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想殉情,哪有那么容易?

作品:《偷星九月天-战争笔记

    “都什么情况?”有个警官快疯了,不知为何,两辆警车被打劫,二话不说地冲了出去。


    不需要三分钟,外围的丧尸像是收到明确命令,像支军队,全员训练有素,由头有脑,待着空挡就钻,整个警局瞬间被围了歌水泄不通。


    雨,还在下。


    噼里啪啦,毫无章法的打在车床玻璃上。


    车上的雨刮器被我开到频率最大,哗啦哗啦地抬起又落下,我就着昏暗的光线,掏出包里的地图,在中央扶手盒中胡乱抓了一只马克笔,咬开帽子就在一条路线上画了个鲜红的打叉。


    此路不通。


    一大群丧尸堵住了前路,我滑到倒挡,车子的轮胎发出刺耳的声响,以六十码的速度退到上一个岔路口。


    丧尸见这人把车开得粗糙狂放,顿时被吓住,放慢脚步,但还是被我撞翻了一小撮。


    主城区和彩虹之巅之间隔了一坐高架桥,警察局离岔道口也只有几千米的距离,但这几千米现在却变得无比凹长。


    “砰——”我降下车窗,抬手对着拍打玻璃的僵尸来了一枪。


    鲜血在他左肩绽开。


    没打中脑袋。


    车窗立刻降下来。我把方向盘往右边打死,车子如一条鲶鱼,摆动有力的尾巴,将几只挡路的扫到垃圾桶边。


    天彻底昏暗下来,我的视线也逐渐模糊,雨刮器叫嚣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好似要罢工。丧尸的低吼和杂乱的脚步四面八方的涌过来,腥臭味混着雨水的寒气飘在这片天地。


    副驾驶座上摊着皱巴巴的地图,鲜红色的大叉横跨在一条又一条主干道上,我抓起报纸,纸上面,就剩下两条小道没被打叉。


    我匆匆记下唯二的逃生之路后,气愤的将其抛在后座,握紧方向盘就往黑漆漆的小径驶过去。


    “你没必要去。”玄月压低声音,又是愤恨又是无奈。


    那天的争吵仿佛停留在昨天的黄昏。


    巨大的会议室里横着一长桌,长桌尽头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一群白鸽在光下飞舞。


    白色羽翅肆意挥动着,把光线打碎。整个空荡荡的巨大会议室里,只有我们两人。


    “你说的,纽约危机有百分之十的扭转率。”我拍桌道:“关键是彩虹之巅,和那对情侣。”


    “对,但这不代表纽约一定会躲过这场危机。”玄月手指敲着桌子,强调。


    “你就对他们这么失望?”活了九千年,什么人性什么狗屁我都见过,但我就想抓着这渺茫的希望不放手:“纽约危机,我知道它是必须要发生的,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玄月还是看着我,眼底里没有情绪,自从成了路西法,我对他越来越捉摸不透。


    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装高冷,事情也不说清楚。


    因为预言术不是万能的,它可以带着人类走向任何一条道路,那条道路的尽头是毁灭还是希望,都不知道。


    很多时候,只有把手边的事情做完,才能知道下一步。


    纽约危机是玄月琢磨了一个月才敲定的。


    一听到要把纽约变成丧尸城,我觉得他铁定是疯了。


    对,他也知道离疯不远了。


    但预言术就是指引他,去做。


    必须要做,这是把K这条老狐狸引出来的第一步。


    但是——


    “拜托了,也请让我发疯一次。”


    我起身。


    “如果阿杰没有让他的歌声响彻彩虹之巅,响彻整个纽约城。”


    “那我就把随身听带上去。”


    “如果他们做到了。”


    “那就争取在炸弹引爆之前,从死神手里抢人。”


    “不计任何代价。”


    “咔哒——”


    档位被我调到最大。脚底一边猛踩油门,一边把半边身子探出去,抬起□□对准前方的丧尸就是一顿扫射。


    那日争吵后,我们和好如初,但收获了对方一句贴切又荒诞的评价。


    “你真是个疯子。”


