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e.

作品:《最后一页

    终生难忘。


    确实让他说的那样。


    那天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 一大清早虞笙就被他叫起来出去吃饭,随便在街上找了个早点摊位,很普通的那种。一顿饭吃完, 他又带着她去了雅溪,正大光明地逛了一圈。之后虞笙才知道这人当时起了什么心思, 这混蛋带自己去了行政楼,管人间要了套合身的校服, 他自己也穿上。


    之后陈砚泽便开车前往那块儿地皮,就在邢军会所旁边, 早就竣工了,不对外营业的私人场所。


    到了那儿, 虞笙还有点懵, 没回过神来,傻愣愣地戳在那, 问他:“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听这语气, 陈砚泽还以为她知道这地方, 回头点了根烟,看到这姑娘眼底的茫然, 才明白, 她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


    他没回答虞笙那问题, 边吞云吐雾边在大群里发消息, 又拨了几个电话,男人才收了手机, 一根烟也抽完。


    “看你老公打球, 之前不是看过我比赛视频?现在给你复刻一遍。”他说。


    虞笙哦了声,又问:“复刻什么?”


    “压哨三分。”


    四个字落定,虞笙才想起来他指得是哪场球赛, 这人参加过的球赛说实话挺多的,每场都打得让人印象深刻,唯独这场险胜,赢得不太嚣张的球赛,让她记到了现在。


    因为那球赛视频是夏梦意给她找出来的,看完之后刚好是阮云生日,也是他俩分手的日子,所以她才会记得这样深。


    “平时没怎么见你登ig,宝宝,挺关注我啊。”陈砚泽笑得吊儿郎当,身上穿着立整的雅溪校服,走过来勾上同样穿着雅溪校服的她的肩,朝着那边的私人球场走。


    边走边笑:“你ig我都关注了,怎么都不带回关的?”


    陈砚泽平时不常登录,偶尔起了闲心才会刷动态。刚去英国那会儿,私信都被轰炸完了,全他妈是一些男男女女要和他做朋友的请求。话语说的直白又露骨,虽然他见多了但也嫌烦,干脆把软件卸载了,加速.器也不用了。直到虞笙开通个人ins账号,他才重新下载回来,给他老婆点了关注。


    但那时候,两人刚分手两年。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点进虞笙的主页完全属于视.奸行为,但这少爷行得正坐得端,仿佛是故意留下浏览记录,只等着虞笙来回关。


    可他想错了,虞笙的这些账号都是助理在管理。


    虞笙都不知道自己开通了外网账号,闻言只是茫然地偏头看他,这眼神把他弄得一愣。


    他倏地笑了,似乎也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你别逗我。”


    虞笙眨眨眼,“我从不玩这些,也不登录,这些以前都是阿乐在打理。”


    男人勾唇,收回视线,目光看向远处,点了下头,“成,合着是我多想了,以前都是我在单相思呗。”


    虞笙不敢搭腔,毕竟自己理亏。


    “老子看着你的电影海报看了不下两百遍,你现在告诉我你从没登录过那些账号?”


    虞笙抱着他,安抚道:“我不玩网,你知道的,前段时间我开通微博也只是公布婚讯。”


    这件事还算是让陈砚泽脾气收敛了点,他冷哼,“行,我不气。”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一想起自己曾经大学时期,故意点开她的社交账号,在人家每条动态底下留下自己的痕迹,那做法就活像个傻逼。


    虞笙知道他还在气,踮脚抱住他,让他站定在原地,又费力地让他低头,自己则是在他嘴角亲了亲,小声哄他:“哥哥,别生我气了。”


    小姑娘的主动当然是值得的,陈砚泽没再气,反而眯眼笑着睨她,活脱脱一个混蛋。他故意吊着她,偏了偏头,意思是不让她亲,但又把脸凑到人家面前。


    牛逼,还是他会钓人。


    虞笙像个猎物,不懂他的这些操作,傻乎乎地把自己送过去,再次亲亲他,“阿泽哥哥,你还生气啊?”


    她都把两人在床.上的称呼说了出来,有些羞但还是说了:“哥哥。”


    这声哥哥叫得辗转反侧,勾得陈砚泽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气肯定早就消了,这人就是喜欢逗她。


    男人单手插兜,另外一手勾着她的细腰,忽然抬眸,目光接触到广场门口的人,脸上的吊儿郎当没褪去半点儿,即便是来人了,他照样能和自己老婆调情。


    “不生气了,但有条件。”


    他故意的,话不说完,引得虞笙主动来问,“什么条件?”


    “晚上穿着校服,和我睡。”


    最后那三个字,放大了在她耳边。


    是他故意贴着她说的。


    热气拂耳。


    虞笙瞪大双眼,刚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阵嬉笑声:“我说,你这叫会所?都不带对外营业的。”


    说这话的是江政,他和虞周利走在最前面,慢悠悠地环视一圈,和身边的虞周利对换眼神,各自意味深长地笑笑,笑得贼坏,一看就是起了坏心。


    几人走了过来,夏梦意注意到两人的穿搭,顿时一愣,走到虞笙身边,把她拽到一旁,“宝宝你好傻啊。”


    虞笙不明所以,下意识看了陈砚泽一眼。


    男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完全一流氓痞子。


    “你怎么还真穿上雅溪校服了,是不是陈砚泽逼着你穿的?”


