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听到姜妱走动的声...

作品:《不共楚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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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姜妱走动的声音,殷溶抬头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势看了她一眼,接着很快又把头垂下去,低低道:“这是太医新给配的药……”


    姜妱走过去,眼睛盯着他被烫红的手指,作势要去接过来,殷溶有点欣喜她还肯搭理自己,刚要把药递过去,突然反应过来这温度不是姜妱的手可以承受的,又连忙躲开:“等等!这有些烫。”


    “原来你也知道烫啊。”姜妱好气又好笑,把一旁桌子上的茶壶茶碗从托盘上挪开,把底下的托盘端起来递到殷溶眼前:“有盘子你不放,有桌子你也不摆,就该烫掉你一层皮,才好长长记性。”


    殷溶忍着痛,面不改色地把药碗放上去,抿着唇角巴巴地看着姜妱不说话。


    姜妱也不理他,对仍然战战兢兢伏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宫人们道:“你们起来吧。”


    所有人都仍不敢动,只有清云在人群中悄悄地瞄了一眼皇帝,正好瞥见他眉头一皱,对着地上的人露出了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


    清云咽了口唾沫,闭着眼定了定神,率先站了起来,同时无比恭顺地对姜妱道谢道:“多谢娘娘。”


    殷溶神色微松,非常罕见、破天荒地给了清云一个勉强算是赞许的目光。


    清云心下大定,极力压制住了那种找到了归宿和通天捷径的兴奋,冲同伴们悄悄摆了摆手。


    殿中人都不笨,很快站了起来,但是人的反应有快有慢,因此动作不免稀稀拉拉的,姜妱知道他们的顾虑因此不以为意,但是殷溶却对这样的怠慢极其不满,他面色阴沉:“这就是你们的规矩?主子有吩咐,这么拖拖拉拉能伺候得了谁?来人!”


    姜妱蹙眉道:“你做什么?”


    殷溶道:“你别管这个,免得心烦。”


    门口进来数个内侍,垂手恭恭敬敬地等着皇帝吩咐,殷溶沉着脸,自然而然有种阴冷的意味:“掖庭调教出来的好奴婢,连怎么侍奉主人都不知道,留着有什么用,把他们拖出去,再把唐清宝给朕押进来,朕要看看他是怎么当差的。”


    清云不着痕迹的站在了姜妱身边,殷溶拿眼一扫,也没说什么。


    不同于之前殷宪发作,宫人们尚有胆子求饶,现在他们只是一个劲的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字,整个殿内只有殷溶一个人含怒


    地呵斥声。


    姜妱眼见他竟然不是想要找由头立威以作警示,而是真的想要把他们统统带走处置,当下一惊,连忙制止道:“你这是做什么……他们没什么大过错。”


    殷溶心中含怒,想到之前总有人轻看姜妱,背地里总要说些闲言碎语,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及时把那些人的皮活剥下来挂在宫墙上,让那些胆敢口出逆言的贱人们看看下场是什么,也好过眼睁睁的看着姜妱的病越来越重,等到她药石罔效之后,杀多少个人都没办法挽回了。


    这次他倒要看看,有一个他杀一个谁还敢多说一个字!


    他板着脸严肃道:“阿姐不要管他们,你太软弱了反倒让他们翻了天去。”


    姜妱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犟种,简直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说,当着皇帝的面,听到旁人的命令当然会迟疑,换了谁都一样,更何况他们才接触自己几天?就算是人精,也总得给人家两天时间摸摸调吧?


    她一向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轻易不跟人发火,就连对下人,也很少用命令的口吻,语气也是一贯的温柔,但是面对殷溶时,却总发现这家伙吃硬不吃软,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他就当耳旁风,一旦对着他发火了反倒是比谁都听话。


    于是姜妱急声劝了几句,发现他还是那个犟驴之后,干脆放下手,“啪”的一声把手里端的药放在桌子上,冷下声音:“是啊,反正我的人陛下都可以随意处置,那就都杀了好了。”


    殷溶的怒火一滞,随即看向姜妱,立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姜妱看着他,以一种只有殷溶熟悉的冷面道:“他们都是陛下的人,当然可以随手处置,完全不用在乎我的想法。”


    “他们就是你的人,我只是替你惩治……”


    “那你惩治吧。”


    “……”


    殷溶看着姜妱那翻腾着怒意的眼睛,当然不敢把这话当真,他不自在的左右看了看,当然所有人都死死的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一天之内把姜妱惹毛了两次,便有些手足无措。


    姜妱转身走向了卧房,殷溶立即跟了上去,路过桌子的时候还不忘把上面的药碗端上,一旁的内侍还等着他吩咐,见此情景,有些迟疑的跟上去低声问道:“陛下,那这些人…


    …”


    殷溶哪里还顾得上处置宫人,随口道:“让他们滚一边去。”


    等他一走,好几个宫人直接瘫在了地上,忍了许久都不敢掉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专门来拖人的内侍们面面相觑:“陛下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那一个整了整衣裳:“还能是什么意思,散了吧。”


    *


    姜妱此刻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被殷溶气得一阵阵脑仁直跳,不由得伸手捏了捏鼻梁。


    殷溶进来见了,连忙放下药碗,快步走过去,单膝跪在她身前:“阿姐,你头痛么?”


    姜妱闭着眼忍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殷溶觉得冤枉极了,他道:“我没有!我只是气愤他们居然敢怠慢你……你为他们动怒才是不值得。”


    “我哪里是为了他们。”姜妱含怒指着他:“我难道不是为了你么?”


    殷溶连忙握住她的手贴上去,瞬间有些惊喜道:“你是说你在关心我么?”


    姜妱又气又无奈,还没等骂他就感觉他暗中偷偷在指腹上吻了好几下,当下无语了片刻,抽了一下没抽出来:“放开,怎么,怕我打你么?”


    殷溶松开手,把脸蹭过去:“你打吧,打完了就消气了。”


    姜妱顿了一下,当真在他脸上轻轻的扇了一耳光。


    结果殷溶一下子裂开嘴,不知道为什么,笑得愉快极了,他甚至还闭上眼回味了一下,眼看着姜妱疑惑的瞅着自己,这才收回了有些陶醉的表情,咳了一下正色道:“说好了,打了我就不许生气了。”


    “谁跟你说好了。”姜妱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连忙忍住。


    殷溶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已经过了最生气的那一阵,便趁机道:“我错了……我不该越过你处置你的宫人,以后再也不会了。”


    姜妱望了他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堂堂一国之君,这成什么样子。”


    殷溶心中不太情愿,因为这个姿势实在是离她太近了,近到他的胸腹紧紧贴住她的双腿,俯下身就能枕在她的膝上。


    可惜他现在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样子了,这个姿势成了殷宪姐弟俩的专属。


    他拖拖拉拉的起身,姜妱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