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神女有意

作品:《濯英

    姚采先一步出现在寒夙面前。


    他是一副扬扬的姿态。


    “三郎,你可来了!让我来为你引见……”


    有一个人恰在此时停住了脚步。


    “这位是钟郎君……”


    姚采看起来是想忍笑的,但是没有忍住,他笑出了声,又很快调整了,他尽量使自己庄重,是正经要给人引见的样子。


    “……钟郎君呢,单名一个浴字……”


    “钟郎君”比他坦率。


    “钟郎君”张开她鲜润的唇。


    “三郎!”


    很欣喜的语气。


    两个字而已,却被她喊出了百转千回,甚至于袅袅的余音。


    “三郎,我终于再见到你。”


    她是目光的聚集,她的话自然也是要一字不落地进到众人耳朵里的。


    所以引起了不怎么响亮但算得上长久的议论声。


    寒夙微微蹙起了眉。


    他打量他面前这男装的丽人,揣测她的用意。


    钟浴由着他打量。


    她的人生最不欠缺旁人的目光。


    而且她完全自信她的美丽。


    寒夙看着眼前人。


    心和脑一起描绘她的样子。


    长眉细眼,乌发红唇。


    她分明在勾着唇笑,可是却有一种疏离。


    那是因为她的眼睛。


    她直勾勾地看人。


    一双好眼睛,会说话的。


    古往今来,多少不堪的下流故事写在这一双眼睛里。


    寒夙感到微微的窒意。


    尤其这时候姚采在一旁小声道:“三郎你不知道,濯英姊这几天一直等你,棋都要下得不耐烦了……”


    她也说:“是呢,真的要不耐烦了,这些人,没一个有好棋艺……可是没办法,三郎你总不来,我实在是没有事做……你家里的事已经好了吗?以后会常出来玩吗?”


    寒夙完全地疑惑了。


    这样的一个人,说这样的话,是想做什么?


    寒夙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至少此时此刻,他没有应对的法子。


    他只好看向姚采,眼里有问询之意。


    姚采笑道:“神女有意,三郎竟无情耶?”


    如此放诞之言……


    她竟也笑盈盈地听了。


    寒夙察觉到浮现的危险,下意识地后退。


    她却一步步向前,做持续地逼进。


    她始终带着笑意。


    一种宽和的无害的笑。


    可是不对。


    他自见到她之后所历经的这一切全是不正常的。


    寒夙本能地想要躲避。


    匆匆赶来的寒氏仆从解救了他。


    “三郎,主公喊你回去呢。”


    他几乎要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来。


    她显然是不高兴了,冷声问:“为什么回去?他才来呢。”


    她是有好气度,生起气来,使人不能轻视。


    仆从恭敬地答她:“家中有贵客,不敢怠慢,这才叫三郎回去。”


    寒夙是一定要走的,他同主人致意,是他一惯的温文,不见异状。


    姚采当然是想留人,但是他也不知道留不住,于是只说要送一程。


    寒夙自然是推辞。


    姚采则坚持要送,甚至扯住了寒夙的衣袖。


    这时候,姚颂走上前来,笑着对寒夙道:“三郎,就叫他送你一送,瞧他这样子,你若是不应了他,只怕你走不掉,还是应了他的好,免得耽搁。”


    姚采送寒夙出去。


    钟浴静静地看着。


    姚颂陪着她一起看。


    再看不见人了,姚颂偏过脸,笑道:“这次也是没有回头呢,真是好定力,叫人不得不佩服。”


    钟浴也笑:“就是这样才好呢,不会少趣味,不然谁肯奉陪?”


    姚颂忍不住叹气。


    钟浴问他:“怎么叹气?”


    姚颂摘了朵花在指间来回地揉弄,道:“我很为濯英姊忧虑。”


    钟浴问:“忧虑些什么?”


    姚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他是好人品,你二人也是般配的,濯英姊若当真心悦他,倒不如……”


    “七郎怎么说起胡话来?”


    钟浴笑着打断了姚颂。


    坐上了车,寒夙隔着竹帘问外头骑马的仆从。


    “家里来了什么客?”


    仆从答:“只知是自楚王府上来的贵客,再多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寒夙不由得怔住了。


    楚王。


    能是为着什么事呢?


    一路快马加鞭,好在姚寒两家相去不远,不过一刻的功夫,寒夙回到了寒府。


    寒夙下了车便径直去寻他叔父。


    到了地方,仆从先进去通传。


    不多时,仆从走出来,请寒夙入内。


    寒夙进了门,先看贵客。


    看清了,难免有些讶异。


    竟是见过的。


    贵客也是认得他的,含笑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对寒复道:“您瞧,我所言非虚,三郎一定是记得我的。”


    寒复捋须浅笑,对寒夙道:“这是楚王嗣子,三郎还不快来拜见。”


    寒夙掩下心头错愕,恭敬地上前拜见。


    那楚王嗣子,名唤作梁襄的,两只手扶起寒夙,笑道:“我与三郎之间,何须这般多礼呢?”又说,“那时是迫不得已,才对三郎隐瞒了身份,三郎切勿怪罪呀!”


    梁襄口中讲的,正是寒夙与他的初识,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不是什么楚王嗣子,他说他姓王,是家中的六郎,多余的不肯再多说,寒夙也只说可以唤他三郎。


    三郎和六郎一并在渡口等船,那日落着微雨,船久久不来,六郎走到三郎身前,他先开了口,邀三郎对弈。


    左右无事,三郎应下了。


    棋盘上剑影刀光。


    六郎忽然放下棋子,以政事问眼前人。


    寒夙同样搁下棋子,道自己居家只治学。


    六郎只是一笑。


    说着话,寒夙要乘的舟飘荡着到了。


    两个人站起来,各自讲了几句离别之语。


    六郎讲日后要再相见。


    寒夙不以为意,世事无常,尤其当今之世,初见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但他也还是回了一句,日后再见。


    没想到竟真的有缘再见。


    他倒还是往昔疏狂之态。


    然而楚王立嗣的风波已是人尽皆知了。


    自寒夙现身后,梁襄便一直握持着寒夙的手臂,做足了亲昵态势,话也是一直同寒夙讲,问一些离别之后的境状,留中书令在一旁,像极一个陪客。


    送走了客,寒夙随叔父返回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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