    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框框几声密集的子弹声过后,是一路的弹药,混着袅袅硝烟。弹尽,我把□□猛地往前抡过去,摔在一个想爬车的僵尸脑袋上。


    气雾笼罩在天地间,雨倾盆而下。


    岔道口就在前面。


    一条笔直的跨江大桥就在眼前,尽头的彩虹之巅宛若一根神针,定在这苍茫的天地间。


    “多么美丽的建筑啊,炸了多可惜。”


    警车周围全是丧尸,一个个狰狞着面孔对着唯一一个正常人类放声嘶吼,双手在空中挥舞着,靠的近的则重重地拍打车窗。手气不佳,挑了辆只剩下一格油的警车,被我狂蛇般的开法耗尽了最后一滴油。


    我站在车顶,冷风在我身边环绕,咆哮。


    不知何时,悠扬,清澈的男声从彩虹之巅响起,滔滔流水般改过丧尸潮的狂吼。天地间的嘈杂雨声也为之折腰,慢慢静下来。


    “真好。”


    呼出的热气在寒冷中华为水雾,氤氲着银灰色的眼眸。


    异能被锁了九千年,法术也是学了九千年。


    我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一条血红色的弧线惊现在半空中。


    九千年前,孤儿院后方五百米,古德里安教堂。


    漫天星辰下,两小孩坐于屋顶。


    齐冀和我一左一右。


    “你相信,奇迹,梦想,自由,信仰这种.....东西吗?”


    他问道。一双脚像汽车上的雨刮器一样,左右晃动。


    “我不信,小时候和人打架抢吃的,还差点被拐走,没想过这种东西。”


    “那你为什么每天来看星空?”


    “因为它好看啊。”


    “你还是信的,对嘛?”


    “.......”


    “是啊,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变得不再相信命运?”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


    “才会存在!”


    暴雨如注,由希的红色外套全部淋湿,她静静抓着栏杆,一步一步往上爬。


    电梯一部被幕后主使占了,一部载着阿杰直达彩虹之巅顶端。


    她只能从这条运货的梯子上去。


    雨很冷,头很痛,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真是糟糕,脸上全是擦伤,但内心的痛苦,愧疚一点都不输身上刀割一样的刺痛。


    “哒哒。”


    最后一节梯子终于爬完,脚踏实地,见到远处那抹红色,心里无比踏实。


    一曲终了。


    音乐还在播放,像是要完成这最后的绝唱。


    “不要丢下我,我会寂寞的.....”由希哭着说道。


    楼底埋藏的炸药瞬间被点燃,金黄色的火焰从底下直冲云巅。160层高的巨塔,在顷刻间、化为乌有,接着被掩盖在巨大的,黑色的蘑菇云中。


    强劲的气流破开云端,撕开雨雾,在天空中扯开巨大的口子。


    湛蓝的天空豁然显现,雨过天晴,一碧如洗,七色彩虹横跨在半空,携着黎明,携着璀璨的阳光,向纽约问好。


    莫妮卡抬头。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彩虹。”


    “扑通——”


    男厕所,我把一包男士服装丢给齐潇洒。


    “换上。”我背过去,表示我对他的□□没有兴趣。


    “咳咳,谢了。”


    他上半身□□,趴在洗手台边。


    “话说,你把我带到洗手间后,去干嘛了?”他扯开包装,里面是一板一眼的黑色外套白色衬衫。


    “去打丧尸啊。”我把玩着手里的□□19,拉动套筒,朝着地上闷声开了一枪。


    里面没子弹。


    但声音挺响,把外头围着要上厕所的全吓跑了。


    齐潇洒也是被我吓得浑身一抖。我很是抱歉地回以微笑,继续把玩手中的□□。


    说道枪,一把被我直接拿来物理攻击爆头。


    一把被我留着,算是纪念。


    “由希呢?”


