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姜妱心里十分混乱...
作品:《不共楚王言》 《不共楚王言》全本免费阅读
姜妱心里十分混乱,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立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殷溶所说的她难道不知道么?她紧紧抓着丝萝的手,眼睛却看着殷溶:“谁来保证未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此刻,我应该待在我该待的地方。”
殷溶说了这么多,换来的是姜妱看似毫无动摇的话,他目光微沉,但是到底稳住了,并且压下了心中那种急躁和冲动,微微摇头道:“不对,我们要回秦国。”
姜妱本也没打算能用这短短几句话说服这个犟种,但是她心里也生气,一边生气和一边迷茫,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招来了怀疑,以至于现在辩驳都显得那么单薄。
绝不可能仅凭这个风筝,一定还有哪里不对。
但是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即便她问出口,殷溶也不会告诉她实话,他只会一遍遍的重复自己心中的定论,直到姜妱自己放弃挣扎,默认他的说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出去。”
殷溶顿了一下,脚在地面上磨蹭了片刻,看着姜妱已经撇过头去不再注视自己,这才慢吞吞的转了个身准备离开。
只是他还没有出门,身后又传来了姜妱的声音:“等一下。”
殷溶立即回头,用比方才转身快十倍的速度。
姜妱被他的极其迅速的动作和灼灼殷切的目光吓了一跳,害怕他没头没脑的扑过来,还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确定他只是转过头,并没有别的动作之后,才定下心来。
“我要见皇太女。”她说。
“……”
“她在休息……还没醒来。”
姜妱皱了皱眉,身旁一直沉默而警惕的丝萝突然开口道:“奴婢听说,太女殿下之前受了责罚,现在怕是不好走动。”
“什么?”姜妱一愣,立即看向殷溶:“受罚?”
说着语速不由自主的加快:“她、她背上还有伤呢!”
殷溶不知道谁这么多嘴,他沉沉地盯了丝萝一眼,但是却也不敢明着恐吓她,最后只得低头道:“没有罚她……只是拍了两下,你要想见她,明天就见到了。”
姜妱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告诉自己这与自己无关,人家怎么教育女儿,是他自己的事,她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来干涉。
她握
紧丝萝的手发颤,微微闭上眼,平息了一下才睁开,看到殷溶还直挺挺的杵在那里,当即屏着气道:“怎么,陛下,你还不走?”
殷溶没走,他不仅没有离开,反倒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姜妱身前,看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怒气和不悦,但是却撇过头看都不看自己,迟疑了一下,伸出手道:“你要是想见她,见就是了。”
姜妱一开始没有动,殷溶试探着去拉她的胳膊,不出意外的立即被躲开了。
殷溶甚至没有僵硬一下,他若无其事的把手臂顺势垂了下去,轻声道:“你去么?”
姜妱咬了咬唇线,最终站了起来。
两个人面对着面站着,姜妱抬起眼睛,只觉得当年那个瘦小的萝卜头已经长得有两个自己那么大了,即便他弯着脊背,低下头来,也无法磨平两人之间体型……或是其他东西的差异。
殷溶带着她出了这间房间,姜妱这才确定现在他们果然是暂住在一家驿站中,摆设和门窗都有些陈旧,但是明显更像是秦国的风格,没有多少晋国的影子了。
她这一路走过去,心里都在乱七八糟的思考,但是当真的被带到一间房间里看到殷宪时却没有功夫在考虑别的了。
“殿下?”
趴在床上的殷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她骤然转过头,看清姜妱的一瞬间立即绷不住了,她扁了扁嘴委屈地唤道:“娘娘!”
姜妱忍着没有立刻扑过去,而是快步走上前去,大致扫了一下她身上,只见这孩子可怜巴巴的趴在床上,精神倒是还好,脸色也红润,只是趴在床上没有动弹,身上也搭了一床薄被,看不出伤在哪里。
她坐在床边,轻声关切道:“是哪里受伤了?”
殷宪正挣扎着拿头去蹭姜妱的大腿,此时顿了一下,看了一旁沉默不做声的父亲,垂头丧气的回答道:“……屁股上挨了几板子。”
姜妱一顿,下意识的瞥了殷溶一眼。
殷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她身体结实的很,只是轻轻拍了几下,根本……”
“您解释这些做什么?”姜妱冷淡道:“您要责罚自己的女儿,难道还需要跟别人商量么?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娘娘~”殷溶还没说话,殷宪听了这话,就先捏着嗓子撒起了娇:“我
好疼……怎么能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殷溶听的皱起了眉,身上的寒毛都竖起了一半,但是姜妱却十分吃这一套,她不愿意表现得与殷宪太过熟稔,于是抽出手帕擦了擦女儿的脸,保持着矜持的态度关切道:“真的疼么?上药了没有?”
殷溶插话道:“她没有外伤,只是些皮肉痛……”
“这次走得急,没带侍女,上药不方便……”殷宪实话道。
姜妱闭了闭眼——他但凡是打手心呢?
“殿下,你因何事受罚?”
这次是殷溶抢先道:“她读书时偷懒,我是一时气急了,这才打了她几下。”
姜妱没有看他,而是继续关注殷宪。
女孩子偷偷看了父亲一眼,斟酌了一下,觉得即便挨了打,也不好再继续拖他后腿了让父母之间本就僵硬的关系雪上加霜了,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姜妱没有对这父女一起说的瞎话做出评价,只是道:“拿跌打膏药过来,我给你上药。”
这次殷溶没再狡辩什么只是皮肉痛不需要上药之类的话,避免了再次激怒姜妱,亲自跑了一趟取来了药,然后又默默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丝萝见状,也跟着出去守在门口,以防姜妱有话要说却被偷听。
姜妱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只是有些红肿,算不得重伤,她这样趴着,有一半是因为箭伤未愈,这样的姿势能避免碰到伤口。
她细致的给她臀部上好了药,箭伤处也换了纱布,这才重新盖上被子,轻声问:“为什么挨打?”
她即便是再蠢,也不见得能信殷溶的鬼话。
殷宪哼唧哼唧的叫了半天,一听这话却安静了下来,直到姜妱推了推她,避无可避之后,才道:“阿爹……他拿到那个燕子风筝了……”
就是她不听话,犟着死活不交出来,殷溶这才发了火,结果她挨了打之后,那东西还是被她父亲三两下就抢到手里了。
姜妱一愣:“竟是从你手里拿到的么?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一提这个殷宪就来气:“那个叫许致的癞蛤蟆,坐在江边上期期艾艾的拿着它,结果又落到了水里,我就捡起来了么……”
她说着,悄悄侧这头看向母亲:“娘娘,你的字画怎么会
落在他手里……还是一起题的诗?”
姜妱蹙眉道:“小孩子别管这些……”说着还是解释了一句:“当时我做了许多风筝,几个贴身宫人人手一个,多了一个,就随手赏了许致。”
殷宪“唔”了一声,把这事放在了一边,又挪到姜妱腿边上,低声道:“娘娘,我什么也没说……虽然我也想……但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