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慌神 红鱼慌了神:“青溪,醒来!”……

作品:《我死后皇帝后悔莫及

    红鱼不说话,站在那里,身上的道袍已经洗得发白,两处尽是断线的袖口被卷起来,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臂,越发显得她瘦弱。


    “怎么?被我说中了?”徐介郁晃荡着盏中酒,目光幽幽。


    “这些年你多次往北边跑,王爷和我都不知你要做什么,王爷想审问你,可又下不去手,怕叫陈夫人伤心。”


    他慢慢将酒饮尽。


    “从上次回来,你便知道自己一个人办不成事,所以特意救了那奴才。”


    红鱼重新坐回去,拿起柿饼咬了一口咽下去,终于开了口:“青溪不是奴才。”


    徐介郁嗤笑一声,没理会她的天真言语,她以为她把那少年带离王府,给他取名,他便摇身一变成人了?


    狗就是狗,无论他的主子换成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是吗?不是奴才,那他是你的朋友?既然如此,妹妹,你有没有告诉你的这位朋友,那鬼崖是什么地方?又有没有告诉他,以他如今的身份,脱离王府,离开随明城,会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从前那些人可不是让他白杀的。


    徐介郁说话时紧紧盯着红鱼,似乎分外享受这种‘折磨’她的方式。


    ‘鬼崖’,崖如其名,是只有鬼才出没的地方,其地险峻非常,又布满瘴气,便是连蛇虫鼠蚁都难以生存,人到下边,多半是死路一条。


    至于那些所谓仇家......


    他们不敢报复王府,自然会找上脱离王府的青溪。


    这些,她知道,青溪同样知道。


    可他还是去了。


    红鱼嘴里的柿饼忽然没了味道,被她吐了出来。


    徐介郁吩咐下头人:“再给关姑娘上一盘。”


    红鱼摇头:“吃不下了。”


    “方才不是吃得挺尽兴?”徐介郁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妹妹定然在想,我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心心念念藏在鬼崖下的东西怕是依然在我手上了,这可怎么办呢?”


    红鱼先是一愣,猝然抬起眼来。


    如愿以偿在红鱼眼睛里看见一丝慌乱,徐介郁只觉得一丝隐秘的痛快,她既然不理会他,他便让她心神胆颤,一辈子不得安宁。


    “那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劳烦世子还我。”红鱼难得放软了语气。


    “哦?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徐介郁嗤笑一声,“他留下的这件东西当真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倒是便宜了我们父子。”


    他逼近红鱼,放低声音,“你知道你父亲留下了什么?是北边三省一半的军事布防图。”


    当年关柏深受皇恩,他父亲徐文期军功不逊于关柏,却只能被他踩在脚下。


    等关柏当时的王妃陈袅娘带着一半北边三省军事布防图,求助他父亲时,他父亲徐文期才知晓,原来皇帝竟如此宠信关柏,连如此重要的东西都能交与他。


    若是他父亲当年下手再晚些......恐怕如今早被关柏挤得毫无地位,又哪里有如今的风光?


    当年他父亲还可惜,那陈袅娘带来的军事布防图只有一半。


    而另一半,却原来在鬼崖,被他藏了起来。


    亏他们父子两寻这么多年都没结果。


    “妹妹呀,你寻这军事布防图是想怎么样?烧了还是交还给朝廷,如果是后者,也难怪你总是往北边跑,是谁告诉你这东西在哪儿藏着的?”


    红鱼却仿佛震惊的模样,只是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布防图,我只是差人去还愿。”


    “是也好,不是也罢,如今东西却已在我们手上,也算你立了一件大功,你再想做什么也是做不成的了,对了,除了这个,我的人还得了一件你父亲的旧物,妹妹,你想要么。”徐介郁目光幽幽,另拿一个酒杯,亲手斟满。


    既是父亲的东西,她自然是要的,红鱼点头:“还望世子给我。”


    徐介郁眼睛瞥向一架花鸟屏风后,一身畅快,“听见了?你主子只惦记她的东西,半分不曾不记挂你的性命,你还为她卖命,值不值当。”


    红鱼眉间一跳,扭头去看,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红袍皂靴,腰别短萧,光彩照人,跟初遇时一般无二。


    她张了张嘴,竟不自觉起身向他走去,险些摔倒。


    “......青溪!”


