈。


    他是知道Millie的树对她有多重要的,


    毕竟他见过,现在她却要挖了它。


    可以让她做出如此决绝的抉择,只怕有些人是做出了足够让她失望的事。


    得到她的却不珍惜她,他想保护她都只怕没有机会。


    她一直在扒饭,眼泪掉下去她也不管,饭剩得不多,就十几秒的事情,他想要伸手递给她纸巾,她却没有给他安慰她的机会,吃完就马上上楼了。


    江应聿从未有过这种感受,明知是自己的机会,她越对另一个人绝望,他的机会就越大。


    但他只觉得心痛,看她只是提到都忍不住哭,他只想着如果她不伤心就好了,一点窃喜都没有。


    她上了楼就立刻给他发消息,仿佛冷静平淡:“我们坐半个小时后的高铁过去可以吗?”


    看见消息他仿佛阵痛,给她回消息:“可以。”


    伦敦到比利时,坐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江应聿的申根签证还有效。


    登高铁的时候,她已经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江应聿托她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上写名字,怕弄丢。


    她拿马克笔写江字,刚写到氵


    忽然就停住了。


    三点水。


    江应聿看她停住了:“怎么了?”


    她抬眸笑着敷衍过去:“没什么。


    —


    其实温仰之的选择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