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居涂梦 “若是世上无人再唤……

作品:《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

    霍去病睁眼,眼前笼罩着一片大雾,举目四望,四周寂静得如同处于一个被隔绝了的瓶中世界,这瓶中只有他一人。


    天穹忽高忽低,他抬步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


    忽而眼前突现殷陈的身影,她笑着向他招手,欢快往前跑去,“郎君,快跟上我!”


    他疾步追上去,却见少女身影渐渐隐入大雾,他迫切想抓住她,想让她别走,伸手一捞,那少女忽然不见了。


    而后,眼前出现了一些深埋于记忆中的场景。


    他望见一个少年独自坐在院中,呆望掠过屋脊的鸟雀。


    他望见长安繁华街道人影幢幢,望见刘彻独坐案前目光悠远;望见少年初次策马不慎摔下马来,满身泥泞;望见卫青将他从泥泞中捞起来,笑着擦去他脸上的泥;望见卫少儿牵着陈沅与陈掌一家三口走在前方,少年脚下撵着一粒指盖大小的石子,偷偷窥视一家人的背影。


    人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私生子”“野种”等语言语言潮水般朝他袭来。


    大幕之中,一轮夕阳渐渐西沉,少女坐在沙丘上朝他笑,“那我叫你阿稳可好?”


    往事一幕幕滑过,还未等他抓住,眼前场景却又如投石入湖般,震碎成波纹。


    待他再次回过神来,大雾已经消失,眼前是一湾弯月一般的湖。


    那是!


    居涂泽。


    他心中遽然一震。


    这一日,是元朔六年的谷雨前夜,他与她初遇的前一夜。


    东风狂躁,将他的心吹得狂跳。


    眼前是数百顶白顶毡帐,点点黄光在帐中闪烁。


    中间大帐中乐声靡靡,不时响起匈奴男子的叫嚷声欢歌声,身形窈窕腰肢纤细的舞姬跳着柘枝舞,那勾魂夺魄的影子被光隐约映在帐上,忽长忽短。


    他是又入了她的梦了吗?


    脚步声渐近,是两个匈奴人。


    霍去病闪身藏进黑暗里。


    “那秦女还是那模样吗?”一个匈奴男子的声音传来。


    “哼,要这秦女屈服须得用熬鹰的法子,这两年要不是乌尤护着她,大单于又想留着她的命,她定会死在我身下。”


    接着二人心领神会地□□几声,一人转身离去,一人掀开一个小毡帐的帐帘钻了进去。


    帐中有锁链碰撞声传来。


    然后帐中响起拖动的声响,男子如恶狼般身影映在帐上,他拉着那锁住少女手脚的锁链,掐着少女的下巴,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猥亵,“你给我伺候舒服了,我给你些好处如何?”


    “好处?你恐怕活不到给我好处那一日。”少女嘲讽自帐中传来。


    霍去病瞬间如遭雷殛,手不自觉捏紧环首刀。


    她的身影映在毡帐上单薄得如同易碎的影,依旧高昂着头颅。


    匈奴男子震怒,又是一阵拖行摩擦的声音,少女难耐的咳嗽声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裂帛声。


    忽然,毡帐灌入一阵冷风,匈奴男子转头一看,毡帐竟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十分不满,看向背着光看不清面容的声音,啐了一口,“你没长眼!坏了老子好……”


    话还未说完,长刀已经利落将他一刀枭首。


    温热的一捧血液溅到少女面上,她怔了一瞬,继而拊掌笑得极明媚张狂,“瞧我说的对不对,你活不到明日啊!”


    霍去病转眸俯视坐在地上,四肢被锁链所禁锢的少女。


    她那双眸子映着点点火光,左肩头那只歪着头梳理羽毛的青鸟似乎也在打量着少年。


    殷陈笑罢,抬手拢了拢破碎的衣裳,懒懒仰颈,抬眸看向那个手握长刀的少年,风将帐中灯吹得摇曳不定,他的面容在这微晃的闪烁的灯影中,忽明忽暗。


    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目光沿修长脖颈下滑到札甲,身上的玄色札甲泛着暖色的光,铁札甲是汉军甲胄形制。


    再顺势到少年那段腰肢上,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她嘴角微翘,用匈奴语道:“不是匈奴人?”


    霍去病被她问得一怔,她怎会不识自己?


    环首刀上的鲜血滴滴沁入泥沙中,霍去病思索着眼前景象,声如美玉轻敲,“汉人,我是汉人。”


    殷陈默不作声将他审视完毕,似是在判断眼前之人的话是否可信。


    被撕破的衣裳无法蔽体,她去剥地上那匈奴男子的衣裳,动作间,束缚手脚的沉重锁链哗啦作响。


    在这期间,她思索着眼前情形,与他周旋起来,“汉人?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汉人?”


    这段对话颇为熟悉,明日一早,他会以同样的话来问她。


    殷陈手腕被沉重的锁链紧紧缚住,剥衣的动作依旧十分利索,霍去病蹲身想帮她。


    殷陈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没有接受他的帮助,手上动作不停,“要不,你说两句汉话听听?”


    “我名阿稳。年十八,长安人士,尚未婚配。”他注视着她的神情,以汉话回道。


    殷陈剥衣的动作轻微顿了顿,声音轻如蚊呐,被帐外的呼啸的风掩去了大半,“长安?长安一如当年否?”