    青溪伸手扶住她双臂,提醒她:“小心。”


    他还活着!


    仿佛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红鱼手捏紧他绣了缠枝花纹的衣袖,与青溪目光无声碰撞,半晌,笑着说:


    “你还是这样打扮起来顺眼,跟着我,倒叫你吃苦。”


    不用脏兮兮穿难看的破旧道袍,也不必担心食不果腹,多好。


    她没问自己为何在徐介郁的画舫上,也不曾奇怪他何时换了好衣裳,她只怕他吃苦。


    青溪目光微闪,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红鱼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对望着,未几,红鱼转身走向徐介郁:


    “世子要如何才肯将东西给我。”


    徐介郁此刻的脸色已然比方才黑了许多,指了指手边的酒盅:


    “喝,喝到我满意为止。”


    他饮的是螃蟹酒,这酒极烈,不能跟柿饼一起吃,否则轻则腹泻,重则丧命,红鱼方才塞了许多柿饼下肚,这酒断乎喝不得。


    徐介郁正等着她求饶,不想她未有丝毫犹豫,端过他手中酒杯便要往嘴里送,他不禁指尖发白,“你——”


    她偏要和自己这样作对!


    “姑娘不善饮酒,便由小人代劳吧,还请世子海涵。”


    红鱼酒盅已然送到嘴边,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走它,一饮而尽。


    红鱼微楞,她没想到青溪还会愿意帮她,在知晓她送他去死之后。


    徐介郁显然也没想到,被气笑了,“还真是个好奴才,搬十坛酒来,让他好好喝。”


    十坛酒搬来,摞在一起足有半人高,画舫上放不下,徐介郁便让人搬到外头岸上去,引来一众人围观。


    青溪一碗碗酒下肚,瞧得红鱼心惊,她另要了一个碗,掠过螃蟹酒,挑了一坛金华酒,蹲在那里陪他喝。


    酒水火辣辣下肚,将红鱼呛出声。


    青溪摇头,“别喝了,酒伤身。”


    红鱼被辣出眼泪,“我愿意,你管不着。”


    她捧着碗,小小一张脸半埋在碗里,被酒水熏得微红,睫毛上都沾着水珠。


    她眼睫一颤,一滴酒水‘啪嗒’落入碗中,她微微往少年身边凑了凑,瓮声说:“咱们一起。”


    青溪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情绪在胸腔四处窜动,那情绪从身体里冒出来,钻入酒碗中,把酒水变得热辣滚烫。


    他掀开新的一坛酒盖,提着酒坛直往嘴里倒。


    这两人如此喝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围观的百姓有人露出不忍之色。


    徐介郁也被两人不要命的劲头震住,脸色极其难看,眼瞧着红鱼要去喝第三坛,不禁厉喝一声:“够了!”


    红鱼手不稳,酒碗‘啪嗒’落在地上,碎成两半,恍恍惚惚瞧见青溪还提着酒坛,上前一步将他的酒坛也踢掉摔碎:


    “别喝了,青溪,咱们回家,回道观去。”


    青溪倒像是没醉的样子,听闻这话,点了点头,“好,姑娘带我回去。”


    红鱼呵呵笑起来,歪歪扭扭走到徐介郁跟前,指着他道:“还望世子守信,别忘了把东西给我。”


    闻着她一身酒气,徐介郁怒目圆睁,一身戾气无处发散。


    她这样惧他,这样厌他......


    那便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好半晌,徐介郁才稳下心神,眯了眯眼睛:


    “好,不过要等等妹妹酒醒了到王府,到时咱们再谈。”


    忽然,他一双眼睛瞧向青溪,引诱他,“你这样有本事,竟能从鬼崖那个地方活着回来,我和王爷都觉得你可堪大用,这样吧,若你愿意离开你现在的主子,王府还愿意接纳你,往日种种一概不究。”


    这条件着实具有诱惑力,有了王府庇护,他便不会再过苦日子,那些仇家也不敢再寻他麻烦。


    且徐介郁当众许诺,为了王府脸面,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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