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陈思，周成上前打开蒸笼的盖子，热气迅速在小食堂里缭绕起来。


    身处在一团热气中的周成似乎隐了身，陈思都快看不到他了，对大变肉汤这事也更加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笼笼热气中，周成左手托着小瓷盘，右手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轻轻放入盘中。


    “主簿，你瞧好了啊！”


    绕出热热的水雾，周成转身走到桌子边，按昔瑶教的，将瓷盘放在桌上，换左手拿汤匙，右手再次夹起包子，先用嘴巴在包子侧面咬开一个小口子，油亮亮的汤汁就从小口子处涌出。


    周成赶紧用汤匙接住汤汁，不多不少，正好一勺。


    “看，变出来了吧！嘿嘿，我还能把它变没呢。”


    轻轻吹了吹热汤汁，周成一口就喝进肚里，接着两三口就把肉包吃完了。


    “周成你慢点，”陈思看周成这一串的动作有些眼花缭乱，“肉汤竟然是藏在包子里的。”


    “昂，所以叫灌汤包嘛。主簿赶紧的，阿尧说了这灌汤包得趁热吃。”


    说完，周成有端来两个小瓷瓶子，这里面一个是香醋，一个是早上炸的辣椒油，阿尧说根据个人口味蘸着吃，味道更香。


    “蒜呢？”


    陈思看了看桌上的两位调料，不禁问道。


    “阿尧也没准备蒜啊。”周成摊手。


    “吃包子怎么能不吃蒜呢！”


    陈思连忙走到放食材的架子上，伸手摸出几头干了皮的大蒜，在手心轻轻一攥，走到门外对着手心轻轻一吹，许多瓣已经脱了皮的蒜瓣露了出来。


    “给我来几颗。”周成上前准备直接接收成果。


    “自己剥去。”陈思敏捷地躲过了周成伸过来拿蒜瓣的手。


    就在二人说笑的时候，顾洵跟在一群衙役的后面，也走了进来。


    “大人，这是你的灌汤包，还有香醋、辣椒油、蒜瓣。”


    陈思又是端包子，又是倒调料，忙活个不停。


    “生蒜？”顾洵有些不解。


    “大人，吃蒜爽口解腻，尤其是吃肉包子的时候。”


    周成趁着陈思不注意，一把从他手中拿走几个剥的干干净净的蒜瓣。


    “别只顾着抢蒜瓣了，赶紧给大家示范下怎么吃这个灌汤包吧！”陈思也不计较，催促起周成来。


    跟刚才一样，周成又给众人示范了一遍吃包子的流程，只不过在最后多加了个吃蒜的环节。


    “这肉汤怎么灌到包子里去的？”顾洵吃完一个，又夹起另一个上下寻找起灌汤的入口来。


    “大人，别找了，汤是包进去的，不是后来灌进去的。”唯一知情人周成说得胸有成竹。


    “哦？”顾洵看向周成，示意他赶紧解密。


    “是猪皮冻！阿尧昨晚做好的猪皮冻，今天一早包包子的时候，每个包子馅里都放了一块，阿尧说，包子熟了，猪皮冻也就化了，变成了灌在包子里的肉汤。大家吃的时候口子咬小点，小心汤烫嘴啊。”


    周成解密水平一流，短短几句，灌汤包的来龙去脉便说得清清楚楚。


    小食堂里大家吃的正起兴，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大人，钞关派人来了，说有东西要亲手给你。”


    听到值守衙役的声音，顾洵起身看向外面，“人在哪里？”


    “在门房等候。”


    “嗯，我这就过去。”


    顾洵刚想迈出小食堂，回身又看向正在吃灌汤包得陈思。


    “陈主簿一起去看看吧。”


    “嗯嗯，咳咳咳……”


    陈思连忙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来不及咀嚼就被呛到了。


    顾洵摇头笑了笑，没等他出声，陈思便跟了上来。


    “我没事了大人，去看看吧。”


    出了小食堂，路过书房时，顾洵却突然停住脚步。


    “陈主簿稍等，我取个东西就来。”


    等顾洵再走出书房时，陈思并未看到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没做细想，便随着顾洵的脚步直奔县衙大门口。


    走到门房，果然有两位身穿墨色官服的小吏正在此等待。


    陈思发现，其中一个品级低一些的小吏手中还提着个暗花檀木食盒，他正好奇食盒里是什么的东西，就听到对方先开口说话了。


    “顾大人，钞关榷税分司杜主事派我们过来送个名帖。”


    说着，这名小吏便从怀中抽出一张名帖，递给了顾洵。


    “前些日子杜主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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