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40 再梦

作品:《才不是炮灰呢![快穿]

    *


    萧南时记得这场雪。


    这一天,陈清玉因为犯了小错被皇帝责罚,跪在雪中很久很久。


    她拔腿就跑,这一次终于跑到了他身边,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想要披在他身上,却被捷足先登。


    一个年长的宦官守在他身旁,替他整理仪表。


    那人说:“殿下莫要伤心,您是太子,责任自然更大些。陛下和娘娘也是望子成龙心切,是爱你才会对你要求这么严格的。”


    “归根结底,他们到底是殿下的尊长,定要听他们话才是……”


    萧南时听见这话,恨不得把他一脚踹走,却见陈清玉点点头:“孤知道。”


    “才不是呢!”萧南时揪住他的衣领说,“才不必事事都听话、懂事,只要你快乐才好!


    不管你是谁,是太子还是犬子,如若他们真的把你放心上,才不会这样压迫糟践你,拿你发泄。”


    但是陈清玉听不见她的声音。他跪在地上,像要被暴雪淹没。


    路过的宫人小声议论,说皇帝今晚要去贺妃娘娘那里,紧接着殿内便响起摔砸东西的声音。


    萧南时看见陈清玉将头埋的低了些,他面前的雪被滚落的泪水消融,化作雪水流淌。


    晚膳时分,陈清玉紧张的收拾好仪容进殿,对主位上的母亲行了一个全礼。


    “今日之事是儿臣不对,儿臣向母妃保证,日后做事一定小心谨慎,绝不出此纰漏,不让父皇与母妃失望。”


    樨妃瞪了他一眼,坐到饭桌上,算是默许。


    陈清玉于是很开心地上了桌,坐到她身旁,孺慕地试探着说:“母亲……”


    “啪!”


    樨妃的筷子一放,发出可怕的脆响。


    陈清玉条件反射般想要抬手护住自己,害怕被她打。但樨妃应是今天摔了一下午东西累着了,没伸手打人,只是陷入让人难熬的沉默。


    陈清玉站起身,低下头不安地说:“母妃。”


    樨妃没让他坐下,他就站着。周围对此熟视无睹的下人挨个上菜、布菜、验毒,陈清玉紧盯着离樨妃最近的白灼虾,小心翼翼的讨好道:“母妃,请让儿臣为您剥虾。”


    樨妃没有说话,他便再次去净手,剥虾。他的小手白净,一只又一只地剥着,手法生疏,很是吃力。


    樨妃吃着他请罪般剥的虾,不知在想什么,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


    她还很好心地将自己吃不完了的虾推给他,在萧南时看来几乎是施舍一般的说道:“不错,你知道错就行,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你自己也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不许吃不健康的糖、小吃,然后长得高高的,精练骑射,为你父皇分忧,不被三皇子那个五大三粗的莽夫比下去!”


    出了门,陈清玉对下人说:“母妃喜欢吃虾,自己却不爱剥。你替孤寻位善于剥虾的师傅来。”


    他顿了顿,自语道:“若能讨母妃喜欢,我自可去学。”


    萧南时捂住嘴巴,啜泣起来。


    那日樊珍楼里,她还抱怨他,说他剥虾怎么这么厉害,全然没有编手串时那样笨拙。


    陈清玉的手笨的要死,她怎么就想不到,这样一个手工废物大笨蛋,要如何熟能生巧才能剥出那么完好的虾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娘亲~~”


    一道甜腻的、仿佛被蜜糖浸过般的奶音响起,尾音拖得很长很长。


    萧南时觉得这人的声音黏腻极了,只叫人起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女娃被养的声音这样娇柔?


    ——没想到,她一扭头,在陈清玉的梦里看到了自己。


    难怪他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是谁。


    但那时他们都还小。从陈清玉的位置看,二人隔得很远,他又没有上前,只是在一旁默默窥视,所以她从未察觉。


    彼时她还是个小丫头,不知道是去漪州前还是回来后,红皮筋梳着双云鬟,垂到两耳处,正贪嘴问萧夫人讨要糖糕吃。


    “小时儿真是可心呢,惹人疼。”


    一位妇人在旁边说道。这里应当是举行在宫中的聚会,女眷和小孩子们还未入场,坐在亭子里闲聊。


    “虽说活泼,礼数却是万分周到的,长大以后也定是贵女的翘楚呢。”


    “不求她翘楚。”萧夫人拗不过萧南时,还是将糖糕给了她,嘱咐她吃完甜食好好漱口后随意答话道,“平安喜乐就好。”