    虞笙摇头,今天乖得不行,可能是刚哄好陈砚泽的缘故,“他说给我拍写真,我才穿的。”


    夏梦意一听这话,浑身抖了几下,一脸恶寒地看向陈砚泽,啧啧两声:“变态。”


    虞笙完全被蒙在鼓里,听他们讲话好像在打哑谜,但也没多问什么,安静呆着。


    陈砚泽对夏梦意扣上来的帽子没做出任何解释,毕竟今晚自己计划的那件事确实够离谱,计划虽然安排妥当了,但说实话他心里有点犯骨,不知道虞笙这姑娘能不能答应。


    “我说,你不最奸商了?”虞周利怀里抱着有签名的篮球,朝着陈砚泽一抛,“这会所竟然不对外营业,你做慈善呢?”


    谢怀碰了碰他的肩,吹了个口哨,“这就不懂了吧,人陈少爷有洁癖,不可能让别人来这儿,今天咱们能来,纯粹是看在虞笙的面子上。”


    江政低笑,“毛病不少。”


    邢军也笑:“富二代——不对,陈总牛逼。”


    几个男人打哑谜打得有来有回,虞笙听得算是云里雾里,她忍不住偏头问夏梦意,可夏梦意愣是不说,问就是自己收了陈砚泽好处,他不让说。


    行吧,虞笙也不问了。


    陈砚泽杵在那儿,是虞笙的正对面,但中间隔了几个人。他漫不经心给自己点了根烟,微微蹙眉,“废话什么,还打球吗?”


    说实话,他现在有些躁动,所以才想着组个篮球局压压那些情愫。


    在场男人基本上都有三十了,知道今天要打球,穿得都挺休闲,和高中生都没什么差别。特别是正抽烟那位,身上规规矩矩套着校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学弟呢。


    私人球场建得面积不小,在场几人组了两队,虞笙充当观众,就坐在一边,认真看着。夏梦意从小和中间那俩一起长大,对这些球赛早就脱敏,没什么兴致,拉着司昭在另一边聊天。


    今天来这儿的女生就她们三个,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只有她们三个算自由职业,不受时间约束。汪庭和邢军都是早上把自己老婆送到公司,才从市区赶过来。


    球赛进行到一半,中间休息时间,江政边喝水,边啧了两声,目光直直地刺着陈砚泽,“我说,不至于吧,有必要这么炫技?”


    陈砚泽看都不看他一眼,安静坐在那儿,嘴角勾着笑,对面刚好是虞笙。


    “还没看出来?今天陈总把咱们叫过来,就是为得在他老婆面前耍一波。”虞周利毫不客气地道出陈砚泽的目的。


    话题中心的人喝完瓶中最后一口水,懒懒地站起身,转了转脖子,边上一个垃圾桶,扬手一抛,咕咚一声,塑料瓶进桶。


    偏偏江政看不惯他这幅骚.样,笑得格外嚣张,故意鼓掌起哄,“好,三分。”


    陈砚泽偏头睨了他一眼,坐回原位,歇着,两秒后又笑了声,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滚蛋。”


    混不吝的样子,看得虞笙心砰砰乱跳。


    她喜欢这个样子的陈砚泽,额上带着汗,头顶是六月天爆裂的阳光,兜头而落的是燥热,浑身被燥热包裹着。


    而话题中心的男人,身上穿着校服,少年感似乎还依旧存在,嘴角噙着笑,正竖了根食指,慢吞吞地左右摇晃,那意思貌似是在说:“你不行。”


    还是那个嚣张模样。


    半点没变。


    球赛结束后,虞笙被陈砚泽带去了旁边那栋楼里面,进去之后,她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是个环形教学楼,像是把雅溪的某栋教学楼复刻到这边一样。


    格局,装修,细节,处处都相同。


    虞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那时候整个会所只剩下陈砚泽和她,陈砚泽又去了某间卧室里面洗澡,等出来的时候,发梢带着水滴,身上换了件校服。


    这次的校服分明是之前他的那件,这么多年过去,雅溪的校服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次,细节方面也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设计师,但现在陈砚泽身上那件,她有印象。


    因为男人白色衬衫的胸口处,黑色刺绣印了两个小字:虞笙。


    她的名字被刻在上面。


    就像是自己胸口处的纹身是他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一样。


    陈砚泽肩上搭着毛巾,朝她走了过来,挑眉:“外面不热?”


    教学楼阴森,凉风阵阵,她倒是没觉出热,这里比外面凉快多了。


    男人搂着她,随意推开一间房门,房间内的摆布跌进眼底,虞笙才彻彻底底地愣在原地,也明白了,今天他们那群人说了半天的哑谜到底是什么。


    那房间里面的摆布和她之前的十三班教室的陈列完全相同,头顶的中央空调,黑板白板,墙上的挂画,后黑板上的黑板报,讲桌上的粉笔盒。


    他……这是把原来的教室纹丝不动地复制了一个。


    虞笙回头看他,眼底带着疑惑。


    只见这混蛋笑了笑,随手把门关上,肩上搭着的毛巾被他放到虞笙脖颈处挂着,上面还带着好闻的苦柠香气,一瞬间把她拉回了从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虞笙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人先是被虞笙的反应逗乐了,声线低沉:“没看出来?”


    虞笙摇头。


    随后他说:“专门复刻你高中的教室,还没明白吗?老婆。”


    虞笙心底隐隐浮出一个念头,但又被她率先否定。


    应该不会吧。


    像是要印证她的心中所想,男人缓缓开口:“我也有劣根,最大愿望就是想和你在讲台上做一次,可以吗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