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两个玄遥合二为一
作品:《魔尊的女装黑月光》 初闻要出去巡猎的洛拂笙,是狂喜的,兴奋的,快乐的。
再闻玄琰说要带着玄遥一起去,放松一下,有利于他身体恢复时,她简直要跳上了云端,随风翩翩起舞。
她倒不在意是否能晋级,相反她差不多想离那些妖魔鬼怪越远越好。
然而高兴了没两天,分队情况一公布,她又从云端跌入了谷底——
按照她的设想,应该是三位仙尊分别带着几个仙君和弟子兵分两路,一东一西各自出发。
井水不犯河水。
可不曾想,元隐宗的分队竟如此儿戏,是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
也就是说,有可能所有的弟子分到一队,大佬分到一队。
玄琰给出了的解释就是,“顺应天意。”
洛拂笙呜呼哀哉,因为,她抽到的签与玄遥尊在一组。
当然她和玄遥也在一起,这一点还是十分高兴的。
倒不是她不想和玄遥尊分到一组,这一组里还有月宛,玄琰,玄殊,迟幕和新上任的司极宫宫主泽承。
妥妥的大佬组合。
如果不是有又德在这个组里,洛拂笙会觉得自己是去侍候局儿的,而不是去巡猎的。
还有。她不想看见玄遥尊和月宛。
离出发还有一日,洛拂笙鼓起了勇气,决定去找玄琰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自己与另一组的对调一下。
虽然这样她会失去玄遥和又德这两个朋友,但选择是盲目的,内心是真实的。
过了上元节,惊蛰初现,早上的阳光照在松云林里,竟也能听到几只飞来的鸟啼。
玉石路青白干爽,两旁松云勃机蓬发,绿叶更显葱然。
蓝天白云,如湖水倒映。
这一番美景倒是给洛拂笙打了几分气。
昂首挺胸就走去了仙阁院。
玄琰见她来,竟然十分热络,命人上了茶,还拿了点心,弄得洛拂笙小心翼翼地看他半晌。
玄琰坐在自己的长德椅上,惬意地饮着茶,偶尔中规中矩地朝他阖下首,笑容满分。
洛拂笙总觉得玄琰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茶未喝,点心也未吃,她甚至都没有坐下来,只半垂着眸,做出一副有求于人的态度。
“玄琰仙尊,我有个事想请您帮个忙。”
这元隐宗里,除了药宿仙就只有玄琰她还能讲上两句话。
这种事药宿仙他老人家是不会管的,所以只有玄琰了。
“没问题,什么忙你只管说,我肯定帮你。”玄琰眼角一拉,拉出一个诡异又暧昧的笑容。
他身体向前倾了倾,手肘架在一旁的茶几上,朝她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洛拂笙头皮发麻,这元隐宗里,除了玄遥,第二个让她忌讳的人就是玄琰。
他这副不正经的模样真的让人受不了。
她硬着头皮开口,“我,我想换组。”
“为何要换组?”
洛拂笙头皮一阵发麻,像被银针扎满头顶的感觉。
因为问这话的人不是玄琰,而是从门外刚刚走进来的玄遥尊。
玄琰起身,对玄遥尊一拱手,“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玄遥浅笑着从门外走进来,落脚的瞬间,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外面的光芒。
洛拂笙被笼罩在黑暗中,她不敢抬头,却不得不转过了身,无力地唤他,“玄遥尊。”
依旧是雪衣玉立,只是腰中束带换成了镶着金边的银纹腰带,银纹腾龙,丝丝如鳞,栩栩如生。
不用抬头,她已经被玄遥尊的气势压倒。
恨不能拔腿就跑。
“你要换组?”温和轻笑的声音。
少女低垂着头,一头乌发光泽明亮,有如鲸浮水面,下敛的眼角像一条丝线,双睫纤长,仿佛丝上生出的枝丫。
有心底明明不快,可还是温和地弯了弯唇,道,“为何要换组?”
