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36 陈清玉,我……

作品:《才不是炮灰呢![快穿]

    *


    此时此刻,皇帝的书房中。


    “若新堤没有暂停修筑,如今已然竣工,又岂会死伤如此多人!”


    皇帝坐在龙椅上,把手串往桌上狠狠一摔,紫檀木和碧玺的手串四分五裂,骨碌滚到地上。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争宠的小心思,身为皇子,为了内斗拿这种事情当筏子,如此不顾大局!”


    “比不上太子分毫!”


    “父皇,您现在知道儿子比不上太子分毫了?”


    三皇子自知做错了事,一直沉默地将头低埋。


    这下被皇帝戳穿,他又羞又恼,抬头苦笑说:“您一早就知道儿子设计太子和老十漪州的事,不也没有阻拦么?”


    “既想着坐山观虎斗,就不要等着虎斗起来打坏了旁边的栅栏而责备!”他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从来都拿儿子当棋子去制衡太子、保护你的老十,父皇,父亲,我也是你的儿子!!”


    “滚出去!”


    皇帝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对三皇子大骂道。


    “一个二个,都让朕不安心。”


    三皇子擦了擦眼角,一甩袖子匆匆离去。


    皇帝抚摸着心口,自言自语道:“就连后宫也鸡犬不宁,去贺贵妃宫里,便上太子的眼药;去樨妃宫里,更是乌烟瘴气。”


    “若是皇后还在……”


    那样温柔大度、从不忤逆他的女人,这世上也就唯她一人了。


    “陛下,贺贵妃来了。”


    皇帝正打开抽屉,取出一对黄色的碧玺耳环,就听见下人通传的声音。


    “你来啦。”他抚摸着碧玺,抬眼看温婉动人的贺贵妃款款而来,他的目光也随之柔和,“朕在看桂儿的遗物。这么多年过去了,朕还是最爱她。”


    “若是人都能像皇后那样,多好。”


    贺贵妃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珠子,低垂着头掩住冷笑的神情,细声细气的说:“皇后姐姐自是最好的,臣妾也每每思念难平。”


    “漪州洪涝,皇帝打算如何?”她轻声问道。


    “臣妾不过随口问问,也是想着我们老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该让他去历练历练。他也一直想替最疼他的父皇分忧呢。”


    “闻儿身娇体贵,从小没吃过苦,他有这个心就很好了。”皇帝说,“漪州苦寒,再过一阵子又是冬季,朕还答应他过阵子带他去打猎,等到秋末冬初一起吃羊肉火锅呢。”


    “太子倒是自请接下这个担子,亲去漪州一趟。他之前便一直负责这些事,交给他朕也放心。”


    “太子的能力自然是极好的。”贺贵妃走到皇帝身边,笑着帮他捏肩,“臣妾也时常听哥哥说,臣子们提起太子都只有夸奖呢。”


    见皇帝的脸色逐渐黑下来,她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精光,转移了话题。


    “那皇帝哥哥,臣妾先前和你提过的,闻儿和萧小姐的事……”


    “萧夫人正是漪州人,等这件事过了再说吧。”皇帝想到萧丞相三番五次暗示女儿不急出嫁,皱了皱眉,转而疑惑地说,“不过朕上次听你哥哥说,你属意你那侄女,贺家的三小姐与闻儿结亲?”


    “哥哥许是记错了。”贺贵妃捏皇帝肩膀的手一顿,又很快面色如初地继续,“椒茹也是个好孩子,但臣妾想着家人嘛,同闻儿亲厚,不免娇惯他;若是端庄高贵如萧小姐,自然能管教一二。”


    她同皇帝又说了些话,见他公务繁忙,便与宫女一道离开。


    出了殿门,宫女着急的问她:“娘娘不生气吗?这下让太子抢了风头。”


    “原本就是随口一说,表个孝心罢了。”贺贵妃眯了眯眼,云淡风轻的说,“漪州积贫偏僻,就算治得再好,也没什么大的加成。


    就和陈清玉前些年瘟疫时冒死救那些穷人一样,吃力不讨好,蠢得很。”


