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姜妱最后还是相信...
作品:《不共楚王言》 《不共楚王言》全本免费阅读
姜妱最后还是相信了殷溶的说法,并且勒令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她以前的身体埋葬掉,不然她待在宫里总觉得不自在。
把这事解决了,姜妱原本就要离开,却没想到有点意外又让她在宫中多待了几天。
自从那日喝了何太医的新开的药,姜妱便觉得下红开始变多,到了两天后,几乎有了崩漏的迹象,加之绵延不绝的腹痛,让她趴在床上几乎要起不来。
丝萝吓坏了,不顾姜妱的阻拦立即把殷溶从前殿请了过来。
殷溶休息了一天陪着姜妱,过后便又恢复了忙碌的状态,那时正好在与秘书阁议事,闻言立刻起身,动作把椅子都掀翻了,直接跑回了后殿中,路上让人立刻把何太医和所有当值的太医都提过来。
正常人短时间内的胞宫出血其实不会造成太大的后果,但是姜妱慢性出血已经太久了,这乍一变多,加上腹痛,确实是有些招架不住。
殷溶到的时候,她面色发白侧躺着床上,眉头紧皱,就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殷溶扑到床边,惊恐道:“姐姐!你怎么样?”
半晌之后姜妱才睁开眼睛,她看着他,轻声道:“别这样一惊一乍的,我没什么事……别跟阿宪说这个,让她不要过来。”
“你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殷溶急得要掉眼泪了:“你撑着些,太医马上就到了。”
姜妱忍痛点了点头,殷溶懊悔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这下可是实打实的用了力,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响声,相比来说姜妱打他的力道就是在抚摸:“都怪我,我应该谨慎些的,怎么会听了那老货的胡言乱语,把你害成了这般模样。”
姜妱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自残:“你消停些,我……我现在没力气,别让我还要再、再腾出手来看顾你。”
殷溶立刻停了手,反握住姜妱的手贴在脸上,姜妱还没哭,他的眼里反倒顷刻就盈满了泪,姜妱看着他,低着声音叮嘱道:“一会儿……你不许发火,当初换药的时候,何太医就提到过……出血可能有一段时间会变多,也会有些腹痛的……”
“他说会‘稍有’增多!腹部‘隐痛’!实际是这么回事么!”殷溶咬着牙,目露凶光,看着有些狰狞很辣:“别给这老货求情,我非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才好!”
这时恰好一众太医被侍卫们或撵或拎着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听到这句话何太医直接脚一滑跪在了门口。
长官吓跪了,其他人自然跟着跪下来。
这里并没有纱帘阻隔,姜妱一眼便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她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提高了一点声音:“陛下,您总是说气话。”
言罢立即压低声音,拽着殷溶的耳朵让他贴过来道:“你这是什么话!太医又不是神,本来就是试一试,有些风险的事,哪能十成十的保证……结果一定会如人意呢?你再这样,往后谁敢冒险尝试呢?都无功无过好了……”
这一长串话让她耗了不少力气,但是还是挣扎着伸手把殷溶到嘴的反驳给捂了回去,她眼神示意他听话,最后殷溶实在不想姜妱这个时候还要再费神为旁人忧心了,于是只得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姜妱把手放下,殷溶没好气看着门口开口:“在那里跪着当门神么?还不快滚进来给娘娘看病!”
何太医站起来时有些踉跄,还是冯太医不着痕迹的托了他一把,才没让他在此时丢丑。
经过了方才的一阵惊吓,所有太医的皮子都紧了起来,一窝蜂的挤到了床前。
殷溶棱角分明的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姜妱先低低道:“让、让何太医先来,他最知道我的……我的情况。”
其他人只得让开,留何太医在跪在床前问诊,原本他是该坐在凳子上的,但是或许因为对方才殷溶的话还心有余悸,所以他十分谦卑的跪在地上为姜妱看诊。
这其实是一种请罪的方式,以期殷溶能够在这些细枝末节里消弥怒意,姜妱也没有制止,她把自己的症状感觉一一说了,也没用宫人代言,毕竟此时的感受只有自己最清楚。
之后就是脉诊舌诊,一众太医一个个上前来,殷溶看着着急:“就不能先止血止痛么?”
何太医道:“回禀陛下,便是出血疼痛也有许多种缘故,待臣等把过脉相之后再决定不迟。”
殷溶只得按耐下来,盯着他们一个个到眼前来,又从眼前走过。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这群太医凑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讨论,看着殷溶的耐心一点点的即将耗尽,何太医抬手止住了众人激烈的争辩,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回到殷溶面前,道:“
陛下容禀,臣观娘娘的脉象涩而不芤,舌色尚可,药效已然起了作用,依臣愚见,此时不宜止血……”
“放肆!”殷溶勃然大怒,当场摔了一个茶杯:“你是要看着娘娘流血不止么?”
何太医猛得一个哆嗦,身后的同僚中好几个都试图拽他的衣服让他赶紧改口,但是何太医顿了顿,到底还是维持了原见:“娘娘对药物偏向敏感,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反应,实则所出下红色暗结块,俱是瘀堵之陈血,这是好转的迹象,老臣斗胆恳请陛下,暂且观察一夜,若是明日仍不见好转,臣等再行处方。”
说罢就闭着眼等着皇帝的盛怒临头。
但是殷溶没有立刻发作,他看向姜妱,姜妱疼过了一阵,脸色已经好看了些许,撞见他的眼神,便冲他安抚了笑了一下。
殷溶立即原地颤抖了一下,心中提醒自己要更加谨慎和冷静,不敢随意发怒,因此他转过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呢?也是一样的想法?”
其他太医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只有冯太医沉吟了片刻,最终道:“臣认为何太医说的确是有些道理,若是保守持重的做法,那必然是立刻止血补血,换回原来的方子,但是这样一来,虽可立即缓解娘娘症状,往后怕是要一直受此症缠身,轻易痊愈不得了。”
殷溶听进去了,他犹豫了许久始终不能做出决定,还是姜妱撑着身子,开口道:“既然是陈血,想来一夜之间也……要不了人命。”
殷溶连忙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看她双目半阖,已经被疼痛折磨得不轻了,不禁焦急道:“无论如何,就算不能止血,也要止痛,这不是让她活生生的痛一夜么?”
这话姜妱才真是万分赞同,她现在这模样与其说是流血流的,不如说是痛的,闻言立即重重的的点头。
何太医便与众太医商议,重新开了止痛的汤药,又为姜妱针灸了数个穴位,终于让她的疼痛有了些许的缓解。
折腾了个把时辰,姜妱趴在殷溶怀里,额头上沁出了汗水。
“你前头还有事,先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