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八杀 年少时光

作品:《无限花烛明

    “梁徵之后会不会被你祖母带在身边?”陈昉初突然问,奉阳发生叛乱,梁徵不可能不受影响,她祖母逃过一劫,说不定……


    “我没见过祖母,从何得知?”苏霜无奈地看他。


    他想了起来,老相爷的夫人好像在新朝建立之前就已经过世了。


    “那他们如何活下来的?”梁徵还好,至少有家仆陪伴,可苏霜的祖母……他突然想到,当时老相爷追随戾帝,直到永光三十六年才被俘,三十三年到三十六年,这中间可是隔着三年,孤儿寡母,如何过活?


    “这我不知,我之前告诉过你,祖父从来不和我说过去之事,只偶尔提一提我外祖父。”她其实也想到了,但她无法给他答案。


    她这才意识到,她好像对养大她的祖父一点都不了解,对苏家过往更是一问三不知。


    “那继续看信吧,也许剩下的信能给我们答案。”他说。


    她点了点头。


    陈昉初抽出了下一封,和她一起看。


    而这封信,像是要证明他的嘴开过光一样,立刻解答了两个人的疑问。


    第二封信里字迹潦草,看上去像是匆忙之下写下来的。


    也是裴峰代笔:“太守谋反,苏氏被戮,奴拼死只救下苏夫人,苏夫人受创,苏小少爷早产,皆命不久矣,夫人望老爷给苏相去信,急,盼归。另,为保大少爷安,奴自作主张将其送往萍乡,先斩后奏,望老爷恕罪。”


    落款:“永光三十三年冬。”


    “倒是咱们想反了,是裴家救了你祖母。”他将信纸递给她。


    她接过信纸,又仔细看了看,眼睛有些湿润。


    “你怎么了?”他看她眼眶渐渐红了,瞬间心慌了起来。


    苏霜哽咽一瞬,照实说:“落款是三十三年冬,翻年就是京城之乱了,我祖父救了我外祖一家,却和自己的发妻生离死别。”


    他明白过来,老苏相三十六年被俘,而苏夫人没挺到三十七年的新朝,所以……


    “别难过了,他们现在已经团圆了。”他轻声道。


    陈昉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这些所有的过往都有他皇爷爷的一份功劳,虽然人不是他皇爷爷亲手杀的,但这些生离死别或多或少都是因为那些年的战乱。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苏霜却知道在天下大势面前,无论是谁都身不由己,对错更不好归论,所以很快调整好情绪,对他指了指信上的一处,“你看这个。”


    见她嘴唇不再紧抿,眼角也不再泛红,陈昉初心里一松,看向了她指的地方,“萍乡?这是哪里?”


    “在奉阳北边,两地离得很近,但萍乡不归兖州辖属,是隔壁青州的一个小县城。”她说。


    “这里有什么特殊吗?”他问。


    她点点头,解释道:“梁徵也许就是在这里学的医术,这里在前朝开国年间出过一个太医世家,后来世家没落,却留下了一个很大的药谷和无数药田,再后来萍乡县城里逐渐有了一个大的药材坊市,很多游医路过时都会到那里采购。”


    “那还真有可能。”他点头同意她的猜测,毕竟这位裴知聿老爷子目前来看实在不像是个学医的人,这房里的藏书两人翻了,多是些儒家经典,尤其是那些古书,哪有学医的人天天看这些的。


    苏霜又将这封信的信封打开,“咦,回信没有装在一起。”


    陈昉初却说:“也许这封没有回信。”


    她愣了一下,想到之后的京城之乱,立刻懂了。


    然后两人又赶紧翻起了别的信。


    很快,一抽屉的信被翻完了,两人又翻起了旁边三个抽屉。


    然后他们就发现,这几个抽屉全是裴峰还有学会写字后的梁徵单方面给裴知聿写的家书,从三十三年到三十六年,一共七十二封,只有去信,没有回信。


    按史书记载来看,这几年正是戾帝出逃在外躲藏的时候,所以两人现在十分肯定裴知聿一定是前朝的官员,而且是追随戾帝出逃的那一批。


    而这些信也印证了苏霜之前的猜测,梁徵确实是在萍乡拜师学医的。


    还有,苏霜祖母过世后,她父亲是由梁徵主仆在抚养。


    “没想到梁徵还和我父亲有这样的渊源。”她感慨,之前她惊叹那记录医案的人居然和他父亲同朝为官,却没想到他们不仅同朝为官,儿时还有过命的交情。


    陈昉初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她奇怪看他。


    他自知失礼,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就是脑海里突然冒出来梁先生抱着你父亲的场景,觉得很……”滑稽,他将这个词吞了下去,毕竟是他的老泰山,想想就算了,说出来不好。


    苏霜随着他说的在脑海里构造了一幅图,幼年的梁徵抱着一个婴孩,而那个婴孩的脸是她父亲,一想到这个画面,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别闹了……”她其实也觉得好笑,但那毕竟是她父亲,于是忍着笑意嗔怪罪魁祸首。


    陈昉初瞬间收敛起了笑容,清了清嗓子,指着对面的盒子,“去看那边吗?”


    她点头,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苏霜将第一个抽屉的信拿了起来,随便抽出一封。


    “好字。”他对信封上的字评价道。


    她也仔细看了一下,确实好字。


    虽然笔锋还有些稚嫩,但整体萧散从容,风神蕴藉处爽爽有神。


    能看出执笔的人有着豁达超迈的性子。


    不过很快两人就被打脸了,因为展信后两人看到的第一句:“父亲安,请转告大哥,和他要的泻药不用送了,我已经和康哥一起将那两个姓陈的牛鼻子揍了,另,告诉母亲银钱够使,不用再送。”


    苏霜:……


    陈昉初:……


    “写信之人是梁羽?”她惊讶地看着落款。


    他视线下移看了眼落款时间,“开元四年?”


    他算了下时间,“梁羽和我皇叔一个年纪,这时候应该已经十岁了。”


    “看来裴知聿活下来了,但没有出仕。”她说。


    他却一脸古怪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她看出他的不对。


    陈昉初捏着手指回忆了一番,然后一言难尽的看着她说:“我母亲之前说他们是开元四年到老苏相那里学习的……”


    她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又看了眼信,惊愕地说:“梁羽说的牛鼻子不会是圣上和你父王吧?”


    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才道,“应该是的。他还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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