    “萧夫人和丞相如此,教出来的自是第一流。”


    “不管三流五流的,都是我的好女儿。”


    众人这时都陆续着走了,好像是要去看贺妃娘娘新得的菊花。萧夫人说身子不适,带着萧南时依旧留在亭中。


    不知为何,陈清玉也在角落看着她们,没有离开。


    萧南时看向他的脸,发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她低下头揪着裙摆,又抬眼看向母亲和自己。


    “都说了在外端庄些,叫我母亲,叫娘也行呀。你倒好,一口一个娘亲娘亲,依恋得很呢。”


    “我就喜欢叫娘亲。”小南时不仅要叫的亲昵,举止也亲密,一下子扑到萧夫人腿上抱住,毫无规矩,“娘亲,亲亲~”


    “真拿你没办法。”萧夫人也疼爱她的紧,此刻更是一颗心都要化了,哪里还管什么鬼宫规,举起她抱入怀中猛亲好几口,软着嗓子说,“爱叫什么便叫吧,但有些规矩不能丢。


    我们萧家书香世家有规训,你若实在不爱,就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私下里管你怎么闹……”


    宫宴结束后,萧南时跟着陈清玉往太子府去。


    这时她已经知道,这天是中秋。


    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


    马车摇摇晃晃,马不停蹄行驶着。车外的街道上满是行人,几乎都是一家子一起出行。


    他们高高兴兴地笑着、闹着,穿梭在街坊市集之间;更远处是做成莲花模样的河灯,还有照亮夜空的天灯,灯火通明,照的孤身一人的他更显落寞。


    萧南时趴在车窗上,泫然若泣:“别看他们了。你若是喜欢,也一起去玩玩。”


    马车外适时传来下人的禀报:“殿下,陛下差人紧急传讯,明天晌午前一定要将这个文书完成。”


    “知道了。”陈清玉说,“我今晚就做好,明天一早父皇就能批阅。”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说:“其实殿下不必揽过此事,今日可是中秋……”


    陈清玉没有回答,萧南时猜到他为何如此劳碌,心中酸涩。


    马车颠簸了一下,她的眼泪随之滚落。


    “不是只有去讨好才能得到爱。”她说。


    “为什么有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爱?”


    这时,她忽然听见陈清玉突兀的自言自语。


    她抬起头看他,几乎以为他在回答自己。


    陈清玉只是用稚嫩而疑惑的声音独自呢喃。


    “龟年一生下来,父皇就万分疼爱他,旁人不敢轻易碰一下;我摔了跤,父皇路过,第一反应是检查我有没有落泪,有没有软弱。”


    “父皇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偷听到了,他说他想换太子。


    其实我有点渴望。是不是不当太子,我就可以也被他宠一宠,看他多笑一笑?”


    “贺娘娘每个季度都给龟年做很多新衣服,准许他玩自己喜欢的玩具,吃自己喜欢的点心。


    我上次和龟年开玩笑,说要交换母妃就好了,他说不同意。其实我也就是玩笑话,没有旁的意思,没有对母妃不敬。”


    “可他说,你的母妃太严格,太不疼你。”


    陈清玉一句一句,声音很轻。


    “龟年还小,我知道他是无心之言,可是……”


    他忽然沉默良久,紧接着像是洗脑一般对自己郑重地说。


    “母妃爱我,所以对我要求严格。”


    “母妃爱我,所以才命人丢掉我的九连环,拆掉我爱去玩的秋千,不准我吃糖,吃街头的小吃,是为了我方方面面都好。”


    “母妃爱我,我为她剥了虾,我做出好成绩,她便会对我笑。”


    “母妃今天为我夹菜了,她希望我长高,我一定要多锻炼,多用功,不让他们为我失望。”


    ……


    车外挤过人潮,透过马车的木窗,传来几声小孩儿大声叫娘叫爹爹的童音。


    萧南时看见陈清玉望向窗外一盏最高最亮的天灯,听见他今夜最后一句嗫嚅。


    “……母妃,我也想,叫您一声娘亲。”


    *


    接下来,萧南时看见那年京中瘟疫的事。那时,皇帝与陈清玉有不同的立场。


    皇帝不满太子已久,借政见不合责罚他,将他贬的一无是处。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救人,你能救的了谁?”


    “孽障!你是不是觉得你本事大的很,觉得朕做的不行,才多大就赶着取而代之了?”


    “根本就是个竖子、废物,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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