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闻言，皆神色愕然。


    炒作？


    金银珠宝，商人可以炒作。


    这臭不可闻的鸟粪。


    商人也能炒作？


    秦昊看出众人的心思，开口道：“物以稀为贵！只要是稀少罕见的东西，商人都能囤积居奇！”


    “无论是鸟粪还是宝石，本质是一样的！”


    “到时候，鸟粪石被炒到高价，被束之高阁。”


    “百姓们又怎么舍得，将这天价之物，当成肥料，施撒在田里？”


    “若是鸟粪石不能成为肥料，大夏的粮食如何增产，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摆脱粮荒？”


    “丰年还好，若是遇到灾年。”


    “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多少百姓会饿死？”


    “到时候，鸟粪石纵然是仙丹，又有何用？”


    百官震惊，垂首不言。


    一惊，皇上忧国忧民，真正的爱民如子！


    二惊，皇上所说的事，虽然乍一听有些匪夷所思，但仔细一想，却一定会发生！


    齐国公眉头紧皱：“皇上心怀百姓，忧国忧民，臣敬佩不已！可是，如何才能杜绝商人囤积居奇，让鸟粪石用之于民？”


    秦昊淡淡开口：“答案很简单！鸟粪石跟盐一样，不可私人贩卖！”


    “朝廷设专门机构，低价出售鸟粪石！”


    “在保证不亏本的情况下，还要尽可能让百姓们用得起鸟粪石。”


    勋贵们闻言，顿时眼神一亮！


    鸟粪石跟盐一样，进行官营，禁止私营！


    要知道，其中的利益极其巨大！


    西蜀只因为产盐，就赚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直到秦无极意图谋反，皇上发明了炼制海盐的方法，建立作坊大规模产盐。


    盐的价格，才被打了下来。


    原本，大夏的老百姓，都是吃不起盐的！


    如果鸟粪石也进行官营。


    那么，谁如果能拿到鸟粪石的经营权，定然要富可敌国！


    而且...


    听皇上的意思，他打算让勋贵们拿出一千万两银子！


    这是打算把鸟粪石的经营权，交给勋贵？


    这虽然是好事。


    可是，齐国公的心中，确是担忧起来。


    大夏立国三百年。


    勋贵们多如牛毛，并非是铁板一块。


    鸟粪石的经营权，无论给谁。


    都一定会让这人所在的家族迅速崛起，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问题是...


    这么多勋贵，皇上无论是给谁，都是一碗水端不平，必然惹人非议！


    齐国公皱眉道：“皇上，朝廷经营鸟粪石，是好事，也是大事！可是，您打算将此事托付给谁？”


    秦昊淡淡开口：“既然是大事，自然马虎不得！更何况，此事关系到大夏的粮食产量，百姓民生。”


    “难免有人从中作梗，捞取油水。”


    “朕打算亲力亲为！”


    “这经营权，就暂时交给司礼监！”


    “赚来的银子，不入国库，进朕的内帑！”


    听到这话，勋贵们全都炸了。


    敢情，皇上这是打算吃独食啊！


    行！


    你是皇上，想要吃独食，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虽然看着眼馋，却也无可奈何！


    问题是，你自己吃独食，还要勋贵们拿一千万两银子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把勋贵们当成羔羊，肆意宰割吗？


    清流们得知鸟粪石的秘密之后，本来惊慌失措，认为自己输定了！


    鸟粪石这等神物，卖个一千万两银子，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而且，勋贵们分明都心动，打算掏腰包了！


    结果，皇上昏招频出，打算自己一个人吃独食，还要把勋贵们当成畜生宰杀！


    看勋贵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已经彻底心寒了！


    一时间。


    清流们都是心头窃喜。


    没想到，自己陷入绝境，还能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这一次赌斗！


    自己还未必输呢！


    齐国公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皇上，您这么做，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您要吃独食，还要臣等勋贵拿银子！”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众勋贵全都义愤填膺，认为秦昊此举实在过分。


    秦昊不慌不忙，嘴角上扬，笑道：“齐国公，你不要急！听朕解释！”


    “这些鸟粪石，开采自南洋。”


    “自然要算作下南洋的所得！”


    “这没有错吧？”


    齐国公脸色冰冷，瓮声道：“不错！”


    秦昊继续道：“此次下南洋，并非朕一人出资！而是勋贵大臣们众筹！”


    “你们的手中，都有南洋的股份！”


    “也就是说，无论朕赚多少银子，你们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按照股份分红！”


    “鸟粪石，只是一个开始！”


    “以后，等朕肃清南洋，将洋人和倭寇彻底逐出去，将整个南洋掌控！”


    “珍珠玛瑙、香料渔获...”


    “南洋的特产，都会源源不断运回大夏，日进斗金！”


    “当然，还有出云的金山银山，也在其中！”


    “朕可不是吃独食！”


    “朕赚的这些银子，虽然先进了朕的内帑，但是等到年末分红的时候，会按照你们股份，尽数分给你们！”


    “而且，朕可以保证，你们赚的银子，会越来越多！”


    众勋贵们的精神一振，听到什么都不干，就能大把大把赚钱，他们全都眼神发亮！


    齐国公皱眉：“皇上，您说的，臣也不太明白！您就告诉臣，为什么勋贵现在要拿出一千万两银子！”


    秦昊唉声叹气，道：“这一千万两银子，不是用来买鸟粪石，而是追加的南洋股份！”


    “你们谁出的银子越多，日后分红的时候，分到的银子就越多！”


    “朕与你们勋贵，血脉相连，是一家人！自然要偏心你们，把这些好事留给你们！”


    “你们若是不愿意出银子。”


    “朕也不勉强你们。”


    “朕只需要将这些股份拿到市场上，那些商人们必定趋之若鹜，争相购买！”


    “哎！”


    “朕实在不愿意，白白便宜那些奸商！”


    勋贵们瞬间炸锅。


    “皇上，臣愿意出钱！”


    “本来臣等以为，下南洋是赔钱买卖，商量着准备赎回股份。”


    “是臣等目光短浅了！哪怕是朝廷平价出售鸟粪石，也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皇上吃肉，臣等勋贵跟着喝口汤就行！”


    “多谢皇上，还记得我们这些勋贵！”


    勋贵们都不傻，纷纷开口，嚷嚷着要出银子。


    齐国公脸色一沉，猛然伸开双臂，将勋贵们拦住，道：“你们都冷静一点！”


    “老夫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