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曹无恙冷冷地与殷...
作品:《不共楚王言》 《不共楚王言》全本免费阅读
曹无恙冷冷地与殷溶对视,眼中没有一丝畏惧。
傅初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能有什么过节,因此也就没有察觉出异常,反而随口道:“皇后的品味算是挑剔的,可见江卿的画非同一般,若是兄长你也感兴趣,便命他也为你画一幅肖像便是。”
殷溶收回视线,唇角上弯,看上去像是笑意,但是细看他的神情却也渗着丝丝的凉意:“这倒不必,毕竟画技的好与坏,有时候也不只是手上的功夫。”
曹无恙捏紧了笔杆,他抿着唇移开了视线,依旧去注视着殿中的舞蹈,似乎殷溶的话无关紧要,并不值得关注。
他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
殷溶微微摇了摇头。
而一向在这种场合表现得落落大方的殷宪则死死地低着头。
她毕竟还年轻,道德底线至少比她父亲还是高不少的,就像她看到傅初鸿和姜妱亲近时是满心的不悦,还在心里腹诽人家是“后娘”,但是面对曹无恙,她却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自觉有些替她阿爹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殷溶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从来不是个遵从世俗道德观念的人,也不容易产生同理心,认为无论是皇位还是感情,从来都是成王败寇赢家通吃,他自觉没有对曹无恙下过手,他自己被殷泽收拾的抬不起头来是他没本事,后来更是连回来做殊死一搏的勇气也没有,不是活该是什么?
难道要殷溶主动把已经藏进窝里的爱人拱手相让么,笑话。
殷溶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个一向有些傲慢寡言,但是对着曹无恙却不自觉的多说了这两句,傅初鸿微眯了眯眼睛,心中多少有了一点疑惑,姜妱却已经有些受不了这两个人对视的情景了,这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已经不是“姜妱”了,否则要她目睹这样的场景,怕真的是要掉头就走才活得下去。
她不禁揉了揉额角,又饮下了一杯酒。
她挽着如云美髻,发髻上簪着的金凤口中衔了一串红宝石的穗子,喝酒时便自然的落在洁白的额头上,显得宝石流光溢彩,肌肤光洁如玉,一杯酒下去,双颊和眼周立即便泛上了淡淡的红晕,这样的美人,只是喝着一杯普普通通的酒,都是一副足以入画的美景。
人的视线总是会被美丽的东西不自觉的吸引,不
少人表面上表现得平静,但实际上那视线都快要弯到后脑勺去了,心中想得都是江兰泽不是要画美景么,光看舞蹈有什么用,晋国的盛世美景就在皇帝身边,他倒是去画啊。
在座的只有傅初鸿能名正言顺毫无顾忌的盯着姜妱目不转睛看,他就这么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姜妱连喝了三杯,才反应过来酒能活血,她的身体其实不应该多饮,傅初鸿连忙将她手中的杯口掩住了:“你不是不喜饮酒么?今晚怎么没个够了……快停下吧。”
姜妱轻易地找到了借口:“担惊受怕了几天,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妾身想喝几杯压压惊。”
傅初鸿还待说什么,另一边的殷宪便耐不住道:“娘娘,您想喝的话,让我来陪您吧……我也该压惊才是。”
姜妱愣了一下,立即清醒了过来,她把酒杯搁在了一旁:“酒哪里能压惊,我都有些头晕了……”
殷宪便也从善如流的把酒杯放了回去,两人都不再提“喝酒压惊”的事了。
过了一会儿,大殿中的一段群舞跳完了,众人退下,换上来一个身着暗红色胡服,打扮靓丽利落的女子,她手持一柄没有开锋的长剑,踏着活泼激昂的鼓点上台来,开始表演一段剑舞。
这女子姿态生动又不乏柔美,一段舞跳得柔中带刚,水平相当高,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秦国这边不少官员都擅长舞蹈,脚下不由得点着地面打起了拍子,坐在下首的谢泽辉见晋国众人都是一脸平淡,顶多也就眼里多了点欣赏,看着并不为这精美的舞蹈动容,不禁撇了撇嘴角。
这时,有晋国的官员似是开玩笑道:“秦国的诸位大人看着都对此舞颇为欣赏……可惜这都是卑贱之人才会的技艺,算不上高雅。”
秦人都皱起了眉,为这话里的挑衅而不虞。
“朕倒是听说贵国人皆善舞。”傅初鸿闻言,也轻笑着对殷溶道:“兄长,听说每逢宫廷大宴,后宫的妃嫔竟都还会当众献舞,不知姜……”
他口中“姜妃”的“姜”字只是出来一个头音,殷溶便立即沉下来,他骤然抬眼,目光变得阴骘,那点点星星的暴虐之气掩都掩不住。
这样说翻脸就马上要翻脸的架势让傅初鸿的话音一顿,他的嘴巴一下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停顿了片刻,才转了个弯道:
“不知是否真是这样?”
一旁的谢泽辉面无表情地接道:“是这样没错,陛下,若是在秦国,就是皇后殿下这时候都可以起舞,这哪里不对么?当初玉台之盟时,贵国的主使也曾入乡随俗,怎么现在却又说什么‘卑贱之人’怎样怎样了?”
姜妱确实有点头晕,她下意识的去瞧褚太师——就是谢泽辉口中的“主使”,但是褚东阳仿佛没有什么反应,即便被特意挑出来挑衅,也只是神情平静的看着谢泽辉,没有露出被冒犯的怒意。
但是她忽略了谢泽辉话中其实是两个人,指得是“皇后殿下”和“褚太师”,大家都没去注意后者,而是把普遍的关注都放在了前者的身上,许多人还不由自主的脑补出了这样的女子若是随着节拍乐曲起舞是什么样子。
这在秦国其实没什么,但是在晋国人眼中,这样的思维其实就伴随着一种浮想联翩的幻想,是种相当冒犯的事,傅初鸿的脸色也有些发沉。
就在这一言不合,气氛又要僵住时,殷宪突然十分突兀的站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殷溶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看向女儿:“阿宪?”
父女视线相对,他便明白了女儿的意图,当即稍加思索,便坐正了,不再去干预她的想法。
殷宪当众将肩上有些累赘的披帛解下来抛到一边,大方的道:“都说入乡随俗,可这里是两国边境,之前已经依从晋国的习俗,并没有安排这些,现在也该轮到顺着我们来了。”
说着,她步态从容洒脱的走下了陛阶,站在了大殿中央,朝着那有些无措的呆立在殿中的舞女伸了伸手。
舞女愣了愣,她倒是相当机灵,立即明白过来,略有些迟疑的把手中的长剑高举起来,双手捧到了皇太女面前。
殷宪抿着唇把剑接了过来,放在手中掂了掂,接着便示意那舞女退到了一边。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