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狠心 你那小官人呢

作品:《我死后皇帝后悔莫及

    嘈杂的蝉鸣声中,红鱼汗流浃背,以袖掩鼻,被熏得险些透不过气来。


    对面的苗春柳拿绉纱汗巾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抬腕将窗户打开,外头的风立时夹杂着夏日的燥热扑面而来。


    虽是热风,但好歹能透口气,红鱼像是终于活过来,扒着窗户吸收天地之能量。


    瞧她这幅样子,苗春柳不禁嗤之以鼻,“哎呦我的大小姐,待在我这儿可委屈您了。”


    这话太阴阳怪气,红鱼只好乖乖回身做好,小心观察对面人的神色,讪笑道:“没有没有,哪儿能啊,姐姐,你——”


    苗春柳冷哼一声,颇没有妇人形象地拍了下矮桌,将红鱼吓得立时正襟危坐,等着听训。


    结果人家不接招,只抱臂冷声问:“您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是姐姐叫我来的呀。”


    苗春柳挑眉。


    “春暖花朝彩鸾对算,风和日丽红杏添妆,方借花容添月色,新逢秋月做春宵①......姐姐,喜欢把对联编成曲子的,普天下怕只有您一个了。”


    苗春柳冷哼一声,“大小姐当真是聪明,也不枉我费心教了小官人一场。”


    青溪的萧技红鱼是清楚的,能从‘老人锯木''到如今勉强能入耳,苗春柳想必颇废了一番力气,实乃良师也,她是比不了的。


    “姐姐真仙人降世,有如此才华,真乃......真乃......”红鱼有一兜子的恭维话要说,可却半个字蹦不出来。


    苗春柳静静看着她,眼圈却慢慢红了,红鱼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坐立难安,未几,她听苗春柳说。


    “你跟王爷长得真像,我当日竟没认出来。”


    红鱼知道她说的王爷指的是她的父亲关柏,一时也静默了,摇头说:“他们都说,我像娘亲。”


    苗春柳这时才起身给两人各斟了一碗茶,“嘴巴鼻子像王妃,眼睛像王爷。”


    “是么。”红鱼端起茶碗喝起来,喝的猛了,舌头上只是火辣辣的滚烫。


    “你别怪我记恨你。”苗春柳扭过头去,“我找不着旁人去埋怨,他们,他们都死了。”


    她忽然伏在桌上,失声痛哭。


    她的父母兄弟,从小瞧着她的王爷,还有那些跟着王爷的叔伯,都没了,她能找谁去怨,去恨呢。


    红鱼坐在那里,只是静静不动,她想说些什么,又发现语言着实太过苍白,解不了对方的渴,亦抹不去她的伤。


    哭了一场,苗春柳终于好受些,拿汗巾子抹净眼泪,忽然又摇头笑了,“索性你又把我捞出来,又让我活了一回,说起来,谁让咱们命不好,爹娘老子做了反贼。”


    红鱼沉默良久,此时才抬头,“谁说他们是反贼,苗姐姐,你信么?”


    这话着实大胆,叫有心人听见又是一场是非,苗春柳一愣,“我自然不信,可......”她起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红鱼起身跟苗春柳告别,“苗姐姐,云阳不安全,若是能,你趁早离了此地为好。”


    这话意味太浓,容不得苗春柳不多想,但她瞧了眼窗外,到底没将心中疑虑问出口,只道:


    “我怕什么?哎,你那小官人呢,今日怎么不见他?我瞧他倒很会讨你欢心,又是学做饭又是学吹箫的,前儿他明明走了,还巴巴回来求我教他做长寿面,说是你的生日,想叫你高兴。”


    红鱼立在门首,等舌尖的疼痛褪去,纠正她:“他不是我的小官人,是我的护卫。”


    在苗春柳瞧来,这两者没甚区别,“你比在通古县的时候胖了些,他是会照顾人的,你啊,好好待人家,我瞧着他是个实心眼,你有他帮衬着,总好过一个人熬着。”


    时辰到了,红鱼转过身向苗春柳扯出一张笑脸来,“苗姐姐,我走了。”


    告别苗春柳后,红鱼独自出了脚店,城里的人照旧不愿意搭理她,红鱼也不在意,照样东街走西街逛,到处瞧热闹。


    这边两妇人扯头花她叫好,那边一掌柜讨债她扇风,挨了双方几十个白眼后终于心满意足离去。


    热闹散去,她站在街上茫然无措,总觉得缺点什么。


    “关姑娘。”衣服铺子的掌柜喊住她,见她驻足,又改了口:“小真人,前些日子当牛做马给你买衫子的小子呢,哪里去了?怎得还穿着那破道服,难不成是那小子买的衫子姑娘你不满意?”


    小子,姑娘,故意放在一起说可不算什么好话,众人不免哄笑。


    红鱼歪头静静看着那掌柜,半晌才明白过来。


    哦,原来她缺一个叫青溪的花孔雀。


    他走了几日来着?五日还是七日?记不清了。


    红鱼转身直接往那铺子里去,这倒叫掌柜吃了一惊,“姑娘,小店卖不起您的衣裳,请您——”


    “那件豆蔻对襟衫子是青溪在你这里买的?”红鱼打断他的话。


    那掌柜笑了,“哪儿能啊,咱们哪敢违背王府的意思,是小的见那小官人可怜,白送的。”


    旁边有人‘噗嗤’一声,“是呀,小官人磕了好几个头呢,差点把头皮都磕破了,啧啧,真可怜。”


    一股无名火直冲红鱼心田,她冲掌柜扯起一张笑脸,抬手照着他那张枯树皮一般的脸便是一拳,那掌柜这么多年头回见她如此生气,不免心惊,捂着脸赔笑改口:


    “好姑娘,我们错了,再不敢扯谎,那小官人一身武艺,我们哪敢叫他跪——”


    红鱼出了气,也不理会他们,转身走了。


    那一拳颇有些心血来潮的意味,因此等多日后红鱼静下来,坐在寂静无声的院落里想起此事来,暗骂自己当真虚伪。


    红鱼将那件豆蔻对襟衫子压了箱底,打算外出散心。


    翻过这座山往北一点便是青溪带她回来时经过的秀山,云阳终年气候和暖,因此各色花的花期都格外长些,到了盛夏,秀山满山的杜鹃还没败。


    青溪曾说若他死了便把他埋在那里,红鱼觉得是个好主意,他是会挑地方的,等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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