玄琰也挑了下眉,耐心劝道,“我们这一组可是强强联手,没有比这个组合更好的了。”
他的确是在签上动了些手脚,只不过按照玄遥的要求,把他和玄遥,还有洛拂笙放到一组。
其他人他也没有兴趣管。
洛拂笙自然不语,还没有抬起头,她就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仿佛玄遥尊是块抹布,一看见他抹布就封住了自己的嘴,让她不得呼吸。
玄遥尊笑睨着她,眼底的不悦之色愈发明显。
玄琰多机灵,看出二人之间的角力,马上替洛拂笙解围,“难道你想和小弟子们在一起,拉近彼此的感情?”
洛拂笙被动点头。
现在她还能说不是吗?
玄琰一笑,“大可不必,元隐宗弟子自是一家,感情一直都很好。”
洛拂笙点了下头,赶紧道,“弟子明白了,那弟子先去准备,弟子告辞。”
她比那只兔子跑得都快,两条腿一抬一迈,话音刚落,她就已经蹿到了屋外、
玄遥尊只是侧了下眸,笑容在脸上结冰。
她想要调组的理由,他敢肯定,一定与自己有关。
她就这么想躲开他吗?
这一刻他心头的不悦与憎恨交织在一起,心口仿佛被剜了一刀,空落落的,偏又被鲜血堵得又疼又涨。
连向来挂在唇角的笑容都懒得伪装,他嘴角落平,甚至是希望可以抛弃一切理性,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抓过来,绑起来,看她还如何逃走。
他发觉只要一想到这一幕,心里就莫名的亢奋,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对她这么好,亲自为她尝药,帮她树立威信,赠她灵丹灵药,甚至双修时还照顾着她的感受,不敢冒进。
替她治疗体内的寒症,帮她打通丹田,让她晋升筑基。
可为什么他越是对她好,她反而越是想要逃离。
心口又疼了起来。
近日总是这样。
一想起就会疼,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个该死的女人。
玄琰不徐不急地又坐了回去,笑呵呵地问道,“不知师兄找我何事?”
他将这个引魂的神色尽收眼底。
心里头却有些想笑。
想玄遥尊这一生哪里这么狼狈过,于感情是不屑,于事业是得心应手。
如今这两样狼狈事都让他赶上了。
玄遥尊三分落寞的神色立时又焕发了光彩,他勾了勾自己的唇角,雅声道,“我想向师弟要回仙道令。”
玄琰微微晃神,不过眨眼之间,他倒嬉笑开去,“当然可以,早就应该交还给师兄了。”
自玄遥失踪后,玄琰便将仙道令拿了过来。
并不是他想占为己有。
恰恰相反,那玩意他看着就累。
只是没办法,他是津度天尊的二弟子,大师兄不在,总得肩负师门的重任。
这引魂也无法修成仙身,仙道令给了他也无防。
自己正好落得轻松。
*
洛拂笙临出发前,松云还在晕迷,只是毒已解,小白兔也是如此。
她认命地收拾了东西,和药宿仙告别。
踏上了巡猎之旅。
四辆马车浩浩荡荡从元隐宗出发,到了山顶,白马展开双翅,凌空飞翔。
天空蔚蓝,春寒料峭,马车穿过涟涟无边的叠云,阵阵冷风吹进马车,吹掀轿帘。
远处,渺茫无极,天际如一条细细的丝线,仿佛望断碧云。
脚下,透过层层云雾,山峦淡青,浮动的烟柳迷蒙,好像一副油墨山水图。
四辆马车,玄遥尊和月宛各坐一辆,玄琰和玄殊坐一辆,剩下一辆是给仙君准备的。
没有洛拂笙的份。
小弟子只能御剑而行。
无奈洛拂笙的御剑术并不高明,只能和玄遥同乘一剑。
同行的弟子都在悄悄地打量着玄遥。
大约是觉得脸生,但生得这么貌美,估计玄琰仙尊是在给自己找乐子才带来的。
洛拂笙站在玄遥身后,吃吃笑着。
乌云叠鬓,青衫淡淡,风中衣衫翩跹,气质淡雅冷然,的确有仙子的风范。
被人误会是玄琰的情人也不为过。
又德用嘴巴努了努玄遥,大概是在问他此人的来历。
洛拂笙抽回环在玄遥身上的手,对又德比哑语。
二人也不知道比了什么,却都在吭哧吭哧地笑个没完。