    霍去病却听见了,“不知你所说的当年是哪一年?”


    废了好大功夫将那件裹着血浆汗臭熏天的衣裳剥下,殷陈状似认真地回想,最终摇头,举起手展示手上锁链,“记不得了。你能将这锁链劈断吗?”


    霍去病点头。


    殷陈双手搁在地上,绷直锁链,霍去病举起环首刀使力一斩,锁链从中间碎裂。


    殷陈双手终于得以自由活动,抽出藏于鞋履底的银针在腕上的锁眼捅了几下,咔哒一声,那锁开了。


    她颇为自傲地笑了笑,这两年日日练习,就为了这一日呢,还不赖嘛。


    又将脚腕上的锁链弄开,忽听帐外脚步声渐近。


    “你好了没?这鬼风吹得尿都窜到嘴里……”


    那人脚步一顿,似乎意识到不对劲,正要转身呼叫。


    霍去病手上刀锋一闪,往那人影脖颈刺去,只听一声皮肉被切割的声音,那人喉中的呼声便随着溅在毡帐上的血湮灭。


    殷陈心中暗忖,此人身手极好,与他作对似乎讨不到好处。她站起身,踢踢地上的锁链,披上毡裘,好奇道:“你既是汉人,又是如何到这居涂营来的?”


    霍去病随口寻了个搪塞过去的理由,道:“我是汉军斥候,前来探明匈奴营状况。”


    殷陈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缓缓靠近霍去病,盯着他的眼睛,似是要望进他深邃的眸中去,“据我所知,斥候的作用是探明敌情,你竟如此大胆潜入居涂营,还杀了两个匈奴人。这可是犯了军规,不怕暴露吗?”


    他任由她靠近,眼底漾起浅笑,眼下痣微微上移,这样一双多情的眼眸,若多看几眼,怕是会魂牵梦萦。


    “因为我动了心,我爱上一个小姑子她在这里,我不得不来。”


    殷陈眉头轻蹙,她看清了他眼底并无戏谑之意,料想他所爱之人恐怕是同她被一同掳掠而来的少女。


    可那些少女……早身殒流沙。


    她撇过头,“你的爱人?”


    “她是这天下无二的少女。”霍去病看着她满是血污的侧脸,眸中满是柔情。


    闻言,殷陈嗤笑一声,“喜爱一个人时,她自然是无可替代的。”


    “她姓殷,乳名闯闯。”


    说罢,霍去病见她面上泛起疑惑,而后怒火中烧般喝骂一声:“登徒子。”


    殷陈骂完才猛然反应过来,“你怎知我的乳名?你究竟是谁?”


    “我会告诉你的,但这里并不是一个详谈的好地方。”霍去病将刀上血迹抹净,贯入刀鞘,“我们得赶紧走,我不想浪费时间在手刃匈奴上。”


    他取下刀鞘递给殷陈。


    殷陈不明所以。


    “跟紧我。”霍去病道。


    “我对居涂营可比你熟悉得多,你跟紧我才是。”殷陈将灯一脚踩灭了,捉过刀鞘,抬步出了毡帐。


    二人钻出帐子,黑暗中的居涂绿洲上,数百顶毡帐中透出的星火点点,风在毡帐间穿梭,怒号着将那些星火吹得摇曳不定。


    “那你说我们该往何处去?”霍去病转眼看她,见她身形单薄,修长如竹。


    “我得去杀一个人,一个早该死于我手之人。”殷陈看向中间大帐,眼底翻起一片恨意。


    “乌尤。”霍去病直接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殷陈这下彻底对他起了兴致,她看向他那双微扬的眼,“你还知道些甚?”


    “我知你右手废了,左肩上有只青鸟刺青。还知此人跑不掉,你定会亲自手刃此人,但不是现在。”


    殷陈披散的长发随风飞舞,她将信将疑地试探道:“若你能告诉我你是谁,我便跟你走。”


    霍去病站在原地权衡现在的情况,现在的殷陈并不认识她,便说明他不是入了她的梦。


    那现在便是他的梦中,他斟酌了一瞬,道:“我名霍去病,我本该明日一早才能遇见你,但我太想见到你了,所以擅自决定先来找你。”


    殷陈噗嗤一笑,顺着他的话继续道:“那你会被惩罚吗?”


    “或许。”


    他的眼神真挚得叫殷陈有些疑惑,为何初次见面之人会有这般叫人沉溺的眸光,她轻声道:“那你来此是为了救我?值得吗?”


    “若能救你,我万死不悔。”


    殷陈只觉今夜这阵东风真是奇怪,为何将这个如此奇怪的人带到她身边来。


    她摩挲刀鞘的朱雀纹纹路,避开他那双太过直白的眼,想着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的刺杀时机,道:“走罢。”


    霍去病看着她别扭躲闪的模样,嘴角扯出愉悦的弧度,将手递了过去。


    殷陈盯着他伸到眼前的手,“作甚?”


    “我想你得牵着我。”


    殷陈考量着这般做的是否合规矩,下一瞬,她冰冷指尖便被他紧紧握住。


    他的手很大,几乎将她的手完全包住,


    <b>【当前章节不完整】</b>


    <b>【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b>


    <b>aishu55.cc</b>


    <b>【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