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我当然知道三郎不会来……

作品:《濯英

    寒晳回到宴上,心事重重。


    她的两个弟弟随她一道回了来,她不免要看向其中的一个。


    三郎,她的从弟,与她今日新结识的濯英姊,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三郎……


    三郎站在海棠花下,同人交谈,面色无异。


    倒是四郎。


    寒晳很感到疑惑。


    方才寒晳看寒夙的时候,寒昼也同样在看,寒晳注意到,下意识地看过去一眼,几乎是同时,寒昼侧过了脸,抬起脚向远处走去。


    寒晳太了解她的弟弟,他分明是不自在了。


    真是奇怪,他不自在什么?


    正不解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寒晳回过头,看见姨母家的表妹许韧。


    许韧笑着喊了一声表姊,然后问:“表姊在看什么?眼睛转也不转的。”


    寒晳轻轻摇头,笑道:“没有看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许韧没有再问表姊想了什么,她挽住寒晳的手臂,小声道:“表姊随我来。”


    寒晳自然是跟着她去了。


    许韧拉着寒晳登上了假山。


    寒晳万般的不赞同,“到这里来做什么?要是摔了,可如何是好?”说完抓紧了许韧的手臂,要拉她下去。


    许韧却不肯,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寒晳噤声。


    寒晳不再说话,神色间的忧虑之意却没有淡去。


    许韧笑了下,低声道:“表姊莫要作此苦愁之态,我带表姊到这里来,自有我的用意,表姐快看。”


    许韧拨开疏落的竹叶,手指向一处。


    寒晳看过去,只是四五个青年郎君,站在一处,也算满目珍琅。


    许韧这时候又道:“表姊只看那个穿朱的就好。”


    寒晳将目光停在那穿朱衣的青年身上。


    身躯凛凛,衣冠楚楚,倒是个好人材。


    许韧问:“以表姐之见,他如何?”


    寒晳笑道:“出众得很,怎么?莫非兰姿你有意?”


    许韧挑了一下眉,道:“我若是对武夫有意,难道四郎还不足够?”


    确实,这人戴金冠束革带,袖子收在臂鞲里,正是一副武人打扮。


    许韧抱怨:“表姊对我简直没有半分关怀,这才不知道我心里有的只是三郎一人而已!”又说:“我只爱三郎呢!谁能不爱三郎呢?”


    三郎。


    寒晳心里不禁一动。


    许韧又道:“暂不说三郎,咱们到这是来看旁人的,那个穿朱的,表姊可知他是谁?”


    “是谁?”


    “太尉的长孙,今年十九岁,尚未婚配。”许韧眼带调笑,“他也是为求娶表姊而来呢。”


    寒晳却笑不出来。


    晚间的时候,寒晳仍是百般的思虑,因此到底还是出了门,走许久的路,到从弟的住处去。


    寒夙还没有睡,他焚着香,坐在窗下调琴。


    看见寒晳进门,他搁下琴,从容地站了起来。


    “阿姊怎这样晚来?可是有事?”


    仆从搬来坐榻,寒晳在寒夙对面坐了,理罢衣袖,她笑道:“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心中烦乱,不得排遣,后来想到了三郎你,便过来了,我想着,依着三郎的脾性,多少还是愿意陪我说几句话的。”


    寒夙笑道:“阿姊好见外的话。”说着,他站起来,道:“既要夜谈,那我煎些茶来佐兴。”


    寒晳就道:“不必了,这会儿若是喝足了茶,今晚只怕睡不了。”


    寒夙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待他坐端正了,寒晳看着他道:“方才我在院中,听了很久三郎的琴,杂乱得很,怎么,三郎心中也有纷扰吗?”


    寒夙笑了一下,道:“调琴而已,没有的事,阿姊多虑了。”


    寒晳也微笑,“没有也是好事。”


    姊弟两人都笑,然而笑完了两人都陷入沉默。


    良久后,寒晳开口:“三郎,我是有些话要问你。”


    过了一会儿,寒夙回:“阿姊但问无妨。”


    寒晳就道:“你和濯英姊,是怎么一回事?”


    又过了一会儿,寒夙才道:“并没有如何。”


    他把几次同钟浴的相见都细致地讲了。


    其实根本没有见过几次。


    寒晳忍不住蹙眉,“你的意思是,只是第二次会面,她就表现出纠缠的意味?”


    寒夙微微颔首,“确实如此,为此我十分困扰,我并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


    寒晳想起表妹的话来,笑道:“也许是为三郎你的风仪折倒。”


    寒夙哑然失笑,很有些无奈地道:“阿姊不要取笑。”


    寒晳道:“我可不是取笑,三郎不知是多少女儿的梦里人呢。”


    寒夙只是笑,也仍是无奈的意思。


    寒晳试探着说,“……濯英姊,倒是很好的人呢,那样的美貌……我是生平仅见,性情也好,也是先前没有见过的……她既然有意,三郎你……”


    “她是很好,但是同我有什么干系呢?”


    寒晳敛了神色,定定地看着寒夙。


    寒夙也是没有表情。


    “她的父亲是谁?居何位?兄弟又会在哪里任职呢?阿姊应当还不知道,叔父想要为我聘许家的兰姿表妹,叔父是为我着想。”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呢?”


    他是完全坚定的神情,寒晳口中的话无法再说出来。


    她想说的是,


    “可是你的心呢,你真的爱兰姿吗?”


    第二日也还是阴天。


    然而过了午时,长风乍然而起,天穹渐渐是青碧色,而且一碧万顷。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了,穹顶是幽深的蓝,星子一颗颗亮着,遍布着像散落的珍珠。至于月亮,月亮还没有出来。


    山林是完全的寂静,也是完全的黑暗。


    只有西山下烧着橘黄的火,小小的一堆。


    火堆旁,钟浴散漫地往火里丢干柴。


    寒昼牵着他的马走过。


    钟浴听见声响,抬起头看过去一眼。


    纵然有火光,也只是周遭的一片,远处还是晦暗,只有微微的亮,随着火光轻轻跳跃。


    钟浴辨认了许久,试探着喊:“是四郎?”


    寒昼牵着马走近,火焰点亮他的脸。


    钟浴从地上站了起来,笑道:“果然是四郎,四郎这样一张脸,认不错的。”


    寒昼没说话。


    钟浴又道:“四郎是行猎归来?也太晚了些,附近是有寒氏的别业?”


    寒昼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白马嘶鸣了一声。


    钟浴对马产生了兴趣,她朝马走过去,口中赞道:“真是神骏,是胡种马?”


    寒昼没有答。


    钟浴停在白马五步之外,自顾道:“如此品相,便是胡种马里,也是难得的了。”


    寒昼道:“你要试吗?”


    “这


    <b>【当前章节不完整】</b>


    <b>【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b>


    <b>aishu55.cc</b>


    <b>【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