前面,一只飞鹰俯冲而下,震动着硕大的翅膀,翅角有如张开的长指,两只鹰爪握成抓状,幽红的眼睛瞄准了他们这边,翅膀展开,直直地飞扑而来。
洛拂笙还没有抓住玄遥的身体。
玄遥为了避开飞鹰,剑身向左一偏,飞鹰擦着洛拂笙的右臂而过。
她吓得身体一偏,整个人向左倒了下去。
万米高空,她在坠落的一瞬间,甚至连叫喊都忘了。
身体失去平衡,向下俯冲。她下落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感觉身下好像有风的力量在托住她。
但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和惊悚让她的身体紧缩。
周围的风声灌进双耳,有如灌进了海水般充斥了大脑。
玄遥凌眉一皱,驱剑俯冲而下,同时,玄遥尊的身影从马车里一冲而出,吟尘发出嗡嗡轰鸣。
来不及看清他的样子,一道白光也直直地追随而去。
“玄遥尊。”月宛急唤了他一声,心里突然间像被针扎了一下。
玄琰和玄殊也走出了马车,但二人都没有动作。
因为玄遥尊追了出去,洛拂笙应该无恙。
洛拂笙感觉七窍都被风封闭住,她难以呼吸时,身体被两只手同时拉住——
玄遥从容的目光抬起。
对面有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唇角挂着冷傲又肆意的笑容。
他有片刻的恍神,这一刻仿佛他是在照镜子。
将洛拂笙往自己怀里拉,另一边玄遥尊也钳制住她的手臂,他拉那边也在拉。
虽然动作和力道都不大,只有两个人才能感知到。但洛拂笙还是难受地微微挣扎了一下。
半空上,风啸中,玄遥淡淡的撩眸,毫无表情地看着另一个自己。
心中既是不屑,也是无稽。
玄遥尊也淡淡地勾起了唇,衣袍翻飞,峨眉中束住的万缕青丝张狂飞扬,青丝前,他从容自若地放开了手。
对面的女子明眸乌睫,双眸含水却过分凌厉,红唇盈润欲滴,却娇浅难掩森然凌肃。
他心中戛然一动,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模模糊糊的充盈着心头,但那张艳绝嚣张的丽容旋即让他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玄琰带来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他松开手,并非怕了对面的女子,而是光天化日,他这样拉扯着一个小弟子,恐会引起闲话。
天生肆意,心中并无对错,只道随心。
闲话并不是他所惧的,只是不愿暴露自己的心迹。
慢慢站起身来,满心不在意地看了眼剑上的洛拂笙,即使很想抱起她坐进自己的马车里,但终究还是独自离开。
他这样的人,可以输可以败,唯独不能让自己完完全全地被人看穿。
伪装的盔甲是他最后一道自我保护的屏障。
返回马车时,玄殊略有埋怨道,“大师兄,你无需亲自过去救一个小弟子。”
这么多只眼睛看着,都看得受了惊,谁都不会想到,一惯冷心冷情的玄遥仙尊竟然会飞身去救一个女弟子。
这则八卦一旦传来,他要如何自处。
玄殊头疼的还不止于此,他隐隐感觉到,玄遥对洛拂笙有种即将爆发的任意妄为。
月宛从车驾里出来,春水般的眼眸笑了笑,神色自然淡定,“正是因为元隐宗的弟子遇险,玄遥尊才会第一时间飞身去救。”
她以一个全新的高度诠释了玄遥尊的博爱之情,这下子连玄殊都说不出话来了。
仙马继续在天上行驶,奔过烈日,渐渐逐月。
洛拂笙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在剑上一直死死地抱着玄遥,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夜玄月晕,仙马跑了一天,终于从天空飞下。
仙马识路,着陆的地方正好有一家高档的客栈。
客栈位于丛山之中,山峦浩大,绵延千里。
