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12 宴无好宴

作品:《才不是炮灰呢![快穿]

    陈宝闻红唇上扬,勾起一抹轻挑的笑容。乌黑的长发随意束起,好像下一刻就要散开,鬓边和额前还垂下几缕碎发,其中一缕垂到眼尾处,时不时遮住眼角的小痣,看上去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他走到皇子的席位处,还没坐下就听见皇帝不满的声音从上位传来:“天天这么不着调,中秋了还这么晚才来,你呀!”


    虽是嗔怪,语气里却全是操心和温情。


    贺贵妃在一旁笑着说:“闻儿就是顽皮,总让你父皇担忧,刚还和我说起你呢!闻儿,快给你父皇赔礼道歉。”


    陈宝闻举起酒杯随意地敬了一下,不耐烦地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父皇和母妃天天念叨,儿臣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前天是说天凉了添衣,昨天又是找公公监督我念书,今天我一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你们围攻……”


    他挨个数着,感觉都列举不完,“儿臣长大了,父皇母妃别总把儿臣当小孩儿操心了!”


    “不成体统!”皇帝呵斥了一声,眉眼中却尽是笑意,“让众爱卿见笑了。”


    底下的大臣们友善地跟着笑起来,连忙夸起十皇子性情中人。


    离陈宝闻几个座位之远的陈清玉抿了一口酒,也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深邃的眼里蕴藏着隐隐约约的羡慕。


    樨妃的脸色却很糟糕。她用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端起酒杯敬向皇帝:“皇上近日操劳国事辛苦了,臣妾敬皇上一杯。”


    她接而当着满厅的大臣说:“玉儿时常和臣妾说跟着皇上学了许多,譬如漪州洪……”


    “好了。”皇帝不悦地打断她,“今日过节,朕设宴与众爱卿把酒言欢,不要再提这些政务。”


    樨妃语塞,眼睛闭了闭,只得不平的坐下。


    贺贵妃捂着嘴笑,轻声细语地说:“樨妃实在是急了些,再怎么着急太子……也不要破坏这佳节的好氛围呀。”


    皇帝锐利的目光扫射过来一瞬,樨妃故作平静的坐着,暗中瞪了瞪那边从容平静的陈清玉,又剜了一眼没心没肺吃着糕点的陈宝闻,恨铁不成钢地在心中咒骂:


    “这么个废物,也好意思和太子抢功劳,果然是贺倩碧那个狐狸养出来的孩子!


    还有清玉这个不中用的,我好心好意当着满堂宾客起来说,不就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这事就是他的苦功吗?他倒好,不争不抢的,真以为自己是人家的好哥哥?


    若是最后功劳全归了别人,他一事无成,那我辛苦督促他养育他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用!”


    三皇子看着好戏,乐呵呵地开口:“就是说啊,樨妃娘娘莫扫了大家的兴致。”


    “不过要我说,十弟确实应该再多历练历练。”他想到皇帝的偏心,又将矛头对准陈宝闻,“成日就爱跑到酒楼和街市去斗蟋蟀,一看就还没长大啊!这要让你太子哥哥如何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呢?”


    陈宝闻呛他:“父皇和太子哥哥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我巴不得这活不给我!”


    贺贵妃听到他这般不成器的话,这才想要出来打圆场。


    却只听三皇子随口驳道:“到时候你别让人笑掉大牙才好,别和老八似的——”


    “碰!”


    贺贵妃起身的动作凝滞,与此同时,皇帝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奏乐的宫人都停了下来。


    三皇子自觉说错了话,埋着头喝水,不敢再言语。


    他旁边的陈清玉目光闪烁,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一口接一口的默默喝着。


    等过了好久之后,皇帝笑了两声,给贺贵妃添了道她最喜欢的菊花年糕,场面这才渐渐缓和起来。


    萧南时问萧夫人:“刚才怎么了?”


    萧夫人沉吟了一会儿,轻言道:“三皇子口中的八皇子是贺贵妃已故的亲生子,小时候病逝了,听闻就在皇帝第一次给他委派任务的那天。”


    “说是任务,其实对小孩子来说,无非就是些算数、合计、动动笔头之类;三皇子拿他来类比十皇子,简直糊涂和恶毒。”她眉头皱起,“再说,本身八皇子就是贺贵妃的心病,平日大家都注意着不要提起,今日中秋,他还挂在嘴边取乐,太伤人心了。”


    萧南时点点头表示同意。


    但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隐情。


    她按下不语,默默记下这事,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观察殿内。


    刚刚的插曲过去,宴席上的人们又开始你来我往的相互对话,暗藏机锋;皇帝高高在上,时不时制衡一下。


    南时把一众人的神色和举止收入眼中,忽然觉得嘴中的莲花酥都不香了。


    百花争艳。皇子,妃子,还有他们身后的世家,包括坐在上位的皇帝,都是在争。世事纷纷扰扰,争来争去的,不累吗?


