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殷溶心道即便戾王...
作品:《不共楚王言》 《不共楚王言》全本免费阅读
殷溶心道即便戾王妃攻于心机,不像表面上那么人畜无害,但是姜姝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人那算是狗咬狗,谁吃亏都不算冤枉。
但是当着姜妱的面,殷溶却绝不会把这话说出来,他现在只觉得为姜妱为此受伤的事而恼怒,因此紧锁着眉头道:“戾王妃如此无礼,可要我下旨申饬警告一番?”
姜妱愣了一下,随即道:“这样的事,你不要插手了,阿姝自己确实该改改她的脾气,若是罚了戾王妃,她还以为你向着她,有了靠山言行更加无忌,早晚有一天惹下大祸来。”
殷溶察言观色,见姜妱确实没有要为姜姝鸣不平的意思,自动把这理解为这是她更偏向自己,不想为那个倒霉妹妹让自己受非议,因此心里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原本因气恼而阴沉的眼睛也重新亮了起来,身子忍不住前倾去将那颗大脑袋靠在了姜妱肩上,愉悦道:“阿姐真好……”
姜妱对此有些惊讶,她不知道殷溶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陶醉起来,但是看他高兴,也不再犟着想要去追求自己那不过是红了一点皮的伤势,因此也没有深想,反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道:“我又有哪里好了?”
“自然是哪里都好。”殷溶好大一只,光一个脑袋都很沉,真要压实了足以把姜妱的肩膀压得塌下去,因此他只是虚虚的靠着她,并不敢用力,饶是如此,也足以让他愉悦满足,他享受着那只手在发顶的抚摸,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他察觉到姜妱没有动作了,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石凳后大树的树干上,眼睛静静地阖上,看上去竟然睡着了。
殷溶来不及欣赏姜妱恬静的睡颜,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安——这才什么时候,甚至不到午时,怎么这么容易困?
他将手放在姜妱的额头上,感觉到温度还算是正常,也不叫醒她,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准备送回房间去。
而这动作仅仅是让姜妱动了动眼皮,紧接着就沉寂下去了。
这时候丝萝端着茶过来了,见此情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殷溶示意她跟上来,一路将姜妱送回了正房的卧室中的大床上,将她的鞋袜褪去,又动作轻柔地搭上了一床薄被,这才把丝萝叫了出去:“娘娘是怎么回事?这几天精神不好么?”
丝
萝交握的双手紧了紧,想到方才在马车上那短暂却实实实在在发生了的情景,忍不住朝里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瞬,便压低了声音问道:“陛下,奴婢有一事——请问娘娘“之前”的心症发作时,可一定会有诱因,还是说,也会莫名其妙的发作?”
殷溶愣了一下,这才脸色大变:“什么意思,她又发作了?不是已经大好了么?”
丝萝便将马车上的大概说了一遍,接着道:“娘娘确实已经许久不曾发过病了,这些日子心情又一只很好,奴婢也以为是好全了……但是今天却又莫名其妙的发作了——姜夫人分明也没有受伤,按理说娘娘不至于为此伤心低落到这份上才是。”
殷溶才不管姜姝受没受伤,他只知道姜妱就是与她接触了之后就发病了,不禁厌恶道:“真是个扫把星,遇上了准没好事——你们往后警醒着点,遇到那灾星就离远点!”
说着仔细回忆了片刻,才回答了丝萝一开始的问题:“不一定,有时候需要有诱因才发作,但是少数时候也不需要,到了最后……也不需要‘发作’了,她每时每刻都在病中,忧郁伤心精神不振是常态,正常的时候反倒成了稀罕事。”
丝萝原本就心中不安,听到这话脸色就更难看了——这不是说这病会进展么?
殷溶的神色与丝萝出奇的相似,两人一同像热锅上的蚂蚁,脚下都站不稳。
他道:“先把那几个太医都叫过来,挨个给娘娘诊脉,看能不能诊出什么来。”
很快,那四个在宅子里轮值的四位太医都跪在了榻前,诊脉过后,结论倒是都一致——没什么大碍,只是像是受了一点惊吓,喝点安神汤就是了。
殷溶心下稍安,让所有人退下,守在床前,完全没有要回宫的心思,即便那边还有一大堆折子要批。
他真是有几分昏君的模样,满脑子都是担心难过,把朝政抛在了脑后,一点也想不起来。
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姜妱幽幽转醒,先是迷茫的看着一脸担忧的殷溶,随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发觉现在已经过了午时,到了下午,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在这里?”
