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 19

作品:《请再次与我重逢

    宋阮穿着高跟鞋,本就极难控制自身重心,现如今被突如其来的大力猛推,更是直接失了平衡,脚底一崴猛往下跌。


    剧烈的疼痛和肿胀感伴随脚踝扭伤源源不断袭来,手指头蜷成一团发着抖忍耐,十厘米的高跟鞋加上近九十度崴脚,令宋阮的面色如受到绞刑般扭曲了起来。


    祁阅察觉到异常,上前两步蹲在他面前,“怎么了?”


    “脚痛脚痛!崴到脚了……我的脚好痛啊!”


    除了疼痛,宋阮已经没空思考任何多余的情感,祁阅将他的裙子撩到膝盖处,认真道:“哪只脚?”


    “右脚,是右脚……”


    祁阅轻抚上宋阮的右脚,将那小腿上的绑带一圈圈解开:“怎么穿这么高的鞋子,这得多痛啊。”


    他按住脚踝,轻轻抚摸,但即使是如羽毛一般覆在上面,宋阮也有很明显的反应:“不要按,就是这里……很痛很痛。”


    “这里很痛?”


    “对……”


    祁阅收到答复后笑出声,加大手指的按压力往脚踝处顺时针绕上一个圈,宋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刺激得猛缩回脚,却被祁阅死死钳制不容丝许逃离。


    “好痛好痛好痛啊!!!你在干什么!不要按这里!!!!”


    他几乎是痛得不能再痛,脑子里明晃晃矗立着“痛”这个字眼,嘴里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了出口,也不管周围有谁在看,有谁在嘲笑,他倒在地上,使出他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挣脱,却仍未将痛苦减轻丝毫。


    祁阅托着地上的脚紧紧环住,心里从未这么期待过一件事,反抗只会带动兴奋的机关,他全身上下的血液被宋阮疼痛如狂的表情牵引着沸腾,本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宋阮制裁,现如今他却伸出两只手,反复揉搓那本已脱臼了的右脚脚踝。


    “怎么?很疼吗?有多疼你叫出来啊。”祁阅身心愉悦,如果对方能不受忍耐地尽情叫喊,那就更好了。


    全场都在目睹这场欺辱,宋阮用力合拢手掌,脸侧在一边,喉咙里断断续续冒出几个感叹词,其实他哪里是不叫,只是真的已经嘶哑没力气了。


    庄子昂不知道祁阅在发什么疯,他都不忍看宋阮被折磨得在地上打滚抽搐的模样,只好将脸撇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大门打开,主管一脸焦急地从门外奔进来,与庄子昂对上视线。


    “老板好。”


    庄子昂疑惑:“你来干嘛。”


    “我……”主管正想解释,却见宋阮躺在地上痛苦挣扎,一时间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这时祁阅听到动静,转头皱眉问:“你谁啊?”


    主管理理思绪,向前鞠上一个四十五度的躬:“您好,我是这家酒吧的主管,躺在地下的这位……是我们的服务员,他还有其他工作,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请问能不能将他带走。”


    “不能。”祁阅几乎是立马接上。


    “这……”主管受完挫,继续劝解道:“客人,您没有权利强行把服务员留在这里,除非您……”


    “滚,开。”


    两个字,祁阅咬得十分清楚,似乎在强调某种后果,见主管还有要说下去的打算,庄子昂赶紧抛上一脚道:


    “欸,让你管工作,不是让你管到我们头上,再不离开,小心我让你撤职啊。”


    主管还想继续说什么,也说不出了。宋阮半睁着眼,模糊地看见大门打开又合上,宣告他唯一近乎为零的逃离希望彻底破灭。


    这时祁阅放开手,向前踏一步,落下一句诚恳的劝告:


    “这就受不了了?好戏才刚开始呢。”


    他将宋阮丢在正中央的沙发上,视线又重回温柔:“脚还疼吗?”


    疼啊,怎么不疼,几乎已经是要废掉的程度了,前一秒不顾别人死活折磨,下一秒一脸关心地询问,面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具有两幅面孔的极端恶魔!