    可即便是累,为了背后的一切,还是不得不去争,哪怕是争一口气,争一口饭吃,也要努力的争。人的一生都毁在这样无休止的重复争斗不断打转,上演无数重来太多次的历史。


    宴无好宴。这宫宴名义上和乐团圆,实则如一场巨大的漩涡,而有的人生来便在风暴中心。


    萧南时看向远处的陈清玉,从他淡然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似乎在喝酒,亦或是茶水。他此刻也会感到疲累吗?


    但她并不清楚他。


    萧夫人注意到她停住的动作,倒了一杯茶水给她:“吃噎着了?喝点茶水顺顺。”


    “少吃点点心,一会儿多吃点饭。你这几天吃的都少,给你买樊珍楼的蟹膏回来也不爱吃,这可怎么行。”


    “我哪里有。”萧南时小声替自己辩驳。


    一连几天都心中有事,就想吃点甜的嘛。


    她慢条斯理地将用筷子夹着的莲花酥放回小碟里,微抿花茶,小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娘,今年的宫宴怎搞的如此剑拔弩张?”


    萧夫人在她耳边轻语:“皇帝似乎不太喜太子,每每用三皇子制衡,暗地里又捧着十皇子。听你爹爹说,太子的位子看似稳固,实则一个不慎便是步步险境。


    今天是因为皇帝刚准备把太子的某个大功劳全数算在十皇子头上,樨妃自然气不过,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萧南时心里了然,又不安的拽了拽萧夫人桌下的袖子问道:“那……我是不是不该和这些皇子中的谁走得过近?”


    她想起之前容妩的告诫,心里打鼓:“我不是说想和哪位走得近,我就是,就……”


    萧夫人看着她慌乱的神情,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笑了:“你不必考虑这些。”


    “萧家是中流,不会站队。”她保证道,“但你要与何人来往,与何人不来往,我们都不会干涉,如若专门为此避开,反而显得刻意。”


    “爹和娘努力了这么大半辈子,为的不就是能让咱们过得舒心随意吗?而且娘相信你有分寸,是吧?”


    萧南时点点头:“嗯。”


    萧夫人笑眯眯地打趣她:“就算你日后看上了哪位皇子想要嫁给他,只要你真的很想,我和你爹爹拼着张老脸也会去替你求的。”


    “娘!”


    萧南时小声嗔着,面上烧红烧红。


    她眼神乱飘,恰好和殿上斜对面的陈清玉四目相对。


    二人皆是愣怔了一瞬。陈清玉很快向她颔首,起身离席,朝殿外走去。


    萧南时瞄了一眼身后侍女手中的日月纹绣花包裹,在座位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对萧夫人说:“娘,我热的紧,想出去走走。”


    萧夫人摸了一把她通红的脸蛋,心想这是热呢,还是羞呢?


    但她也没有戳穿女儿那些秘密的小心思,只嘱咐道:“在附近转转就成,一定要让人跟着,知道吗?”


    萧南时当下点着头,踏着碎碎的莲步悄声出门。


    甫一踏出宫殿,她便接过侍女手中的包裹和绛纱提灯,让侍女在原地等候,她去去便回。


    沿着宫道,她走向离繁越楼最近的一处花园。因是在秋天,园内开花寥寥,枫木却茂盛,像夜色中灼灼的火。


    沿途有三两棵桂花树,萧南时看过去,花果然还是没有开。


    似乎时间还停留在上一次寺庙相见,也是他们,也是迟迟不开的桂花。她停下脚步,望向湖边伫立的白色身影。


    陈清玉背对着她,站在离湖很近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格外寂寥,仿佛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地掉下去,消失在湖面与沉沉的夜色之中。


    萧南时忽然想到他们的初遇,他救她的那一天,也是在湖边。


    她是被人刻意引去,那他呢?


    他独自去往人迹罕至的湖边干什么呢?他站的那样近,多危险呀。


    萧南时摇摇头,收好万千思绪走近他,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陈清玉没有回头。


    “殿下?”萧南时抬高了声音,“殿下?陈清玉?”


