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雪鬼衣(十二) 引魂灯

作品:《和白切黑反派同甘共苦后

    要是知道离开姜寂洲事态会急转直下,她说什么得跟着姜寂洲。


    只隔着几堵墙,喧闹的人声就像被一道屏障隔离在外,她像陷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她没有出去,但也挡不住有人闯进来,还是以一种非常野蛮的方式。


    洛晏捂住心口,心脏狂跳,手心也溢出一层薄汗。她蹲在原地,心里的恐惧出于雪花印的控制,也因为她本身就怕黑。


    正在这时,一道青色的光从外面撞进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喝道:“你是黑雪鬼衣!”


    洛晏抬头心头一怔,“子衿姐姐!”


    赵子衿怎么会在这?


    来不及想,洛晏面前的大门被剑光狠狠劈开。


    轰隆——巨大的声响后。


    一排大门整扇倒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洛晏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


    “咳咳咳——”


    “洛晏……你怎么会在这?”赵子衿惊讶道。


    洛晏抬起头看见里面站着两个人,心里怀着同样的疑问。


    男子脸型方正,模样文质彬彬,二十五六的模样,一身素净的青袍,腰间戴着一块显眼的玉,像朵未开的玉兰花。


    但洛晏知道,那不是玉兰花,也是这块玉让她认出了男子的身份。


    他是临州书院,教书先生,《临州杂记》的作者,王溪。


    青年面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在洛晏身上,“洛晏。”


    洛晏怔怔的,搞不清楚情况。


    赵子衿举着刀走到洛晏身边,握住她的手,“别怕,洛晏,没事的。”


    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身材魁梧续着络腮胡,他胸口横贯着一道刀口,大片鲜红从那道狰狞刀口溢出,染红了一大片地。


    血腥味溢满空气,宋明生死未卜。


    洛晏如遭雷劈,脑海里出现这段内容的描述:


    宋明倒在血泊之中,喘息沉重。面前是一大片盛开的蓝色绣球。他意识早就不再清醒。而赵子衿手中的斩厄刀还未及拔出,只能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此时,王溪和宋玉瓶姗姗来迟。赵子衿出现在案发现场有口难辩。


    洛晏掌心一片冰凉,文里宋明出事是在他的生辰宴上,宋府的花园里,万不该是现在这个荒蛮败的院子里。


    她都说不出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


    怎么会这么早?


    最重要的,怎么会被她刚好遇到?姜寂洲没必要害她,这一切却又巧合得像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这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道中年人的声音焦急地喊道,“明儿!”


    洛晏和赵子衿回头,看到宋玉瓶带着十几个身材壮硕的衙役跑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宋明,喊声撕心裂肺,“明儿!”


    “我收到信说你有难在此!我还不信!”


    “是我来晚了啊,明儿!”


    中年人抬头哭得不能自抑,瘦削的脸上留着两撇胡子,眼窝深陷带着精光,他泪眼婆娑地看向王溪,声音狠厉,“告诉我,这是何人所为!何人所为!!”


    不知为何,洛晏心头警铃大作,像晴朗的平原突然炸起惊雷。


    这时王溪侧目看她,表情冷漠指认,“大人,是她害了宋兄。”


    他目光平静得吓人,说话也毫无波澜起伏。


    洛晏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又听到王溪笃定的声音,“我亲眼所见。”


    今日本不该热闹的宋府已经来了很多客人,这里闹出了大动静,院子外面突然一阵哄闹,是慌乱的客人发出的声音,


    “哎呀!死人啦,死人啦!”


    “又是这个印记!又是这个印记!”


    “我就说城中有妖!你们不信!”


    “爹!”


    “……”


    鬼哭狼嚎中,王溪神色终于微微波动,他垂下眸:“她就是您追查多日的傀儡师黑雪鬼衣,真名洛晏。”


    洛晏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她居然能当上黑雪鬼衣。


    “啪—”


    肃穆的公堂上,惊堂木重重拍下,发出震耳的声响,宋玉瓶眼睛通红厉声大喝:“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堂下,跪着三道身影,两女一男。


    红衣少女挺直背脊,眉目冷隽:“草民,赵子衿。”


    旁边的青衣少女也慢慢抬起头,眼里湿漉漉明净透彻,明显刚刚哭过,“草民,洛晏。”


    王溪拜倒:“草民,王溪。”


    宋玉瓶站起身,“王溪,说!你看到什么!一字一句说来!”