    “娘娘英明。”宫女低下头笑着说。


    “再说,把太子调去漪州那小破地方数日,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不在,三皇子那个蠢蛋自有一堆把柄等着哥哥好好收拾,也可以趁此让我们闻儿多在皇帝跟前学习。”


    贺贵妃掩唇轻笑,眉间尽是得意之色。


    “都说太子爱民奉公,有什么用?这天下是皇帝的,皇帝爱谁,谁就是赢家。”


    “太子,不过是我们十皇子的垫脚石罢了。”


    深宫萧墙,抬眼是四方天,肃杀的秋风扫过,连带走贺贵妃低沉又冷森的话语。


    “漪州苦寒之地,不知能不能冻死了他。”她的脚步逐渐缓慢,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喃喃。


    “秋一过,就是冬天了。”


    “我的龟年走的时候啊,也是一个冬天。”


    “陈清玉。”贺贵妃轻轻的说,“真希望死的人是你。”


    *


    话说回萧家这边。


    “你先别急,慢慢说。”


    萧夫人沉静地对下人吩咐道,话虽如此,她的手紧紧捏住针的末端,目光紧盯对方。


    下人冷静下来,一五一十地说:“今日早朝传来消息,漪州大洪死伤多人,皇帝震怒,丞相也因此被留宫商议此事,不得空回来,特意忙中抽空嘱咐小的来给夫人小姐禀报。”


    “丞相还交代小的告诉夫人小姐,萧家人都住在地势高的山下,应该没有受到波及。”


    “都这个时候了,怎还会有洪涝?”萧南时皱起眉,“那水库和堤岸呢?”


    “水库应是无事,但原先正在收尾的新堤前阵子因为朝廷下令搁置了,本就没修完,如今天降大洪,听说都冲垮了。”


    下人说完,萧夫人挥手遣他退下,压下心中不安,转过头对神色忡忡的萧南时说:“要不你进宫去看看,再问下你爹爹详细的情况?”


    “正好快到饭点,你带上食盒,顺便给他送些吃食。”


    萧南时点头答应。她换了身端肃些的装扮,解下琉璃珠串的钗环,换了一个木质的素簪。想了想,又往香包里塞了一个平安符。


    她提着大食盒,坐上马车便焦急地往宫里去。


    萧丞相以前也被留在宫中议事办公过,她有探望的经验,轻车熟路地在宫道上行走,迎面撞上了行色匆匆的陈清玉。


    “太子殿下!”


    萧南时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前去行礼,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陈清玉回了一礼,看见她和身后侍女手提的食盒,心下了然,低声回复:“漪州事急,我已向父皇请命前去赈灾,稳住后续运转。”


    “你放心,我定尽我所能赈灾漪州。”见萧南时神色不安,他柔声说,“丞相就在前面的宫里,正在与工部尚书交谈,你过去探望的话,可能要稍等片刻。”


    萧南时闻言眉头微蹙,屏退下人,对陈清玉小声说:“要去多久哇?”


    “我也不知。得等到过去看实际情况,再把一切处理好再回来吧。”陈清玉实话实说,“怎么了?”


    萧南时低下头,想去抓他的衣角撒娇,又反应过来这里是宫内,便瓮声说:“没怎么呀,就是我一想到好久都见不到你,心里难过。”


    陈清玉喉结滚动,喑哑着说了一声:“嗯。”


    他红着脸开口,声如细蚊:“其实我也……”


    “你吃过了吗?”萧南时忽然抬眼问他。


    陈清玉讶然片刻,这才感到几分饥饿。洪涝的消息是凌晨传来的,他从那之后就起身赶往宫里与皇帝议事,早饭也没吃。


    但他想快马加鞭赶往洪区,摇摇头说:“不曾。我会让下人准备食物,在路上解决,你不必担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你等等。”


    萧南时鼓了鼓嘴,放下手中的食盒掀开盖子,顿时现出里面冒着热气的蒸糕。她取出食盒内干净的布将糕点包好,递给陈清玉。


    “这些米糕和月饼你收好,一会儿在车上吃。月饼是我家中秋时自己做的,咸口的里面有咸蛋黄芸豆沙和玫瑰云腿两个口味,你记得趁热吃呀……”


