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个初见冷冰冰 他们各个都是柳下惠呢……

作品:《万两江山

    再转神已是立于书院正堂。


    院首并非我想的那般年老迂腐,看上去约莫四十的年纪,菱角分明的白净脸上续着短短的胡须,并没能掩住他生来就有的眉清目秀。他头发用玉冠束髻,身上的暗褐色长袍透着外层的黑纱隐约浮现出一层黑紫的光,看上去像极了画像中的神仙,右手上握着一把山水折骨扇,打开时我晃晃看清那山水画的好像就是这通天岩窟,岩窟旁的还提的一首短诗,时暗时明看得不太清楚。


    想来入得通天门,从的是通天道,这院首便是我的师父。


    师父右侧坐着一位美人,年约三十出头,两弯柳叶细眉如同新月挂于面颊,微微一动双眼含笑,发髻斜簪一支碧玉凤钗,颈处却绕下一束及腰黑发似涓溪流于景色之间,貌美而端庄,只单坐着,不用开口已可道尽世间美好与繁华。


    师父与美人间隔着一张八仙方桌,头上方横着一块写有“尊礼堂”的紫檀木大匾,匾下一幅大气的锦绣河山,旁边则工整地衬于两幅对联,堂侧两壁上挂着的的文墨花鸟字画与厅堂的端方肃穆儒雅井然很是相得益彰,不以繁贵,不流俗世,却又相辅相成,透着添一笔则无章,少一笔则寡意的巧妙。


    堂中央两侧不对称齐齐坐着九位同般模样的束发弟子,虽衣色不尽相同,却都是锦缎罗裳,年少翩翩皆玉面,唯却脸上无笑颜。


    不单单是无笑颜,简直是透着冷漠。


    “快拜见姜择善院首与夫人!”爹爹见我还不起声色,催促我快快拜师行礼。


    我双手作揖一深鞠躬,“徒儿韩筱拜见师父,拜见师娘!”


    “起身吧!”师父声音沉稳得像沉黑的老墨。


    “入院后便是我通天的弟子,女子入院未有排位,平日里便唤你的名字,坐于两侧的是你九位师兄,今日见过,往后也少些生分。”


    我不乏礼数地分别作揖,口中道“见过师兄”。


    这些门阀官宦子弟面无改色仍稳坐如山,唯一冲我笑过的,只有七师兄魏承甫。


    多年后回想起来,他一定会庆幸那时他脸上擒住的一抹和颜悦色。


    我入山后的两日,雷潇湘也随到入院拜师。她由雷行天下的总舵大掌柜领着进山,身后跟着八位健硕的镖师,据说先前阴差阳错的进了悟道峰的通天观,吓坏了观内的真人道士,还以为是宫里的哪位小娘娘微服到访,生怕失了礼节规矩。


    一袭红裙艳霞罗,身披暗丝透烟纱,逶迤及地的百水裙摆随身体的摆动,宛如魅惑的蛇尾撩人心魄,紧身的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衬托得更加玲珑曼妙,面容娇艳无骨入艳三分,立于厅堂正中似一朵放肆而绽的红彤牡丹。


    我很是为她的娇艳所折服。


    我的九位师兄却依旧神色漠然。


    通天百余年,书香自品浩,不为艳所动,唯有读书高。这里果然人人修得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自若。


    自那日起我对雷潇湘的好感就多上了好几分。能把身子修得如此婀娜也是一种极大本事。但她总一副睥睨众生的态度,日子久了让人也不大愿意亲近。


    倒是我的九位师兄与我渐渐熟络了起来,就是除了魏承甫,他人也总不愿意承认我这师妹的身份。即便这样,也好过对我的称呼从“喂”发展到现在的“筱筱”,令我觉得相当的有成就。


    我与师兄们的关系远近,直接关系到我与雷潇湘间的硝烟程度。


    雷潇湘面有傲娇,脾气更加傲娇,雷家大小姐的名号加身,让她上山便是打定了钓着金龟归的主意,但凡有点滴不顺意就都铺在脸上,长久以往极不招我九位师兄待见。我总觉得漂亮的女人应该是聪敏的,要是雷小姐脾性稍加收敛讨喜些,也是很合元氏兄弟胃口的,并不至于在这山上白白浪费了一副绰约的好姿色。


    盛夏的毒日将大地烤得发白,近一月未饮雨水的草木被灼到无法抬头,很有要继续干枯萎靡下去的意思,天热得连蜻蜓蚊蝇都只愿意躲在树荫里煽动翅膀,空气里逼人的热气让人有些感觉喘不过气。


    下午的学堂上除了师父讲学的声音旁的人都是死气沉沉的。


    师父跟前的魏承甫呵欠连天勉强听了一下午,龙虔已经连续两日在课上睡着,每次醒来嘴边都残留着一些晶莹剔透的黏糊液体。我身旁的二师兄叶伯之虽坐得端正,但桌上的书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就连大师兄起恍也显得乏不可支。


    我掰指算着时辰,待到今日的课业结束定要回厢房好好补上一觉。


    择善师父在声声蝉鸣里结束了今天的课业,紧接着宣布半个时辰后要在后院来一场蹴鞠,众位师兄听了后个个变得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之前的昏昏欲睡全都一扫而空。


    夕阳烧红了西边的大朵云彩,金灿与红彤的色彩交辉,柔和的光透过云层,天地万物在一天的日晒后终于能够缓上一缓,静待晚间的徐徐夜风。


    换装后的少年们愈加英姿勃发,许久没有蹴鞠的他们都觉技痒,在伸展筋骨后等着大展拳脚。


    龙虔的心思向来没放在任何需要出体力的活儿上,所以很自然地守在师父身边做起了教正,剩下的十个人分成两组,分摆好仗势立左右两侧,说来这场筑球就开始了。


    承甫对于我能否助力还是没有信心,所以开赛前嘱咐我将球传到位即可,实在不能传球,那就保证球不落地,哪怕最后摔得头破血流也没关系。


    七师兄对我的真心简直是日月可表。


    大师兄首当其冲自然为左队球头,这球从他的肩胸至膝颠得行云流水一般介于起落之间。二师兄伯之两脚拉开了距离,对着起恍而立虎视眈眈地做出防御状让一般人生畏得紧。然而能当球头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我看的入神时,大师兄却一个大步将球踢进了风流眼,速度之快眼跟不及。


    承甫上来将球接住如同起恍师兄一般捣鼓,转眼间又将球传给了我们的球头二师兄伯之。伯之球技不在起恍之下,皮球被他踢得似有皮胶粘在身上一般,用头、肩、胸、膝、踝五处上下来回的蹴球,几番惊险却不曾让球落地,不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掌握得刚刚好,仿佛这球就长在了他身上。他这段踢得游刃有余,迟迟不肯让球入眼,不单是炫耀球技,更有几分嘲讽左队的意思。


    就在我们赞叹二师兄这一身好球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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