    王溪站起身:“今日巳时,草民于宋府旧祠见到这两个女子持刀戕害宋兄。被我撞破,他们欲杀人灭口。”


    “洛晏为主谋,赵子衿协从。且洛晏为城中近来诸多诡异命案的凶手,黑雪鬼衣。”


    “前夜她曾在青花楼出现,当夜青花楼三人殒命,今日她在宋府出现,宋兄又遭此毒手,这绝非巧合。”


    洛晏觉得事情已经超出可控范围了,这个世界疯了……一桩凶案自己撞到她眼前,她反倒成了凶手。


    文中赵子衿这一段剧情的罪名是伤人,而莫名其妙转到她这里居然变成了——她是黑雪鬼衣?


    只是追究扎了宋明一刀的凶手,那就只是宋玉瓶的家事,她是宋玉瓶一家的敌人而已。可一旦加上黑雪鬼衣的名头,那性质就变了。


    她会变成整个临州城百姓的敌人!


    洛晏直视着王溪,心里塌下去一块。王溪的背后是真的黑雪鬼衣,洛晏跟王溪绝对无冤无仇,没理由第三次见面他就要她的命。


    那就是……黑雪鬼衣想要她的命!可又是为什么?!


    她这么一个炮灰都算不上的小角色,什么时候惹了黑雪鬼衣?!


    王溪叹出一口气跪拜道,“还请知府大人为民除害。将洛晏处之一死,还临州城安宁。”


    此言一出,堂外百姓哗然一片,惊呼也有,痛哭也有,声讨也有,


    “凶手!”


    “处死!处死她们!”


    “真是人不可貌相!”


    “人面兽心!恶魔!”


    甚至有人开始丢烂菜叶,砸在洛晏头上,贺长翊病气还没散全就来到这。他转头对陆十六说了什么,陆十六跑出去,不一会儿重新跑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贺长翊从里面拿起一块瓜皮,对面书院的学生往洛晏和赵子衿身上丢一块菜叶,他就往王溪头上盖一块瓜皮,一盖一个准。


    王溪还是岿然不动,学生却急了跟贺长翊陆十六打起来。


    洛晏捂住眼睛肩膀颤抖,委屈又气愤,好气又好笑。片刻她擦掉眼泪,看着王溪的眼睛:“王先生,你说凶手是谁?”


    王溪极平静:“是你。”


    洛晏:“……是我?”


    王溪死鱼脸:“是你。”


    洛晏低头吐出一口气:“……”


    指鹿为马睁眼瞎,她还真开眼界。洛晏又气愤又好笑,在这个世界弱得跟棵小白菜一样,居然也有人信她是黑雪鬼衣。


    这跟相信蚂蚁驮大象有什么分别?


    “洛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说的!”宋玉瓶吼道,有衙役捧着赵子衿的斩厄刀上来。通体黑的斩厄刀太惹眼,洛晏还是很感动,文里的赵子衿是握着刀跟宋玉瓶对峙,一点软都不服的。


    现在却顾及她,竟然选择放下刀。


    “物证?你们比对过这把刀的豁口跟伤口是否吻合吗?”


    “强词夺理!”


    洛晏道:“我根本没见过宋明,怎么可能会杀他?其次,我……也是一个傀人!”


    洛晏伸手扒开马尾,把后颈露出来,她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相信,又或者是惊骇,她耳边充斥着叹息,惊呼。


    她红着眼睛道:“我脖子上也有一枚雪花印,都不知道哪天会死,请问,我怎么可能会是黑雪鬼衣?有凶手会蠢到杀自己吗?!”


    荒唐!