    她细细嘱咐着,最后说:“这些都是我爹爹爱吃的,希望你也吃得惯。”


    陈清玉受宠若惊地捧着手里的点心,像捧着什么奇珍异宝。他沉吟良久,还是问她:“我若是吃了,那丞相……”


    “这个你放心。”萧南时不自然的眨了两下眼,“我命她们多装了许多吃的,原想着遇不到你,就多分些给爹爹的同僚,量很足的。”


    其实归根结底,进宫前她就怀揣着念头想要趁机见他一面,没想到真叫她见到了,却是临别一面。


    萧南时颇伤感的叹了口气,解开系在腰间的香包,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小巧简约的平安符来,一并塞到陈清玉手里:“对了,这个你也收好。”


    陈清玉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平安符,月白色的符上用宝蓝与墨绿色纹着兰叶葳蕤的图案,右上角有一点半橘半黄的圆形,像琥珀,又像月亮。


    萧南时解释道:“这是我之前去寶华寺给你求的平安符,没想到现在真用上了。陈清玉,祝你平平安安、顺利回来。”


    那次去寶华寺,她给父母、表姐都祈福求了平安,又怎么可以少了他的份呢?


    且严格意义上,这算是她第一次为他求平安符,为此特地去找住持,自己设计了符文的包装,才有了如今的图案。


    萧南时见四周没有路过的宫人,踮起脚尖凑近陈清玉,甜甜的一笑:“我等着你呢。”


    她的笑娇俏可爱,而言语温柔绵软。陈清玉紧攥着平安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角红红的,萧南时见了,忙打趣他:“殿下攥的这么紧,可不要把符攥坏了!”


    陈清玉闻言忙松了松指尖的力道,轻声笑着:“你说的对,我不能把它攥坏。”


    他应当当作无上的珍宝,好好供奉起来,或无时无刻系在身上,永远不离。


    萧南时还急着去给丞相送饭问候,陈清玉也即将启程,二人只好匆匆告别。


    陈清玉大步走出宫门,一边走近马车一边问幕僚:“我去漪州的事,告知母妃了吗?”


    “刚才已经派人去说过了。”幕僚恭敬地说,“樨妃娘娘说,殿下此去定要认真办事,务必抓住这个机会牢牢把握水库的功劳才是;她也会在皇帝面前多替殿下美言……”


    陈清玉听见意料之中的回答,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手中的点心却愈发让人感到温度尚暖。


    “孤知道了。”他平静而和善地说,“今天一早便同孤一起忙碌,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那幕僚立马露出惊喜之色,对儒雅多礼的太子殿下感激不已:“多谢殿□□恤,那小的便先告退,殿下此去也要注意安全……”


    陈清玉挂着温和如春风的微笑,看着幕僚同自己道别又离去,他的笑意不减半分,目光却渐渐淡漠。


    他坐上车内,眼神重新聚焦在那团被包好的糕点上,这才不由得眉目舒展的勾起嘴角。


    平安符还没有结绳,他将它放在衣物里贴近心口的地方,每一次心跳仿佛都可以感受到符的存在。他将还热乎乎的糕点摊开放在桌上,用手帕包住一个月饼咬下一口。


    耳边似还回荡着萧南时把月饼交给自己后说的话:“……不是中秋,也可以吃月饼呀。日日中秋,日日团圆,这才是好兆头呢!”


    他吃到的是蛋黄夹心的月饼,里面的蛋黄橘黄色冒着红色的油光,圆圆的,恰似一个好月。


    他的中秋不太好,但或许十五日过去,总会迎来月亮圆满的十六夜。


    陈清玉想,也是她让他第一次不想再去计较母妃对他的态度。他从遇见萧南时开始才明白,原来被人牵挂,被人真心关怀是这种感觉。


    从此他便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人牵挂他,有人因他的离开而寄予思念,而非仅仅是厚望。


    *


    某天夜里,京城下了一场雨。


    雨打桂花落了满地。屋外的秋千和小桌上都浮着一层被水浸湿的桂,雨的气味与桂的气味相互混杂,透过窗户不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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