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师从通天 其实谁家不是上山来钓一只金……

作品:《万两江山

    我加紧了脚步跟在大师兄身后。


    引路的烛火在提灯人的步伐下晃荡的很是厉害,我随大师兄登上西面文锦斋,木板楼梯因年久的原因在脚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哑叫声。


    大师兄推开木质的大门,文锦斋里立刻透出夜间的阴冷,靠一盏引路烛火照去,感觉这文锦斋深不见底,很是瘆人。


    大师兄点燃了桌上的那盏油灯,示意我拿着,屋内立刻亮堂了许多,黄色的暖光照在这千册书卷上,墨笔文香里透着历史的陈旧与厚重,仿佛随便拿起一本品读便能令人千回百转。


    师兄提着引路灯向后走去,在倒数第二排的书架前停下来,转过身看向我,烛光映在他脸上使得他的面容更加俊俏立体,两瓣薄唇上下一动,“你记得这个位置吗?”


    我朝身后看看,回过头应了他:“记得。”


    “从这排书架往里走,中间那格偏左,有你要看的《诸蕃商记》。圣儒院每日辰时开门,戌时闭院,辰时后你方可来此读书,”他想了想又说道“第二格至第六格中的书卷都是你喜欢读的,读过后便原封放回,不得有损,明白吗?”


    大师兄真是循循善诱不知倦。


    “明白!”


    每次下山我都会带回些小零小样贿赂大师兄,为的就是以后凡事都能行得方便有人照拂。如今看来,我确实英明。


    “上次给师兄带的一品狼毫可还好用?”我记牢了《诸蕃商记》摆放的位置,折身回来,边走边向大师兄打探对我带给他的毛笔是否还称心意。


    “还未使用,”他忽然停下步子,“以后下山无需再给我带东西,我在山上什么也不缺,再者你这不收钱两的态度,让我很是为难。”


    唔,大师兄怪我贿赂得有些多。


    山上的各位弟子,家中都颇为殷实,每季都往山中寄送衣物与钱两,哪位师兄不是银两多得没处花,我做生意打着小算盘还能助他们帮衬国之经济发展,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买卖啊。


    可大师兄出身微寒,本就过得缩衣节用,我怎么忍心再要他付银子呢?说贿赂多少带着玩笑,但为商有道,我觉得我做得很是正义凌然。


    “大师兄不要怪罪,更不必觉得过意不去,这些都是我真心自愿的。我不缺银子,但也绝不乱花银子,我替你挑的每个物件儿,都是思量许久觉得正合你所用的,比如那支狼毫,师兄日日读书,却未见你更换笔杆,上次也是偶得见到一支好笔便讨价买下来,带上山想让大师兄高兴高兴,师兄实在不必记在心上,都是小事何足挂齿。”


    “你,很在意我高不高兴?”他一双眼睛射出两道冷光,一双眸子如深潭幽黑,不可揣测。


    听语气,透着责备之意,我又......说错话了。


    大师兄平日义正言辞处事刚正不阿,最忌惮我们对他行贿赂之举,要是现在察出我送他礼物是指望他诸事对我多行方便之门,那我今后的日子岂不要过的很煎熬?


    这贿赂行得还是不够隐晦。


    “是顶在意的。大师兄是师父的贴身弟子,书院大小事宜都帮师父分担许多,要是师兄不高兴,一定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大师兄伤及脑筋,于公我希望书院育人长青,弟子都秉性善良学识见长,于私我希望大师兄心情灿烂,诸事顺意体健安康,而大师兄一高兴,那便是两者便都有了!”


    我自觉地这番言语说得是中情中理,在观得大师兄眉头舒展,嘴角微翘后,我是如释重


    负。他不好糊弄,好在我也不算笨。


    大师兄引着我出了文锦斋,锁上房门,除了一路叮嘱我天黑小心外并无其他,看上去他心情确实愉悦。


    我因他的愉悦想到我接下来能在通天安生度日,自然喜从心来,另则今日得了《诸蕃商记》,以后也是个极好的消遣,很觉得心满意足。


    大哥写信来说与我约好的六月相见恐怕难以实现。


    这令我很伤神。


    更加伤神的是,他在信中语重心长提及数次,爹一直提醒让我千万别忘了上山读书的目的,切不能与一帮茅山道士朝夕相处,转而将精力用在得道修仙上。


    爹真会说笑。


    我与妖娆的雷潇湘一比,连山上的道士都不愿多看我两眼。


    为何上山,自然是不敢忘记的。


    通天自设书院以来百年的规矩只收男子为徒。即使师旷之聪尧舜之道,也需倚靠音律法理正五音治天下,规矩方圆,道理摆在眼前,世人从来不敢妄议杨将军定下的律例,自然也是应如此,通天的名号响当当,不单教文更要习武,女儿家一则不便入山闭关而学,二则自古无才便是德,女儿身红妆素裹即是尽了本分,寻得一名如意郎君便可一世安稳,何苦寒窗苦读要占了男人的风头。


    这道理亘古不变,直到延庆年间出了位襄王妃。


    襄王是在楚王昰德四十年后入院的第二位亲王,但地位却远不如楚王。因这位襄王本非老亲王长子,自然无承袭王爵的福分,索性答应老襄王上山,学得出功名也好过做纨绔子弟终日虚度年华。


    入院第四年道观里便住进了一位富家小姐,因不满家中定下的亲事负气离家,就找了处好山好水的隐匿山林,给足了银两带着丫鬟躲婚,一住便是三月。


    谁想那一日风和日丽,正是出门会友,相亲约会的好时机。襄王与这位小姐,就在同心岩前一见倾心。襄王是个行立果的性子,他立马把小姐带入书院内做起了伴读,往后的日子里一来二去有了更深的情分,襄王索性往府里飞了书信要带着小姐下山回家,顶着一副非卿不娶的决心便匆匆离了通天。


    要说这襄王运气真是好,老襄王的长子在远郊坠马身亡,襄王的名号便顺延承在了二公子头上,老襄王百年之后小襄王便承袭了亲王的王位,而那位富家小姐自然也成了襄王妃。


    世人都传这位小姐定是在观内附体了这通天的仙气,一举就从贵人家升入了帝王家。


    这故事是故事,传在寻常百姓口中顶多用来茶余饭后嚼嚼舌根闲话几番,可听在有意人家耳朵里却是另一番风味。别人家的小姐能做王妃,自己家的闺女为何不可呢?


    打这后通天又热闹起来。鸿儒泰斗,巨贾豪绅,富至显贵弱至乡绅,上山求愿的人络绎不绝,十之有九都是家有女待字闺中,他们都觉得通天这么多年只收男弟子的规矩很不合情理,为了顺应朝代发展,应该改上一改。


    当家的院首被闹得没有办法,思来想去,想出来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挑上一天朗朗乾坤万里无云的良辰吉日,敬过天拜过地,老院首一头磕在了杨大将墓前,嘴中念念有词,频频点头,终于在半个时辰里结束了一场问仙祭祀。


    老院首起身后振振有词说杨将军仙体回山,在他耳边轻语,若实有需,可收女子,但凡事都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收弟子也是一样,每隔两年收女弟子两名,且招收的女子皆非通天书院正式弟子,两年后当学成下山,不得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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