他们面对客栈而立,身后往来的商马络绎不绝。
过了客栈,前面便是一个山中的城镇,人口密集,贸易发达。
洛拂笙听了玄遥解释才知道,仙马感知到这里妖气横生,所以才会飞下。
不然仙马迎月斩星,可以一路所向披靡,踏过星河墨夜。
玄琰要了几间客房,灵石充足,老板一见是仙门中人,也很客气,让了几间上房出来。
洛拂笙和玄遥这才得以在上房住了下来。
此行只有他们两个女子,和月宛仙子,自然是他们住到一间,月宛自己住一间。
吃过晚饭,大家折腾了一天也都疲累了,各自回房休息。
玄遥坐在床上闭目时,顿觉心口一阵疼痛。
洛拂笙出去打水,他怕她有事,屈膝下床,也跟了出去。
客栈外夜间山色空蒙,远山影影绰绰,似虚还实。
他心口疼得越来越厉害,跌撞着走出客栈时,竟然看到同样站在外面的引魂玄遥。
他也佝偻着身体,一只手痛苦地捂在心口。
不远处仙马低咴。
他时不时地强撑起头,四下旋首。
玄遥与他心灵相通,能感知到他出来也是为了找洛拂笙的。
或许他在二楼窗棂前看到洛拂笙走了出来,所以也走了下来。
他的道印闪烁了几下,背对着他的引魂玄遥毫无察觉。
一阵吞噬的力量袭卷全身,道印的光芒像一个漩涡,逐渐扩大。
他低沉着眸,一步步走向引魂玄遥。
道印闪烁得愈发频繁,炙红的光芒从心口溢出,薄薄的衣料根本遮挡不住这扑天盖地的道印光芒。
他唇瓣微微挑起,看来今晚可以顺利收复引魂。
但又一想,假如此时收了他,自己又不能变回原貌。玄遥尊突然失踪,岂不是更加离谱。
正在纠结思量间,道印却不由他作主。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
是仙道令,它的光芒吸收了玄遥的道印光泽,
他看着引魂玄遥倒在地上,被红光覆盖,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引魂移动过去......
乌云掩住了月光,渐渐重合,天地间被笼罩在灰蒙之中。
洛拂笙打了水回来发现玄遥不在房里,她还奇怪,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
她放下水壶,刚想出去找找。突然,门框上一只手扒了上来。
洛拂笙吓了一跳,等顺着手臂向后看去,才发现竟然是玄遥尊。
他的样子十分狼狈,身体仿佛站不稳,扒着门框走进来时,双腿一软,居然单膝跪到了地上。
雪衣上的暗纹被□□得有如丝丝错综复杂的线团,他的头发披散,零乱地如枝丫般贴伏在脖颈和脸廓上。
脸色暗白,眼窝深陷,目光无神。
这么晚了,她不知道玄遥尊为何会这副模样出现在她房里。
他好像是生病了,又好像是入魔了。
她揣测不清,打算去找玄琰帮忙。
只是一只脚还没有迈出房门,就被玄遥尊一把给抓了回来。
大门砰一声被他挥手关上。
洛拂笙眼睛瞪大,上扬的眼尾都被拉开,她上前一步想扶起玄遥尊,可是探手向下的一刻她又收了回去。
身体紧贴着墙壁,纠结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玄遥尊试了几次,可是无论如何就是站了起来,他只好抬起了头,气虚无力却仍然对她笑道,“我没事,把我扶到床上去。”
洛拂笙哦了一声,又要探手去扶,可是手再次从半空缩了回去。
这次她有些畏色地看着他,仿佛他随时会害伤她。
玄遥这才想起,他和引魂合二为一后,容貌已经变了回来,再不是女人的样子。
他也忘记,自己不应该来到这间房里,这是凌歌和小遥的房间,可不是玄遥尊的房间。
只是此时他再也无没有力气离开。
他有些无奈,从前自己多么想变回玄遥,但现在他恨不能自己是凌歌。
玄遥真的让她忌惮,只有凌歌才是她的朋友。
他温和地笑道,“你扶我到床上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离开。”
很牵强的一句话,但他无害纯良略带病态的双眼还是感染了洛拂笙。