    这一声似乎唤醒了犹在梦中的男子,他呆滞地回过头,看上去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萧南时被他的表情惊了一下,又怕他觉得自己直呼其名于他不敬,忙先发制人:“刚刚我叫你,你不理我。”


    “抱歉。”陈清玉很快扬起平日里和煦的笑意,从离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走到她前方。


    萧南时敏锐地觉得这笑意有些不达眼底,她不是很想看见他这样的笑,眼波流转,定格在湖面上一盏缓缓飘远的莲灯。


    陈清玉留意到了她的视线,却也不多言,只是从她手中接过包裹:“劳烦萧小姐专门交还与我。”


    “你救了我,这算什么。”萧南时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先打开看看吧。”


    “这披风先前被弄湿了,我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领口处的线弄开了。”她主动坦白道,“不过后来我又给你缝上了,你看看?如若觉得缝的不好,我再……”


    “这样就很好。”陈清玉只看了一眼包裹里面的披风,便眸色深深的看向萧南时:“你亲自洗的?”


    萧南时以为他嫌自己洗不好,立马说:“我洗的很干净……”


    陈清玉有些意外的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只是觉得麻烦了萧小姐。”


    “我说了!”萧南时又一次强调,“你救了我,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陈清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多谢。”


    他从包裹中取出披风,直接披在身上。


    披风上是不熟悉却好闻的味道,顷刻之间将他的嗅觉席卷。香味温暖,有种被阳光晒过的感觉,混着淡雅的橘桂气息。


    他系着领口处的丝带,萧南时盯着领口一侧的空白部分,发现那桂花图案似乎正好靠近他心口的位置。


    她说:“其实我还要坦白一事。”


    见陈清玉疑惑的看过来,萧南时有些难堪:“我在缝线的时候,看到了被缝住的里面的图案,看到了桂花……和殿下的名字。”


    陈清玉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无妨。”


    所以是谁绣的呢?


    萧南时忽然大脑一抽,直接便冲动的问道:“莫非图案和名字是贺三小姐绣的吗?”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很蠢,想三两步向前冲进湖里一跃而下。


    这和贺三小姐能扯上什么关系?她亲耳听到了他的拒绝不是吗?再说那贺三小姐可还是原剧情里的女主,是有男主的。


    但万一呢?让她来想,也想不到旁的女子,再说……


    她果然还是很在意那日听见的贺夫人的话吧。


    陈清玉怔愣了一下,答道:“不是。”


    萧南时双手背在身后,十指相绞,像要把骨头都绞痛。她咬住嘴唇,细声说:“噢。”


    陈清玉收回看她的目光,落在身着的披风衣摆上,披风对他来说有些小了,下摆堪堪不过脚踝。


    他忽然解释道:“这是我母妃绣给我的。”


    “!”


    萧南时双眼瞪大看着他。


    联想陈清玉身边的女子时,她竟忘了他的母亲!


    她很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接话:“这样啊,樨妃娘娘手艺真好呀,哈哈。”


    陈清玉点了点头,目光染上怀念,被他很好的掩藏住。


    一阵夜风吹过,他的披风随之而动,萧南时闻见了他身上一贯的清香和自己常用的橘桂香气混合的味道,似乎还有淡淡的酒味。


    她心里微动,又仔细辨别了一下,确认是酒的醇香,但是只有一点点,而且面前的人脸色平静,看上去很清醒。


    “你喝酒啦,我闻到了酒味。”萧南时想到他刚刚一杯接一杯的动作说道,“真羡慕你,喝完酒还不醉,酒量真好。”


    “我就不行。我阿娘都不让我喝酒,一滴都不让。”她有意缓解自己刚刚失礼的提问,主动分享着。


    “她说我小的时候一喝就醉,醉了酒耍酒疯,拉着他们闹;可我总觉得我现在应该成长了,结果阿娘还是不准……”


    陈清玉被她撅起嘴的表情逗笑了,疏淡的神情有些和缓。他问她:“那丞相呢?”


    “我爹爹?”


    萧南时想了想,嘴巴撅得更高,很是愤愤不平:“爹爹只会顺着阿娘!”


    陈清玉抿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感慨说:“挺好的。”


    “好吗?”萧南时哼哼着。


    “嗯。”陈清玉肯定道,“很好。”


    萧南时听到他平淡却笃然的语气,平白无故从中觉察出无边的落寞。


    今晚的陈清玉,似乎从一开始便很反常。


    如果说平时的他是平静无波的湖面,温润而温度偏凉;那今夜的他则是沉静的深潭,如死水般沉寂,了无生气,只偶尔会露出淡淡的笑来回应。


    她耳朵一动,想起席上众人的表现,想起听说过的传闻。


    偏心的皇帝,不被喜爱的太子,针锋相对的贵妃,搅浑水的三皇子,纨绔却受宠的十皇子,或是中立观望、或是早早站队的臣子……


    她是不是不该在他面前说自己和爹娘有多要好呢?可若是避讳,便是在自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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