    宋阮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招惹了什么,可当问题问出时,他又不得不回答:


    “不疼了不疼了,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宋阮摇头,忍着剧痛带着哭腔求饶,将姿态作低到极致,生怕有哪一步不如对方的意,惹得自身遭殃。


    祁阅就坐在他身旁,撑头静静注视他的表情,打个哈欠道:“行吧,放你一马。”


    宋阮松口气,有气无力地做出类似磕头的动作:“谢谢你,谢谢谢谢……”


    祁阅自动忽略这些道谢,朝他踢上一脚道:“这是我的位置,起开。”


    宋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坐在地,纵使万般疼痛难忍,他也不想得罪对方分毫。


    祁阅将脚搁在沙发上,整个身子平躺下来,他像是有点累了,闭上眼什么也不说,宋阮掐住右小腿用心止疼,除此之外不敢有任何举动。


    周围人小声私语,表示不想掺合这桩事,庄子昂看祁阅神色缓和,似乎睡着了?这一系列的操作可真令他琢磨不透。


    最后打破这情形的,还是蒋卓。


    “老大?”


    他试探性地喊出一声,没想到祁阅突然睁眼:


    “我想起来了。”


    祁阅侧头,盯着地上的宋阮道:


    “你还欠我十四万。”


    宋阮陷入凌乱,却仍不忘回答:“是,是……”


    “可是我……”


    “我知道你没钱。”祁阅提前接话,想着自己已经把讨钱的任务安排给了他人,不过宋阮并不知情,难道不能继续讨吗?退一步讲,就算宋阮知道又怎样,他做事可不需要所谓的道理,只要他想做。


    “看见桌上那瓶酒没。”祁阅用眼神示意,“和你那天砸的一模一样。”


    “给你两种选择,第一,把它喝完。”


    “第二,拿出十四万。”


    “你选哪一种?”


    宋阮攥紧身下的裙,眼睛直盯那瓶放置在茶几边缘的酒。


    “哑巴了?”祁阅可不容他思考。


    宋阮赶紧接话:“第……第一种。”


    于是祁阅吩咐蒋卓开酒,宋阮用双手捧住,凑近去嗅瓶口,甘醇浓厚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刺鼻。


    瓶声在他手中微微晃动,他紧盯祁阅,在一种强烈携带压迫感的凝视下将酒灌入口中。


    微微的麻辣感,带着一股子冲劲涌入他的口腔,刺激他的鼻腔咽喉,宋阮只吞入一小口,就甩开瓶一个劲地狂咳,只想把吞进去的呕出来才好。


    他平生连啤酒都没喝过,怎能受得住四十度左右的白酒,祁阅盯着他像在观看一场表演,可表演的过程并不令人愉悦:


    “这就喝不下了?”


    宋阮还在断断续续地咳,拍着胸回答:“太冲了这,这酒,我没喝过,我没喝过酒……”


    祁阅作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哀叹道:“那怎么办啊?既然喝不下,就还钱呗。”


    舒缓几秒,宋阮突然拿起酒瓶往嘴里塞,像喝水一样咕咚咕咚,他痛苦地闭眼,每当喉咙或口腔出现灼热燃烧感时,都强行压抑住扔掉瓶子的欲望,舍去所有顾虑,他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强调,喝不下就得拿出十四万,拿不出就要挨打,挨打只会让自己的身体比现在更糟糕!


    大不了去洗胃,洗胃只要几百块,比还钱划算得多!他坚定地告诉自己,然后强撑着继续灌酒,不管身体烂成什么样,硬是要喝完才停手。


    700ml的白酒,肉眼可见的少了一大截,蒋卓看得心直纠,这么生灌下去真的没问题吗,他迫切想把宋阮手里的酒瓶抢过来,可沙发上祁阅一脸赞许的表情,分明容不得他动身。


    “别流下来啊,你现在,说不定连流下来的这点都赔不起。”祁阅说。


    可宋阮哪有心思管这些,他是实在灌不下了,才放开手,虚弱地撑住茶几,他咳嗽两声,呕吐两声,最后掐着自己的脖子呕,他的脸全红了,即使是带妆也遮盖不了的程度。


    祁阅蹲在他面前,拿过还剩一半的酒惋惜:“这不行啊,酒没喝完,你还是得还钱。”


    宋阮已经醉了,醉得不醒人事,摇头晃脑稳不住重心:“我不能喝,不能喝了,真的真的,求求你……”


    他慢慢、慢慢地,往面前的胸膛上靠,几乎是在触碰的一瞬,祁阅迅速起身,抬手将剩余的酒倒在地上。


    “不过不是还给我,会有人来找你要的。”


    从上到下拉长的酒,精准地拍打在宋阮潮红的脸上,砰一声,空酒瓶被扔到远处,打了几个滚。


    祁阅坐回沙发,盯着地上的人若有所思。


    突然大门打开,从门外冲进一个男人,将他游离的思绪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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