她看得出来,他此时真的很痛苦。
眼下不是她发扬私心的时候,还得先治好他的病。
想通了这点,她终于上去扶起了他,勉力把他扶到床上。
她吐了口气,才问道,“玄遥尊,你怎么了?我去找玄琰仙尊来帮你吧。”
“不必,我恢复一会儿就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引魂合二为一后会如此痛苦,但他这副模样,真的不想让玄琰看见。
只是他刚想入定时,大脑突然不能动弹,他感觉有东西在慢慢地支配着他的身体。
更深露重,窗外乌啼,发出低低的哀鸣。
洛拂笙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床边,还不时地向外探头,生怕被人看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好。
玄遥身体一歪,她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落目,他的笑容慢慢爬上了唇角,眼中迷乱的眸如拨开的云雾般刹时清明。
洛拂笙看见这副表情,竟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玄遥身体一晃,笑容慢慢淡去,清明的眼中变得深浓黝黑,冷肃之气仿若结霜。
他好像在跟谁较劲,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
两腮紧紧咬住,双手在膝间紧握。
突然间,他的双肩一垮,仿佛是吐出了一口气,双眸涣散,笑容重新爬上眉稍。
洛拂笙就这么看着他的奇怪表演。
一会儿冷一会儿笑,目光时轻时浓,就好像是人格分裂。
她从药宿仙的书上看到过,修仙之人挨不过漫漫长路,有许多人最后都精神分裂。
另一个人格分裂出来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干什么。
她想,玄遥尊活了一千多年,人格分裂的可能性极大。
她心中一阵同情,觉得他有点悲惨,难怪他刚才不让自己去喊玄琰仙尊。
换了别人,可能吓得掉头就跑,但洛拂笙极富同理心。
这个时候,她若跑了,玄遥尊一定很难过。
她揣揣地探了探头,声音如蚊呐般小心地唤他,“玄遥尊?”
他没有反应,僵直的身体还是来来回回地变换表情。
她上前了一步,抬起颤巍巍的双手,五指像弹了弦一样凑过去。
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时。
玄遥身体两侧,一白一红两道光芒跃起,好像飞出来的两只蝶。
无形无状,但颜色浑厚饱满,倒像是两条丝带在自由舞动。
弯曲,挺立,交纠对打,闪躲,就跟真人一样在交手。
这样浑厚的气泽,还能运用得如火纯青,游刃有余,也只有大乘初期的修者才能做到。
洛拂笙立时后退,站定不动。
她想自己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
窗外的风声乍起。
玄遥此时紧闭着眼,两道光芒在半空中交汇,仿若两把利剑,轰然碰撞在一起。
顿时整间屋里一片粉光乍现,好似万花笼罩。
下一秒,白芒突然凌空升起,悬挂在床顶的天花板上,红芒正欲去追,那白芒尾端如双脚般一踹,正好踹在红芒的正中间。
红芒光泽渐散,如涟漪般层层扩开。白芒正欲乘势追击,不想红芒后退一寸,无数红光如老树长出了枝丫般向着四面八方伸展。
红芒凌空一转,竟幻化成一只红鹰的形状。跟今天冲撞洛拂笙的飞鹰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光团所化,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眼见红鹰冲撞着白芒而去,它不慌不忙地原地自转,转速能让人看上一眼就想吐,快得不能再快。
