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任凭皇上处置

作品:《皇上请自重,宫奴又媚又正经

    “你做什么不许朕恨你?你算哪根葱?”


    李云奕见她垂眼颓然地说着“对不住”,一时竟六神无主,他原以为她会从前一样巧舌如簧,可她竟认了。


    “今日这些话要是叫旁人听去了,你有几个脑袋?”


    孟晓棠跪下,恭恭敬敬地向他拜了几拜,而后继续说道:“这些时日,谢过皇上眷顾,晓棠心中感恩不尽,只愿皇上饶家兄一命。”


    李云奕的手指在她眉眼间轻轻蹭了蹭,清清冷冷地问道:“那你呢?”


    “任凭处置,虽死无怨。”


    李云奕又惊又怒,眼中尽是破碎的光,颤声问道:“你兄长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孟晓棠不再多言,多说也是伤人伤己,比起曾经骁勇的将军,如今经脉尽断,她又算得上什么呢?


    哥哥经脉尽断,她内力全失,实在不敢再求什么,只愿他平平安安地活着,那日京城外一别,她说他会等着他回来。


    就像正旦嚼鬼立春咬萝卜可保一年平安一样,都是美好的期翼,最好如此,可倘若不能如愿,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人生嘛,有得有失,再有千万般不情愿,也得慢慢学着放下。


    哥哥的命若要拿什么去换,就将她的命拿去吧。


    李云奕看着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往下沉,他的手抚了抚她叠翠般的乌发,轻声问道:“你想死?”


    “这些日子你都是在耍弄朕……你对朕可曾有过半分真心?”


    孟晓棠还未张口,李云奕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在殿里孤寂地回荡着,缓缓道:“你当然没有半分真心。”


    好像说给自己听说了一遍,又复述了一遍,似乎不能说服自己一般。


    “你这般欺朕瞒朕,串通岱钦带走孟许国,还妄想一死了之?”


    李云奕拽住孟晓棠的手腕,将她一把拖起,紧紧地拉到自己跟前,孟晓棠连忙躲闪,要避开他的注目,


    殿外候着的宫人只听得里面稀里哗啦,尽是盘碟摔碎的动静,将脑袋埋得愈发低了。


    没一会儿,就传来桌椅急促晃动的声响,殿内孟晓棠双手被李云奕反剪在身后,用她的肚兜紧紧绑住,被撕开的衣襟内…


    孟晓棠紧紧咬住下唇,脸贴在冰凉的桌上,将溢出的破碎声音硬生生吞了回去。


    “贱货!”李云奕见她这般动作,一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臀肉上。


    卑贱也罢,媚浪也罢,她只是想这么做,孑然一身,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可以对得住李云奕的。


    “皇上!皇上!”殿外忽然传来了梅用急急的唤声。


    李云奕一把将孟晓棠抱起,顺势坐在榻上。


    “进来!”李云奕稳了稳心神,沉声唤道。


    虽然帐幔已被放下,挡得严严实实,她双手被绑缚,捂不住嘴,只能死死咬住牙齿。


    梅用低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提着脑袋一般跪在帐外,说道:


    “恒阳骑兵绕过明月州,突袭我朝凭州边境!”


    恒阳人虽勇猛,且长久觊觎明月州一带,但恒阳那些部族也不是傻子,此时正逢恒阳部族争斗割据之时,突袭凭州?是抽羊角风了么?


    李云奕嗯了一声让梅用先退下。


    他虽在万寿园,但今日有边关军情,军机处的大臣们定往这边过来。


    孟晓棠觉察出了他的急切,吚吚嗯嗯,不敢喊叫出声,像是暗地里背着人偷香窃玉的男女,隐秘又甜辣。


    倒在榻上紧紧抱着亲了好一会儿。


    李云奕抬手抚上她红透的脸颊,轻轻喘息道:“朕凭自己的本事把你睡得这般通透,你想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孟晓棠将手搭在心口上,缓着心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皇上的意思是……他还没玩腻。


    李云奕见她不说话,撑起身子,严肃地盯着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孟晓棠不言语,闭上眼,此时梅用又跑进殿内,隔着帐幔小心道:“皇上,军机处的都来了,在西暖阁候着呢!”


    李云奕起身整理衣裳,有些不耐烦:“又不是什么大事,着什么急?”


    正低头摆弄着腰带,孟晓棠起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香囊,走过去,规矩地半蹲下身子,将香囊给他佩好。


    这个香囊正是之前她亲自给他绣的,迎风招展,烂烂漫漫的石榴花。


    李云奕瞧她被自己弄得一身绮丽又狼狈,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微微俯下身子,问道:“你在明月州多年,恒阳如何会突袭凭州?”


    孟晓棠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件事,但还是垂首想了想,认真道:“孟氏镇守明月州的时候,恒阳骑兵莫说凭州,明月州也不敢踏足半分。”


    “你的意思是李弗乱比不上孟氏?”


    “这个不能信口开河,但游氏与李弗乱现在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桃州与凭州能坐大,原本就是靠孟氏戍卫边境,才使得地方安定,免了一个心头大患。


    且先不说恒阳突袭凭州的原因,李弗乱放松了凭州一带的防卫才让恒阳有机可趁。


    李云奕将她拉起来,推她到榻上坐好,一字一字地命令道:“等朕回来。”


    说完便折身出了殿,往西暖阁去了,


    尚书令孙雅臣、丞相申黎、中书侍郎公孙渐,宁北将军赵益,还有永乐王李云辰。


    李云奕进殿时便听见里面有争执之声,侧耳一听,摇摇头,公孙渐和孙雅臣可是冤家路窄,凑在一处免不了吵几架。


    永乐王李云辰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垂首品茶,他虽是永乐王,皇上的弟弟,可全天下人心里都晓得,他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孙雅臣最近春风得意,女儿晋了贵妃的位分还身怀龙嗣,无论公孙渐冷嘲还是热讽,他都回一句:“老猢狲休要在皇家御园撒泼。”


    公孙渐气得吹胡子瞪眼,宁北将军赵益四下看看,丞相在出神凝思,永乐王悠然品茶,他只得硬着头皮拦在两人中间劝和。


    节期里李云奕一人在殿里批奏折也怪无趣的,便让宫人不必通报,自己信步走了进去。


    众人一见皇上信步而来,立马噤声,跪下行礼,李云奕轻笑着入座,看看公孙渐和孙雅臣:“可惜了,朕来得太早了,要不然可以看孙尚书和公孙侍郎打一架。”