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分派

作品:《宦府小祖宗

    平安被新进宫的少女孝敬了——两枚铜板?


    想他自进宫起就被老祖宗带在身边,别说真金白银,就是皇帝私库的珠宝奇珍他也从不缺人供奉!


    毕竟这筛子一样的皇宫,混点主子的好物件不难。


    难的是如何活着。


    少女拽他走到院内花坛边:“小公公,你是这儿伺候的不?”


    平安面无表情,皇宫里命长的人从不多嘴多舌。


    “咳,我就想问个问题。”少女举起俩手指。


    平安:“……”


    “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奉诏入宫的官宦家小姐。”少女指着身后划了半个圆:“但我有个同来的好友,她不见了。”


    平安无动于衷。


    丢个把人算什么,后宫三五不时就得往乱葬岗扔几个!


    “你知道她会去哪儿不?”少女期盼地看着他。


    平安:“不知道。”


    少女又朝他笑,


    然后轻飘飘道声谢,便从他掌心将两枚铜钱扣走,飒然离去。


    被发尾甩了面颊的平安:“?”


    钟袖穿过闺阁小姐聚集的人群,找到处假山登高瞭望。


    不对!


    不止宋枝,还有很多位小姐都不在!


    她心中隐隐有不好预感。


    在看守嬷嬷发现前,她从假山处下来,规矩地立在人群的末尾,乖巧又顺从。


    宫门落锁时分,有小太监挑着宫灯护送扈拥着一道身影离去。


    钟袖翘了根毛的脑袋微垂,眼睛却不安分。


    光线本就昏暗,走在前头的那位竟然还着一身玄色衣裳叫人看不分明。


    钟袖腹诽,什么人如此狗胆包天在宫中穿这样的颜色?


    殿门处,木褐色宫装的嬷嬷领着宫女前来,态度倨傲。


    “诸位小姐,身份已校验无误,明日起你等便要在宫中服侍。至于分到何处,明日自会有人通知你们!各位小姐可还有什么疑问?”


    “我们还未面见圣上,为何会如此安排?”


    背着把古筝的小姐脾气挺刚,不服出声。


    嬷嬷下颚高抬:“无知!早在校验之时陛下便已做出决断,你等若机灵乖顺些,兴许年至二八,还能得陛下恩赦离宫还家!”


    钟袖心不在焉地听着,对所谓恩赦嗤之以鼻。


    等她二八,当今陛下的坟头草定比人高!


    而且她对倒霉皇帝选人的标准很是好奇。


    论样貌?


    宋枝那白嫩圆润的样子并不符合当下审美。


    论才情?


    敢背筝入宫的女子自然有两把刷子。


    论官阶?


    她方才好似听到谁家阿爹是布政使来着……


    苦思无果。


    但她看着嬷嬷的神情,明白了另一件事。


    她,还有这院里的数十名小姐们,那就是嬷嬷眼中被挑剩的歪瓜裂枣!


    此刻的歪瓜裂枣们不曾见过皇宫的狰狞。


    样貌被否定,才情蒙尘,自信被摧毁的那一刻她们就觉得天塌了,人也没法儿活了!


    钟袖趴在锦绣床榻上用被子蒙头,试图抵抗夜半鬼诉嘤嘤。


    何必呢?


    明日之后就是看人眉眼高低的宫女了,有的是她们哭的时候,着急什么?


    而且真要论哭,宋枝比她们更有天赋。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三省山居。


    楼镜耐性十足地给剑兰擦洗叶片,平安进门禀报:“老祖宗,苗公公求见。”


    “市买司终于被他贪败完了?”


    平安:“……喊他进来问问?”


    苗丛弓腰进门,没等楼镜开口便噗通跪下:“老祖宗可要明察,老奴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贪败您的市买司啊!”


    楼镜缓缓直齐腰,霜色玉指在剑兰的叶尖轻压。


    “咱家的市买司?”


    苗丛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是老奴口误!只是市买司贪墨之说,老奴实属冤枉!”


    指尖蜷勾,被压低的剑兰叶片弹跳,晃出愉悦的弧度。


    “入夜来此,何事?”


    苗丛方才被吓怕了,稍振心神:“老奴…老奴是来跟老祖宗求个恩典。”


    原想借着打理市买司劳苦的情由开口,这会儿是不成了,只能干巴巴坦诚。


    “这批入宫的官家小姐中,有位宋枝姑娘,于老奴有救命之恩,市买司如今也缺人手,不如您可否将人划到市买司来?”


    楼镜面无表情,大马金刀地在榻上坐下,擦拭花草的湿布在两手间被扔来掂去。


    室内一片沉默,苗丛的忽上忽下。


    “平南郡榕州知府庶女?咱家竟不知你与她还有瓜葛。”


    楼镜的语气似有意外,而后挑眉:“你是打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跟她做个对食?”


    皇宫靡乱,由上到下。


    宫里得脸的太监宫女中,有些特殊癖好的也不再忌讳人知道。


    因此对食一事,在宫内屡见不鲜。


    苗丛老脸涨红,脱口三连:“老奴不是,老奴没有,老奴冤枉啊!”


    湿漉漉的帕子直接砸他脸上,苗丛噤声。


    “不是?莫不是没看上人,看上了岳丈的身份?”


    苗丛心如死灰。


    想他也是年过而立的人了,还是个太监,哪儿他娘的会有岳丈这种东西!


    “瞧你这表情,都不是啊……”银丝皂靴停在苗丛面前。


    鞋尖抵到他心口位置,楼镜声如冰锥。


    “那咱家怎的不知,你何时长了颗知恩图报的菩萨心?救命之恩?你是刚进宫的雏儿吗?这么多年来救你生死的人不知凡几,咱家怎就没见你为其他人来求过!但凡你敢承认看上人家了咱家还高看你一眼!”


    平安躲在剑兰后默默捂脸。


    苗丛只恨不得砍下自己踏入三省山居的腿。


    “苗丛,咱家知道你管市买司多年,手上有些门路。”


    话音稍顿,楼镜眯眼看他:“但咱家不管你跟谁买的胆子,你若再敢僭越,出宫采买的车上也不是运不出去个你。”


    苗丛狼狈逃走。


    长忠正好端着汤药进来,与他擦身而过。


    楼镜看向试图粘近兰草花盆里的平安:“你方才吓唬他了?”


    平安摇头:“我就是把您的话重复了一遍。”


    楼镜:“嗯,学会狡辩了。”


    平安打了个哆嗦。


    “宋枝是怎么回事?”


    这事长忠清楚,将汤药递给他,道:“还是溪平大雨那一遭!听说是个挺能哭的姑娘,钟家姑娘救苗丛的时候,她搭了把手。”


    挺能哭的姑娘……就是被挑选出来的人里,俩眼肿成桃儿的那只吧。


    楼镜将汤药一饮而尽,轻擦嘴角药渍:“既是平南郡人,找人先盯着。不过瞧着是个不太聪明的,想爬龙床估计都得有人举着。”


    长忠笑容略僵:“……”


    不太聪明的宋枝此刻正在搂着点心盘子哭泣。


    房门被人拍响,宋枝把自己团了团。


    “大半夜你让不让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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