殷溶顿了一下,有些委屈道:“你精神不好,大白天的就犯困,我怎么放的下心来。”
姜妱坐起来,招手示意他把靠枕拿来,
靠着它倚在床头,低声道:“我不过是睡了一觉,前朝那么多事,你就全都抛下来不管了?”
殷溶垂着头没说话,姜妱又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眼看着边界要起战事,你不说日夜为此忧心吧,起码要比平时更加勤政才能对得起这江山社稷——我听说这几年你分明做的很好,朝臣们都赞你勤政,也给阿宪做了好榜样。”
这话像是在夸他,殷溶轻咳了一声,头抬起了一点点,刚要谦虚几句,就听姜妱用平稳的语气道:“为什么我一回来,你就这样懈怠,难道外边的人说的都是对的?”
原本喜滋滋的殷溶这才听出话音不对,他骤然抬起头道:“说什么?”
姜妱面无表情的背诵道:“‘姜妃玉颜花容貌,摄得君王不早朝’……我就真是妖妃不成?”
“当然不是!”殷溶简直要气死了:“哪个敢在你面前胡沁?还有,我什么时候不早朝了?没有特殊情况分明每次都是去的!”
姜妱道:“但是每次的‘特殊情况’都跟我有关,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让人家怎么想?”
“谁要管他们怎么想!”殷溶极快的回了一句嘴,看到姜妱沉郁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是在乎的,他一下卸下气来:“那时候你生病了,难道让我看着你被病痛折磨,甚至性命垂危,我却还要去上那什么糟心的早朝,还要一个个召见那些背后诽谤你的大臣议政么?”
“为什么不能?”姜妱简直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我是病了,又不是死了……”
她看到殷溶应激一般激灵了一下,顿了顿,还是说下去了:“我要是真死了,你懈怠几天倒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不过是睡了一觉……是我离皇宫还不够远,才又‘蛊惑’了你是么?”
姜妱这种阴阳怪气又连自己一起诅咒了的措辞真是能气死人,反正殷溶都要被气哭了,他抽了抽鼻子道:“反正我的关心就没有用处……换了旁人,说不定就有用了?”
姜妱无奈道:“我跟你说道理,哪里能扯到旁人身上,你说的旁人是谁?”
殷溶别开眼:“你心里清楚。”
姜妱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虽然不赞同殷溶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就抛下朝政不管,但是他这份心却也不能不令她触动,所以姜妱不想再为曹无恙的事
跟他吵架,她放缓了语气:“没有别人,早就没有别人了……不然我就去管你所谓的那个‘旁人’了,做什么非要管你?”
殷溶眨了眨眼,听了却不太敢相信这话是自己意会的意思,忍不住转过脸来看着姜妱,见神情柔和,用带着无奈的眼神也在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姜妱笑了:“我也不知道,就是话里的意思,你听不明白么?”
殷溶真的听不明白,他就算明白了也只会觉得自己做梦做的太美了,有点自作多情,因此踟蹰了一下,又高兴又不太情愿,道:“其实今天该见得该商议的都做完了,就剩下几本折子没看而已,你、你非要我走么?”
姜妱歪了歪头看着他,也不说话。
殷溶只得站起来,个子高的险些把床架顶开,那双原本凌厉凶猛的眼睛半垂下来,委屈道:“那我真的走了?”
姜妱实在忍不住笑了,她伸出手,立即就被紧紧的握住了:“你让人把那些送过来吧。”
殷溶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当一声重新坐到了姜妱的床上。
*
殷溶所说的“几本”奏折,其实足有上百本,厚厚的在姜妱那不算太大的书桌上摞了好几座小山。
姜妱上午因为发了一次病的缘故,精神确实有些不好,但是睡足了又恢复了大半,见他那数量多到惊人的奏折被搬过来,吃惊的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