斗状的漩涡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窗户被大风从外面吹开。
一前一后两阵强风同时冲着洛拂笙而来。
窗外的风,她倒是不怕,大不了就是被吹病。可床上这两股妖风她要如何受得住。
她抱头蹲在地上,左右快速一望,只有衣柜可以躲人了。
抬身正欲跑过来,红芒仿佛看见她要逃走,枝丫一敛,又变回了一道细细的光,掉头朝她而来。
洛拂笙一惊间,白芒同时奔着她飞来。
情急下,她用手一挡脸,眼前一片白色的光晕炸开。
她从手指逢里看去,白芒挡在了她的身前,被红芒击散。
点点白光如同殒落的星,散落在她的周围。
与此同时,红芒回到玄遥的身体里,他睁开了眼睛。
风势渐歇,屋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平复。
洛拂笙去关上了窗户。
一转头,发现玄遥的身体倒在了床上。
他看上去满脸憔悴,一只手肘撑在床上,病弱的脸上浮现出幽幽的笑容。
抬眸间,乌发披散在胸前,衣服领口敞开至膻中。
雪白湿润的肌肤仿佛出水芙蓉。
他抬起手,对洛拂笙招唤,撩开的眼眸有几分邪气,邪气中却带着妩媚。
“过来。”
洛拂笙仿佛魔怔了一般,真的乖乖走了过去。
他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抬眸温和地看她。
突然间,一个翻身将她摁到了床上。
她措手不及,这样近的距离,惊讶地心脏扑扑乱跑。
不带这么腹黑的,怎么能这么耍她?
“玄遥......”
他低低地吟笑,张嘴咬在了她的下巴上。
微微地刺痛感让洛拂笙下意识地推开他,但由于她的反抗,玄遥的脸色一沉。
烛火瞬间熄灭。
他阴翳皎亮的目光璀璨点点。
他低低地笑着,双手摁住她的手腕。
洛拂笙呼吸颤得如被冻僵了一般,双手紧紧握住,她睁大眼睛看着玄遥尊慢慢向下。
他极温柔地吻住了她。
唇上的温热涌上大脑,她几乎瞬间就被麻痹住,无力思考,也无力挣扎。
她的舌尖被撩起,熟悉的酥麻爽感像被勾起的回忆般,就算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轮回的坠落,她也不由自主地跌进时空的巨轮中。
所有的感官都被动地扩大,他温柔的眉,清凛的气息,轻微地喘息,滚烫的身躯和舌间传来的湿润。
他的唇抬起,她仰面看着天花板,胸口起起伏伏。。
他长吁了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复又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陶醉地嗅着她的衣服。
她仰着头,身体不自觉地弓起,身体里如同有万只蚂蚁,痒得难受。
她双腿慢慢蜷缩,身体艰难地扭动,可是她越动,越是觉得呼吸困难,身上的钳制就一寸。
她快要喘不上气时,身体猛然一翻,二人向床里倾倒。
烛火一阵巨烈的摇曳,屋里的光线晃得厉害。
咚!
玄遥脑袋磕到了墙上。
刹时,他眼中一道红芒流出。
开始时洛拂笙以为他的眼在流血,但红芒流出后,他的眼中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靠在墙上,仰着头巨烈地喘息,腰带松松垮垮地掉落在床上,衣衫微敞,露出他如玉般光泽白皙的肌肤。
他涣散深沉的眸看向洛拂笙。
她同样衣衫不整,脸颊如秋苹般红润,含了春水般的眼眸也在狐疑地看着他。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控制住引魂。
他低下眸,抬手快速在洛拂笙的脖颈上一劈。
眼前的女子倒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