    纽约危机解除了,怎么解除的,我全部都倒竹签似的说给他听,唯独没提她。


    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由希是个叛徒。


    他的男友,阿杰,是整个纽约的救世主。


    这样的搭配真让人五味杂陈。


    本想危机解除后,好好清算。


    却不料——


    歌声回荡在云霄的最后一刻,彩虹之巅爆炸了。


    “死了。”我不咸不淡地说道。


    死者为大。


    而且,对女生,齐潇洒一项态度出奇的好,没记恨,也就挥挥手,就这样过去吧。


    “咕噜咕噜——”


    马桶里冒出奇怪的声音,我们捂着嘴巴看过去——是破军。


    以下为第三人称视角)


    “医生,你确定没看到带我们来的人,的脸?”


    一间医院的病房里。


    阿杰的脸色已经恢复成人类的状态,躺在白色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睡觉。由希背后塞着黄色抱枕,手中捧着牛奶。


    她一再和医生强调face,face,但医生摆摆手说,丧尸潮刚过,需要救治的人太多,我哪认得那人是谁。


    唯一的特征,枯草色半长发。


    但医生说,全美国这样的人不要太多,小姑娘你别妨碍我工作。


    还有,记得替我向你男朋友要一张签名,要亲笔的!


    医生扬长而去,仅留下一缕下摆的残影,那是一件染血的白大褂。


    鲜红的颜色让她慢慢回忆起昨晚的全部经过。


    爆炸从底部一直网上蔓延,鲜红的火苗火蛇般窜起,彩虹之巅顶端摇摇欲坠,那是她早已把生死抛掷在外,只想奋力奔跑过去,和心爱之人拥抱在一起。


    脚下碎石满地摇摇欲坠,她一个踉跄就往下坠落,衣摆即可被火苗点燃。那位红发歌星也随着脚下平台的崩裂,消失在瞳孔中。


    下一秒,一阵狂风吹过,她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的。


    她以为,这就是所谓的上天堂吗?


    不,她这样的背叛者应该去地狱。


    但随着强烈的光线从天际夺目而出,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天地间最后一滴雨水落在面颊上,她睁开眼睛,望见初升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璀璨的金光铺满纽约城,碧空万丈的天际中一道巨大的彩虹想座天桥,架在云巅。


    那是她活了二十多年以来,见过最美的黎明。


    而自己,却不可思议的飞在半空中。不,准确的说,是被某个东西用爪子提在半空。


    那是一条浑身雪白的巨龙。


    一种只能在影视剧里出现的生物。


    这绝对是天堂,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但她瞥见巨龙的另一个爪子正稳稳地握着阿杰,而巨龙的顶端,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警察局那泛着烟味的马甲,一身黑色屹立在巨龙头顶时,枯草色的头发在平日里有些暗淡,但在黎明的阳光中,格外璀璨夺目。


    脚下的纽约城一片破败,但曼哈顿城的中央大林地依旧是一片翡绿,那是生命和希望的颜色。


    以往美国大片里,主角拯救世界后,都会有美女投怀送抱,或者鲜花香车宝马,满载着名利而归。


    我相信,阿杰和由希的行踪很快会暴露,整个纽约都会为他们欢呼,但不管他们接下来会收到多少鲜花与掌声,我都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喜悦。


    至于我嘛,现在正在盥洗室内。


    惠普手提电脑端在大腿上,翻盖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


    千万不要认为我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我只是在接受上司那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那对情侣,你还是救了?“


    ”我就知道,水晶球里我看的一清二楚。”


    “少用,用多了折寿损元神的!”


    “.......”


    两句。


    很少见徒弟这样发火了。


    “呀,徒弟这么关心我啊。”


    “少来!”


    “我说了,折寿这种东西,我巴不得它给我打半折。”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盥洗室再次陷入寂静。


    我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把手机塞进包里时顺手打开拉斯维加斯赌场论坛。


    在上面发布了一条消息——


    【快腿琉将于三日后抵达纽约肯尼迪机场,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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