    “呵!谁知道你是不是自说自话!你若不是知道……”宋玉瓶气急败坏地怒斥却突然停住,他当真是把洛晏当成戕害他宝贝疙瘩的凶手了,要不是碍于这事是在众人目光下发生的,必须走这个过场,他当时就要把洛晏杀了!


    赵子衿给洛晏擦了擦眼泪,不卑不亢道:“草民可作证,凶手绝无可能是她。”


    “你作证?!”宋玉瓶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你如何作证!你也是凶手之一!赵子衿,摘下面具说话!不准藐视公堂!”


    赵子衿抬头,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手慢慢攥成了拳头。洛晏倒是先不平了,她站起身,“大人,真相难道跟她的面具有关么!”


    “……她是用嘴说话……不是用面具说话!你们别欺负人!”


    “她绝不是凶手!”洛晏斩钉截铁道。


    宋玉瓶双拳砸在桌案上,恶狠狠道:“所以你是啊!”


    洛晏:“……”


    他这脑子,现场可有三个人,就冲着她们两个怀疑?


    赵子衿眼睫颤了颤,有些惊讶地看向洛晏。这里三个人,洛晏对她竟然毫不怀疑。


    姚镜双站出来,“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有人为姚镜双说话,他的衣服太骚包了,鲜嫩的粉色加大片的海棠花,外加被种印后疏于打理的发型,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存在。


    简称粉衣拖把……看过一眼简直再难忘记。


    宋玉瓶捏紧拳头,面色难看地将人叫进来。


    “草民,姚镜双。和洛晏同是芙蓉巷文墨阁的伙计!”姚镜双跪在地上,“王先生说谎!草民与她一样被种了雪花印,她现在命在旦夕,胆小如鼠,绝无作案时间和胆量!”


    “若是先生不信,可以叫来掌柜,帮我们作证!”


    几个穿着书院制服的学生当即跳出来,


    “不可能!我们先生为人最是诚实敦厚!从不说谎!肯定是那个女子说谎!”


    书院学子众多,自然都相信王溪,


    “孔子说得没错,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年纪轻轻,满口谎言!”


    贺长翊怒道,“你说什么!她们怎么难养了!”


    洛晏直接捡起地上的烂菜叶扔了回去,“关你什么事!你养了吗,你就说!”


    “我们说得不对吗?”


    “不对!”


    “有什么不对?!”


    贺长翊冷哼:“她赵子衿根本不屑说谎!”


    他几乎是吼出来,声音太大人群都安静了一会儿。


    他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洛晏也是。”


    赵子衿眼神满是震惊,她看向贺长翊,没有说话,贺长翊根本不敢直视她,垂下了眸子,脸却不争气地红起来。


    洛晏也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能吃到一口这么香的cp粮。


    宋玉瓶看舆论又有偏向洛晏的趋势,他不依不饶逼问姚镜双,“青花楼呢?!青花楼之事又如何解释!”


    这……姚镜双突然语塞,前夜洛晏确实去了青花楼,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晓。


    不等洛晏再说话,宋玉瓶语气急切。


    “汝之证词,荒谬无据!”


    宋玉瓶怒道,“洛晏!死刑!明日午时三刻!处斩!”


    就这么……草率得给出结果了?


    滑天下之大稽!


    “大人断案都不需要查证吗!这难道不是昏官作为?!那晚青花楼客人数百,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我不服!”洛晏忍无可忍终于把看文时的感受说出来,眼睛刺痛得不行,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当时赵子衿是什么心情。


    宋玉瓶气人真有一套!她肺管子都炸了!


    “三言两语糊糊涂涂就断人生死!”洛晏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为什么你儿子会这么惨,你心里没有数吗?!”


    “城中剃头匠因为你儿子落得何种境地!你当真问心无愧吗?!”


    宋玉瓶脑子里的尺就是他的儿子,凡事遇上宋明,他就不存在什么理智,肯定宋明就是无辜的。


    提到剃头匠这样的陈年旧事,宋玉瓶也不再顾其他。


    “啪——”惊堂木再次落在桌面,直接碎成两半。


    “大胆洛晏!胆大包天!胆大包天!!竟敢辱骂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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